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长了许多恶心的痘包
玉洁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身后邵彩环立时明白过来,对着自己的丫环使了一个眼色,丫环起身快步走到熏炉边,盖头掀开,把里面的香灭了。
邵颜茹的脸色不好看的很,不动声色的看向邵彩环,又看了看王芋心,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邵三小姐,你什么意思,你是真的怀疑我了,凭一个丫环的话,怎么就能算到我的头上!”王芋心虽然心慌,脸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满脸气愤的大声道,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气势,绝对不能露出心虚的表现。
“王小姐,这事不管是不是你做的,这香炉之中的熏香必然要留下的,如果有人想利用五妹妹的事情,对付我们兴国公府,我们兴国公府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邵颜茹站了起来,脸色微冷的道。
她这是把邵宛如的事情当成兴国公府的事情,兴国公府的三姐妹自当同气连枝。
王芋心又气又慌,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来,甩了甩袖子:“好……好……好,邵五小姐如果什么事也没有,我看你们这么闹腾什么!”
邵宛如走的早,其实也不一定会长出泡泡来,她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就是长几个小的痘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能是邵宛如自己吃的不合适,发出来的也是可能的。
这么一想,王芋心又觉得不那么害怕了,转身大步离去,这么点的小事,她有什么好怕的。
王芋心走了,其他众人也就各散了。
玉洁是在窗内看到这几位小姐都离开,才回去禀报的邵宛如。
里屋的床上邵宛如除了外裳,散了头发靠在床上,身后垫着高厚的软垫,整个人极是舒服的样子。
“小姐,都走了!”玉洁禀报道,“王小姐是孤零零,气冲冲的走的,大小姐走的最晚,和三小姐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安抚三小姐别担心,应该会没事的,还说如果您真的出了事,她必然会站在三小姐和您这边,让王小姐给兴国公府一个交待!”
以兴国公府来压制王府,把三个人的利益绑在了一起,不管邵宛如身上出了什么事,谁也不会猜疑到她的身上,邵颜茹真是好算计!
唇角微微的勾了勾,精致的小脸上来了几分嘲讽,不管什么时候,邵颜茹都尽量片叶不沾身,出事的是别人,她永远是不让人怀疑的那个!
可惜的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等着吧,明天应当有消息!”邵宛如微微一笑道,“那个宫女呢?”
她这里自然是没了消息,但是邵彩环那边却是未必,就算是发现的早,也必然会有把损伤。
“那个宫女说她会做证的,但是说不要小姐的赏赐,只要以后能跟着小姐!”玉洁道。
这宫女是之前报信的那个,说王芋心可能对邵宛如不利,说听到王芋心和丫环说的几句话,提醒邵宛如小心一些。
这个宫女就是上一世跟着邵颜茹的那个宫女。
邵宛如让玉洁私下里又问了这个宫女几句话,并且软硬皆施的给她好处,让她在适当的时候出来做证。
想讨好,又不想出头,这模样跟邵颜茹倒是挺象,怪不得上一世的时候邵颜茹进宫之后就把这个宫女带到了她的身边,成了心腹大宫女。
“你怎么说的!”邵宛如问道。
“奴婢就按您说的话说的,说您有机会会要了她的,她就犹豫了。”玉洁鄙夷的道,一看这宫女就是想攀附富贵的,最好是想着小姐能留在宫里,可小姐怎么会留在宫里。
“奴婢看她就是想在宫里攀附一位新的贵人,她看中了小姐,就是觉得小姐可能会留在宫里。”玉洁气愤的道。
方才因为匆忙,没来得及回禀这宫女的事情,这时候想起来越发的觉得恼怒起来,皇上都这么老了,自家小姐才不会留在宫里。
“后来,她愿意作证了?”这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邵宛如眸色淡淡的道。
“奴婢按您说的话,软硬皆施说了一番之后,她就同意了!”玉洁得意的道,小姐以往没见过这个宫女,却对这个宫女的性子很了解,自己说的那几句话几乎是每次都点在她的关键。
那宫女原本一直在犹豫,但最后还是同意了下来。
小姐真是越发的厉害了!居然连没见到的人也这么料得准。
“先睡吧,明天再说!”邵宛如道,身子滑了下去,躺进被窝里,眼眸缓缓的闭了起来。
