第1608章: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事实上,头疼的不只是沐晴天,景司寒也很头疼。
  别看他刚刚说的信誓旦旦,但是在能否搞定洛听风这件事上,他是没太多把握的。
  第二天,景司寒带了一束鲜花,去了医院。
  洛听风正在帮洛母削苹果,突然,身后传来开门声。
  他并没有在意身后的人是谁,依旧专心削皮。
  洛母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景司寒,笑着点点头,并说了声:“景先生。”
  听到这声称呼,洛听风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继续削皮。
  景司寒将鲜花放到桌上,笑意盈盈地同洛母寒暄起来:“您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多亏了医生关照。”
  “也要您足够坚强才行,说真的,我们都很佩服您的勇气和毅力。”
  “哪里是什么勇气和毅力啊,分明是心里有执念,所以不想就这样死掉。”说着,洛母别有深意地看向洛听风。
  洛听风知道,母亲这是在趁机逼婚呢。
  自从上次随口提了一句之后准备结婚的话之后,洛听风就没了下文。
  洛母对他的表现是非常不满的,所以现在有事没事,就让要和他唠叨唠叨。
  现在见洛听风又在装傻,洛母皱起眉,看这样子,是又要对他耳提面命一番。
  “伯母,我有话要和听风说,先和他出去一下。”
  在洛母开口之前,景司寒面含浅笑地说了话。
  “啊,好吧。”
  洛母不好拂了景司寒的面子,只能闭上唇,怒其不争地盯着洛听风。
  见洛听风还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景司寒便催促道:“走啊。”
  洛听风不想出去,可如果不出去,他就只能留在病房里听母亲唠叨。
  两相比较了下,洛听风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并跟着景司寒走出病房。
  两人走到楼梯的拐角,这里没有其他人,正是聊些私儿密话题的好地方。
  洛听风知道,肯定会有那么一个人,来找自己说教。
  只是让洛听风没想到的是,来的人,竟然是景司寒。
  轻轻呼吸了下,洛听风伸了伸手臂,道:“说吧,你想如何教训我?”
  景司寒没有聊正题,而是拍开洛听风的手,语气闲闲的:“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不用说那些冷冰冰的话。”
  “这里是只有我们两个,但你肯定是替沐晴天来找我的,对吧。”
  景司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耸了耸肩,说:“我自己也想听听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这次的麻烦可不小,如果解释不好,你这就变成骚扰了。”
  “可我为什么要解释,别人怎么想,和我有关系吗?”
  “和你没关系,那和伯母有没有关系?你就没想过,若是这些流言传入伯母耳中,该怎么办?”
  洛听风倒是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毕竟他们就算有争执,也不会闹到他生病的母亲那里。
  所以,洛听风可以毫无顾忌地说着狠话:“谁敢嚼舌根,我就收拾谁。”
  “但流言是堵不住的,这可是我的血泪教训,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给你的行为冠上一个合理的解释。”
  觉得景司寒的提议有点作用,洛听风挑起眉,问道:“例如?”
  “例如,你心里的确有何灿灿,但你现在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抱一下,就当做是将过去的一切尘封,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虽然肉麻了点,但景司寒觉得,女人们肯定吃这一套。
  可让景司寒没想到的是,洛听风不吃啊。
  他扭头看向旁边,傲娇地说:“我不喜欢这套说辞。”
  不喜欢!?
  看着那家伙的侧脸,景司寒是真想骂人。
  用力深呼吸了下,景司寒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现在能帮你解决麻烦的,就是好办法,你就别挑三拣四了。”
  “那我也不能违心说出我不想说的话吧。”
  “违心?怎么着,你不想与何灿灿划清界限?那也就是说,你要继续纠儿缠她了?”
  景司寒的语气咄咄逼人,眼睛里,却闪着八卦的光。
  洛听风才不会让自己变成他八卦的对象,所以他没有回答景司寒的问题,而是冷冷地说:“我该怎么做,心里有数。”
  “如果你真的心里有数,又怎么会与何灿灿纠儿缠在一起,还被现任女朋友抓个现行,我说你这家伙脑子里究竟在向些什么啊?”
  想些什么?当然是想些,与何灿灿有关的事情了。
  想到何灿灿,洛听风的眼神就变得温柔起来,而他的温柔,让旁边的景司寒发现了什么。
  手指轻轻敲着下颚,景司寒问:“你该不会还对何灿灿……”
  “别胡说。”没等景司寒说完,洛听风就否定了他的话。
  可他急吼吼的否定却让景司寒想笑,提醒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在景司寒看来,打断别人说话,就是心虚的表现。
  可洛听风会心虚?这还真是让人玩味的结果。
  仔细看着洛听风的眼睛,景司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又问了句:“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如释重负地呼吸了下,景司寒点着头,说:“那就好。”
  洛听风觉得景司寒的态度很奇怪,便挑眉看过去,问:“好什么?”
  “没有心理压力,当然好了。”景司寒解释道:“你也知道的,何灿灿与她师父呢,总是差点意思,晴天在旁边看着着急,所以她想帮帮何灿灿。”
  这话让洛听风心里一紧,忙问:“怎么帮?”
  景司寒成功将洛听风的心提起来,可是却没打算如实告诉,反而理直气壮地说:“这事和你又没有关系,干嘛要告诉你。”
  “我看,你就是信口胡诌。”
  “是不是信口胡诌,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景司寒抬步离开,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至于洛听风,他越想越郁闷,抬手就用力砸着墙壁,呼吸急儿促。
  他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平缓下心情,之后,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楼梯间。
  待他的脚步声消失,这里的一切,又彻底安静下来。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楼上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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