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周王爷

  赵元俨,赵太宗第八子,封周王。八大王“元俨”光颡丰颐,严毅不可犯,天下崇惮之,名闻外夷。平生寡嗜欲,惟喜读书,好为文词,颇善二王书,飞工拜。如今王爵封号是泾王,但由于太宗封他为周王,故仍以周王爷称之,如今驻跸陕州,任大都督一职。
  所谓大都督,并非是当初周瑜、陆逊那种大都督。赵元俨在此,主要是起到一个皇权象征的作用。替天子守土安民,监察地界上的百官作为,有时也处理地方大事。特别是有下官状告上官的时候,去别的地方都不好使,跑到周王爷这里,就能直达天听。京西北路,毕竟是靠近天子脚下嘛。
  不过,至今倒也没有谁来告状,周王爷在此,就如同是游玩了,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
  陕州城里面狭窄,难以安置王府,因此周王爷住在城外的行宫里。行宫本是皇上来的时候才能住,但周围有天子特许,也是可以住的,但也只能住在厢房,相当于就是在宫中留宿一晚了。
  此时已经到了秋季,田野散发着丰收的气息,农民喜忧参半的收割着一年的劳动。周王站在山边的亭子里,看着被镰刀吞噬完了的田野,眼睛深邃,面无表情。
  “王爷,郡主好像回来了。”
  “哦?”赵元俨眉眼间总算有了一点喜悦:“这一次她怎么不翻墙进来,在外面等着?”
  “是,王爷,郡主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咳咳咳……”赵元俨咳嗽了一下,又问道:“可知道那臭小子是谁?”
  下人心中感叹,王爷对永平郡主还真是疼爱。居然对一个陌生男子,肯说“臭小子”,说明不管怎样,只要郡主带回来,他就接受。不敢多想,启禀道:
  “那男子相貌英俊,身长有六尺多,倒是难得一副好肉身。但似乎年轻气盛,昨日在颖昌和梅大人的公子打了一架。”
  “颖昌梅大人?”赵元俨不置可否:“还有别的消息吗?”
  “老爷赎罪。”
  “查。”
  下人点头去了,赵元俨招招手道:“带郡主先去换衣服,把那个臭小子给我叫过来,我得好好盘问一下。”
  “老奴遵命。”
  站在行宫的门口,陈初六不禁感叹啊,这手笔真大,亭台楼阁,假山鱼池,啥时候能住这种房子?看看旁边的赵雅,这败家娘们儿居然还烧了一个更大更豪华的。
  这时,一个下人来了:“郡主,公子,王爷说让郡主先去换衣服,想和公子单独谈一谈。”
  赵雅点点头,抱住陈初六在他脸颊上啵了一下,然后甜甜腻腻地道:“官人,我先去了。你去见咱爹,好生说话哦,不过你也不要怕他。”
  陈初六那个鸡皮疙瘩啊,你能想象一个每天欺负你的女汉子,突然变成这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吗,瘆人!
  旁边传话的那个下人,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等赵雅离开了,他才对陈初六道:“公子,请跟我来吧。”
  后院,亭子里面,赵元俨知道了在门口发生的一幕。拳头攥了攥,嘀咕道:“永平她太放肆了,唉,也怪我,从小没有好好对她。不过,那个臭小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永平如此。”
  “老爷,方才我在旁边看了,那男子倒是器宇轩昂,只不过看穿着,似乎是江湖之人啊。”
  “江湖之人?”赵元俨皱了皱眉:“也罢,只要他品性不错,永平真心喜欢,本王也能接受。他是江湖之人,总能武艺不错吧,去任一方守将,为国守土,不算辱没皇室之风。”
  “王爷,真的随郡主的喜好吗?”
  “不然呢?谁知道她会不会再烧一次皇宫?她姑姑来过了信,那支部队,基本上已经归永平了。”赵元俨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照顾好郡主,告诉她,我要考验考验这臭小子,不要来护短。如果一个男人连这点小困难都要依靠女人,有什么用?”
  “郡主好胜,这么说了的话,一定不会来捣乱的。”老管家退下了。
  陈初六被下人带来了,心中有些感慨,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下看来,七品官可不是单单说他们权势的。本以为来到这里之后,会遭受到门子、管家的一系列刁难,可却不曾想,每个人都彬彬有礼。既没有轻易放陈初六进来,也没有让陈初六感到被人冒犯,恰到好处,正好比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老吏,处事沉稳大方。
  正是公门之中好修行,宰相门前七品官,这门子也绝对是修炼成精的人人儿。那些刁钻恶毒的门子,要么是暴发户家里,要么主人十分刁钻恶毒。
  步入行宫之内,亭台楼阁都是半旧的,但却处处可成一幅好画,处处是一方美景。难得难得,陈初六心里说道,脚步不急不慢,看着周围景色。
  来到后山庭院中,只见得山上亭子里面,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在打功,应该是养生操之类的。本以为见到所谓的王爷,会两腿打颤的,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却觉得没什么了,眼前这人,不过是个表情严肃的老头儿。陈初六站在一边,也不催促,也不露出一点疲惫不耐烦的样子,更不会没见过世面地东看西看。
  只见赵元俨打完了一套养生操,有婢女递上毛巾、清茶和痰盂,赵元俨擦擦汗,喝了口清茶漱漱口,往痰盂里面吐了口痰。眼睛瞥了一眼陈初六,心中暗许,此子心如止水,倒是难得。
  走上亭子,赵元俨坐下,婢女上前一步,准备给他揉肩膀或者捶腿,赵元俨却摆摆手,让她们退下。看了一眼陈初六,淡淡地问道:“你就是小女认交的朋友?”
  “晚生正是。”
  “晚生?你读过几年书……”
  “晚生七岁入学,读了十年。”
  “十年寒窗苦读……”赵元俨话说了一半停下了,心中算道,七岁入学,读了十年,岂不是十七岁?那我女儿二十多了……唉……
  赵元俨没有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而是问道:“既然十年苦读,为何不着儒服?”
  为啥不穿校服?那得问你女儿,她把我从床上拽下来的。陈初六腹诽着,拱手回到:“晚生骑马而来,穿着儒服,多有不便。”
  “哦,这么说,你会读书,而不通武技了。”
  “非也,晚生略懂一些武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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