大冬天的,邵彩环既便是掐灭了香熏片,其实也是有味道的,如果没通风散掉屋内的味道,整一个屋上,都会在这种味道的笼罩下的……
第二天一早上邵彩环起身,只觉得头上钝钝的疼,起初还以为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出了邵宛如的事情,就算最后多出了一片熏香片,让人起疑,邵彩环还是放心不下,晚上想来想去想的很晚才睡下。
“啊!”丫环听到床上的声音,替她打起纱帐,待得看到邵彩环的脸,惊的后退一步,手中的水盆打翻在地,发出清脆的“当啷”的声音。
“小……小姐……”丫环颤抖的看着床上的邵彩环,脸色惨白。
“怎么了?”邵彩环皱了皱眉头,清醒过来,不但头钝钝的痛,而且觉得似乎脸上蒙了一层什么似的,很难受。
抬起手似乎想摸摸自己的额头,忽然看到自己的手上居然早出两个小小的红色的鼓包,吓的也惊呼一声。
然后想起了什么时候,尖声道:“快……快去拿镜子过来1”
丫环仓惶的后退,差点踢到盆子摔倒,急回身去镜子。
邵彩环接过,拿起来一照,待得看到脸上许多大大小小的红色的小鼓包时,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邵宛如和邵颜茹己经起来,听得当中屋子发出邵彩环凄厉的尖叫声,而后又是什么东西被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两个人急匆匆的都赶了进来。
“三妹妹,发生了……”邵颜茹走的快,待得进来看到邵彩环的样子,也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下意识的看向身后,她身后是邵宛如,那张白净的小脸,依然是欺霜赛雪,娇艳动人,没有丝毫的瑕疵。
她今天起的早,原本是算定了邵宛如那里会出事,一会平静不了,没想到邵宛如没出事,邵彩环却是出了事了,看这情形,还很严重。
“大姐,三姐姐怎么了?”邵宛如走在邵颜茹的身后,见前面邵颜茹停了脚步,有礼的问道。
“五……五妹妹,你没事?”邵颜茹控制不住的道。
该出事的人不出事、不该出事的人倒是出事了,既便是邵颜茹这时候也慌了手脚。
“大姐这个时候不是应当关注三姐姐啊,三姐姐才是那个出了事的人,我能有什么事!”邵宛如脸色平静的看着邵颜茹。
这种时候,邵彩环明明是不好了,邵颜茹居然还有心来问她这个不着急的,面且看起来还没什么事的人,原本就透着一些玄妙。
“大姐……该出事的是五妹妹不是我,是吗?”邵彩环的反应也很快,抬眸看着邵颜茹,眸色凌厉怨恨。
邵颜茹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怀疑了,再想起邵颜茹平日里在府里的行事,邵彩环几乎立时认定这事跟邵颜茹有关。
“三妹妹,昨天五妹妹不舒服离开的,我原本今天还想去看看她的,没料到她什么事也没有,反而是三妹妹,书棋,快去请管事的嬷嬷过来!”邵颜茹急忙解释道,踩着地上的水迹上前几步。
书棋应声跑了出去。
邵宛如跟在邵颜茹的后面进来,看到邵彩环一脸的鼓起的小红点,眸色越发的幽冷起来,如果不是自己早做准备,这时候出事的就是自己了,鼻翼中呼出的空气冰冷,但身体里却燃烧着剧烈的火焰。
这些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要毁了自己,如果昨天不是自己回来的晚,王芋心就会在自自己的屋子里来叙旧了,那香熏就会在自己的屋子里久久不散,和着平安符里的药味,出事的必然就是自己!
“三姐姐,就脸上有,身上有吗?”邵宛如提醒她道。
邵彩环伸手把自己的脖领子往下一拉,立时发现脖子上也有,惊慌失措的大哭起来。
“三妹妹,你别急,管事嬷嬷马上就要来了,请来太医看看,肯定会没事的,你昨天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全发出来了?”
邵颜茹关切的道。
“我没有吃什么……昨天吃的和你们是一样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子!”邵彩环大哭道。
“那你昨天可有去什么地方?有的人会药粉过敏,有的人也会其他过敏,三妹妹莫不是也有过敏的东西?”邵颜茹想了想,又柔声安抚道,“三妹妹别急,一会太医看过之后就会明白的,别着急!”
“大姐,我怎么办……要是好不了了怎么办!”邵彩环哭的泣不成声,一把拉住邵颜茹的手,急切的想从她这里找到支持。
“三妹妹别怕,一定会没事的,肯定没事的!”邵颜茹坐在床边,任邵彩环抱着她,反手也抱住了邵彩环,声音越发的柔和起来。
邵宛如的目光落在两个紧紧相拥姐妹身上,眸色微微一幽,泛起一抹幽深的笑意,邵颜茹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