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长,无可奈何!

  如果是往日,小刘子早就说一些犯浑打叉的事情,把事情圆过去了,但今天小刘子不敢,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自家主子身后,一直在这里候了一个多时辰。
  这么长的时间里,自家爷就这么阴着脸站着,一动也不动。
  “大姐没什么大事了,她现在是皇上亲封的宝林了,昕王是想……问问她住在哪里吗?”邵宛如一时不知道楚琉昕的意思,迟疑了一下问道。
  虽然觉得这事的可能性不大,但总得问问。
  “居然没死,兴国公府的权势可真不小!”楚琉昕冷笑道。
  这话邵宛如不好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裙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那女人为什么没死?”楚琉昕看着邵宛如,问的话依然尖锐,目光咄咄逼人的看着邵宛如,仿佛要邵宛如说个三六九出来似的。
  “殿下,这……不是臣女可以置吻的事情!”邵宛如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
  楚琉昕的手伸过来,似乎要抓住邵宛如的手,玉洁在边上眼疾手快的拉了邵宛如一把,正巧避过了楚琉昕的手。
  “你给本王做证,说本王是被陷害的!”楚琉昕一把没抓住邵宛如,也没有进一步过来拉她,只是目光沉沉的道。
  邵宛如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今天的事对于楚琉昕的冲击太大,以致于他到现在还不能接受,只是生在皇家又岂能真的单纯,上一世的时候,她不知道楚琉昕具体是怎么死的,也是因为他之前过份单纯的性子吗!
  这一世,两个人也算是早就相识了,楚琉昕对她一直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殿下,事情都过去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都知道您是被委屈了的!”
  邵宛如柔声安抚他道,就象安抚自己的弟弟皓儿似的。
  抬起水眸看着楚琉昕,声音温婉中带着些让人感应到的厚容。
  楚琉昕的眼眶红了起来,觉得鼻子酸涩,心头莫名的似乎被什么狠狠的拽了一下似的,很疼很酸很难过,有种欲哭的冲动。
  方才在母妃那里,被母妃斥责、罚跪他都没有那么大的委屈,而眼下看着眼前这种温柔的少女时,莫名的想抱着她大哭一场。
  后退一步,强压下心头的这种悸动,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不能冲动,更不能给她带来麻烦。
  兴国公府不能再出事。
  邵颜茹已经让整个兴国公府抹黑,如果她再出事,一定不会有人护得住她了。
  “殿下,您回去吧,现在没事了!”邵宛如安抚楚琉昕道,看得出楚琉昕的表情很难过,难过的几乎要失控,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对于楚琉昕,她是最没有恶意的,也希望楚琉昕能放下今天的一切。
  “我……我走了……”少年几乎是仓惶的转身的,转过身袍袖一甩,抹去眼角的一滴眼泪,大踏步往回就走。
  这样子就如同有人在后面追着他似的。
  小刘子看了看邵宛如又看了看自家主子,忙冲着邵宛如拱了拱手,急追了下去,自家主子的心情不容易平和下来,他得时时盯着,可不能出了什么事情。
  邵宛如柳眉微微的蹙了起来,看着楚琉昕离去的背影,久久无语,这件事对于楚琉昕的伤害不小。
  不过或者也是好事吧,可以让楚琉昕真正的长大,也不会再蹈上一世的死局。
  皇宫里从来就不是干净的,那么多女人争宠,就注定平和不了,也干净不了,只不过以往楚琉昕性子单纯跳脱没注意到罢了,而今自己陷进去,又岂会不清楚,自然也不可能再如以往那样的性子了。
  就冲他方才没有再拉自己,反而转身离开就知道,他控制了自己的性子。
  这应当算是一件好事吧?不过却是一件悲哀的好事,被迫成长,原本就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比如楚琉宸,比如自己……
  “小姐。”玉洁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走吧!”邵宛如转身进了储秀宫的大门。
  “小姐,昕王殿下就是来问问大小姐的事情的吗?昕王殿下一定恨死了大小姐了!”玉洁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身后,然后追了下来,对邵宛如低声道。
  “不是大小姐,是邵宝林!”邵宛如这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纠正她道。
  “奴婢知道,邵宝林真是害人不浅!”玉洁点头应下之后忍不住骂道,昕王那么一个单纯的小少年,都被她祸害了,实在是讨人厌的很。
  邵宛如静默不语,邵颜茹的为人如何,上一世她就很清楚,为了目地不择手段,恶毒的把所有挡在她前面的人全部扫清,上一世,她就成为了邵颜茹必然扫清的人中的一个,所以才会落得那么悲惨的一个处境。
  “大小姐,昕王殿下会不会……”玉洁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她们,才越发的压低了声音道,“昕王殿下会不会去求赐婚?”
