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徾二兄弟

  尹子鱼把枪丢给保镖大哥,点上一根烟,本身往山下走,还不忘了嘱咐:“把枪上的指纹擦一擦,不要留下我的痕迹。”
  保镖大哥错愕道:“尹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身份有些敏感,最好就当我不曾存在过。功劳就送给保镖大哥了,祝你升职加薪。”说完尹子鱼笑着从另外一条山路很快消失。
  防弹车旁边的三人愣愣的看着他消失的身影,面面相觑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生死阻击,本以为性命就此要交代了,谁料到这个年轻人谈笑间力挽狂澜,然后飘然而去,像极了武侠小说中的隐士侠客。这样的人真的让人无法捉摸。
  这时候山脚下传来了警车声,已经清晰看得到宋怡从车里出来,跟着大批警察一起朝山上奔跑。
  钱林芳目送着尹子鱼的身影消失,只觉得心旌摇荡。这路上的整个经过如同看米国枪战片那样刺激,一个从正统道路生活过来的女孩子经历这种事情,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噩梦。
  宋宗致也是无比感慨,想不到本来嫌弃人家,打算要回股份就打发他走的人反而救了自己一命,而且此人从头到尾气定神闲,显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物。
  宋宗致有种强烈的看走了眼的感觉,现在更是坚定了他把尹子鱼留下来的决心。
  尹子鱼下了山,不远处正是忙忙碌碌的警察,拉起了黄色警戒线,正在不断勘察地形。处处可见的血迹和子弹明显说明这是一起大案,由不得他们不认真。
  尹子鱼很快来到了另一个山头上,根据他的经验,很快找到了方才狙击手的潜伏地点。摸着嘴巴看了片刻,又瞧了瞧自己方才所在的山头,发现此处并不是最佳的狙击地点。
  这样的话,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尹子鱼毫不犹豫的趴在了狙击处,扭过头向回看,终于找到了些蛛丝马迹。顺着对方极力隐藏的痕迹一路走了大约三四里后,眼前一亮,快速走过去在路旁掩饰的不错的杂草中翻了一会儿,发现了一架被掩藏在乱草之中的狙击枪。
  尹子鱼嘿嘿笑了笑,果然如他所料,能够在短时间之内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并且能够及时作出反应的,除了国外佣兵之外,这帮乌合之众里面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就是那个穿中山装的年轻男子。
  之前在路上已经被自己坑了一回,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这里,已经再也没办法朝山头上走,然后倒霉的被自己借太阳光将了一军,头晕脑胀之下拿不动狙击枪,便慌乱的将其藏在了此处。
  基本上把中山装男子的过程推演了一遍,猜的八九不离十。这是尹子鱼最擅长的事情。
  小心翼翼的在狙击枪上做了点手段,尹子鱼重新将枪放回了原处,把隐藏地点尽力恢复了原状。尹子鱼笑吟吟的离开了。
  南城靠海的一间别墅里,中山装男子有气无力的推开门,一屁股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摸起茶几上的红酒咕咚咚灌进口中,短短数秒便把酒一饮而尽,随手把酒瓶扔在地上,仰着头闭目不语。
  客厅的另外一角有个男子正盘膝而坐,手里拿着游戏手柄,聚精会神的打着魂斗罗。
  只听他头也不回的笑道:“魂斗罗是世上最好的游戏,它可以把一个人的潜力无限发挥出来,更能锻炼人最敏锐的反应能力可以以一敌多的枪法。有时间多陪我玩玩双人合战的。”
  中山装男子鼻孔中哼出一声,缓缓把眼睛打开一条缝:“动用了这么多人手,四五十个人对付人家十几个,一半以上被人废了大腿,雇来的佣兵也是一群废物,乱打了半天跑得不知所踪。还造成了太多的损伤,也惊动了警察。嘿嘿嘿,大哥,打算怎么惩罚我?”
  打游戏的男子精力全部集中在游戏里,噼噼啪啪打的带劲。直到一局游戏打完才把手柄随手扔掉,微笑着回过头来:“为什么要惩罚你?咱们小看了惊凰集团的保镖,吃一堑长一智就是了。”
  中山装男子自嘲一笑:“你从国外搞来的狙击枪被我丢在山头了,我的视力可能有些受损,特么的,大哥你信吗,宋宗致身边从头到尾只有两个保镖,甚至说起作用的只有一个。我们这么多人就是被他一人打败的!”
  打游戏男子站起来,所以舒展了一下四肢,倒背过手看向窗外,脸上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小凡你知道吗,咱们兴徾从无到有不过只用了六年的时间,我罗一道大风大浪见多了,不在乎一个惊凰集团。”
  罗小凡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脸上却带着明显不服气的神色:“你让我负责兴徾的安保事务,也训练了很多的人,我一直都很骄傲的。你放心,这梁子我自己会要回来,不用你操心。”
  罗小凡是罗一道的亲弟弟,两人相差十一岁。罗小凡在哥哥创建兴徾的过程中作用颇大,尤其是手下培养的安保组织,打江山的过程中立下了赫赫功劳。也是因为如此,兴徾难免带上了一些帮会的影子。在同行业竞争中常常引起他人的忌惮,也唯独跟惊凰集团的竞争中才吃了大亏。
  “稍安勿躁,惊凰集团也不是铁板一块,找人下功夫先打听一下宋宗致保镖的来历。还有五天时间,做什么都来得及。”罗一道比弟弟沉得住气。
  南城也算是大都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和车水马龙的街道一点都不比美国差,卫生也比多年前强了很多倍,人口方面更有优势,让尹子鱼走在路上丝毫没有感觉到落后。
  裤兜里的手机滴滴响了起来,接通之后尹子鱼立刻眼睛一亮,话筒中传来了钱林芳温柔的声音:“尹先生,您在哪里?董事长已经回到公司了,他让我问候一下您是否安全。”
  这一次说话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公事公办的样子,更不是跟二逼青年说话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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