  昕王特意走这么一趟,听起来是因为邵大小姐,但方才他失控的想拉小姐的手,玉洁也是看在眼中的,那种感觉仿佛在找小姐的支持似的,这种感觉可不太妙,原本昕王就钟情自家小姐,可别又整出什么事来。
  昕王殿下从来就不是那种沉稳的人,一个冲动之下就可能去干这种事,那可就坏事了。
  之前邵大小姐才惹出兄弟相争的戏码,若昕王殿下去求赐婚,就又把自家小姐架到了火上去烤。
  “他不会的!”邵宛如摇了摇头,想起方才楚琉昕的样子,肯定的道。
  如果是以前的楚琉昕,邵宛如还真不知道他会不会,但眼下他应当是不会的,经过了这事的楚琉昕比以往稳重了许多,就算是控制不住情绪,他也会自己离开,等稳定了情绪再来。
  回到屋子的时候,天色也不早了,站定在廊下,看了看这一排四间屋子,曾经是兴国公府四位小姐住的地方,而今却只有自己一个,有种莫名的感觉让她特意的在回廊下站定,并没有马上进屋子。
  玉洁已经打开了门,见邵宛如没有进来,神色沉重的站定在廊下,知道她应当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冲了一个暖炉出来,递到邵宛如的手中,让她抱着暖和一些。
  小暖炉很暖和,抱在手里,缓缓的暖和着她有些疲惫的身心,挑了一个不是风口的地方坐下,斜靠在围栏处,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从今天一大早涵淡进来找自己说邵颜茹晚天晚上没睡好开始,一步步都是精心布置了的。
  独处在凤仪宫,出行都不方便的邵颜茹不可能这么手眼通天。
  有人在暗中助她是肯定的,那么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催情的药不是自己倒的,就是她自己让书棋下的,的确是在书棋让煎药的宫女出去打水的时候,从药包的折痕上来看,也是早就备下的。
  是谁给了她这份药,还是说她进宫之前就已经准备了的?
  邵宛如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后者,邵颜茹进宫来就是必胜的决心的,如果不成,自然也有手段,这催情的药就是手段之一了。
  在这宫里邵颜茹最有可能接触的是谁,谁又是有可能帮助她的,宫里的人不少,邵宛如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是谁,只觉得隐隐的没有头绪,但又似乎有万千的头绪在,只是她没有发现而已。
  “小姐,进去吧,会冷的!”玉洁见她一直沉凝不语,只微微低头,不放心的劝道,这里虽然不是风口,但这会天色不早,就算有点太阳,早已经不那么暖了,也就只是多了点光亮罢了。
  “我不冷!”邵宛如摇了摇头,依旧抱紧了暖炉,抬起头看向斜对面的门,正巧是邵彩环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
  “小姐要去三小姐的屋子里看看?”玉洁会错了意思,劝道,“小姐还是别去了,那间屋子里说不得还有余下的味道,那天奴婢进去的时候,还稍稍有一点。”
  那味道是什么主仆两个都清楚,邵彩环满脸脓包的被送了出去,可不就是因为她中了招,而这原本就是要对付邵宛如的。
  “平安符?”盯着邵彩环的门口看了一会,邵宛如的眼睛忽然一亮,身子蓦的坐直。
  玉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看邵宛如,下意识的问道:“小姐,平安符什么了?”
  忽然又恍然大悟:“您说的是三小姐的事情对不?三小姐的事情是跟平安符有关的,这事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玉洁不明白邵宛如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干什么,这事不是早早的就过去了吗!
  邵宛如压下心头的激动,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方才冲动的话语,然后站了起来,冲着玉洁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意思!三妹,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走,我们去三姐的屋子里去看看!”
  钥匙之前涵淡已经偷出来给了玉洁的,现在就在玉洁的手中!
  玉洁虽然没明白邵宛如的意思,但还是取了钥匙出来,去开邵彩环屋子的门。
  邵宛如正要往邵彩环的屋子过去,忽然看到墙角处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那时在,不由的停下了脚步,转向那个人,不明白她这个时候到自己这边来干什么!
  两个人之前不是就算见了面,也当不认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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