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练功

  作为家中独苗,承担着光耀门楣,和传承香火的光荣使命。杨开在陈初六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学会了如何欺骗中老年人。他告诉周氏和陈守仁,练功的好处是大大的。
  强身健体在其次,杨开说最主要的是,练了他的功,外可身材挺拔,内可身材挺拔。
  宋朝虽然重文轻武,但在审美观念上,并非喜欢“文弱”之人,而是喜欢的“文质彬彬”的人。所谓文质彬彬,是文也彬彬,质也彬彬,文采斐然,身材健壮。特别是宋初,仁宗以前,重文轻武的风气还不是那么严重。百姓们还有很多人记得辽兵的凶猛,因而懂得武力的重要。
  最关键一点,则是陈初六家里的情况决定的。
  陈守仁的官身怎么来的?是陈初六帮了县令的忙,不假,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推动因素。但在此之前,陈守仁便已经是官户了,只不过被那个小老头给坑蒙了许多年。若不是这个,陈守仁哪里补得了堂堂入流的津丞,能比得上周九,那就顶天了。
  而陈守仁的官户怎么来的?靠的是战功,是北击辽兵的战功!但家里人对这一段历史同是三缄其口,陈初六不知道是他祖翁立的战功,还是陈守仁自己立的战功。但总的来说,陈家对于武力勇猛这一方面,还是挺重视的。
  如此一来,从大环境到小条件,陈初六便不得不每天闻鸡起舞了。
  早起练功,连的是杨氏十八路刀法,加上杨氏改进版太极拳。太极拳锻炼身体,刀法则是巩固实战。太极拳威风凛凛,比陈初六的那一套要更加有威力,刀法则是狠烈无比,可以说是每一刀都是致命伤害。拳法加刀法,后来又增添了马上功夫,身体倒是强健不少了。好不容易养好的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如今变成了小麦色,显得更加的刚毅了。
  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燕去燕回,草枯草荣。春夏秋冬不住的翻篇,便是三年过去了。
  从前的小呀么小二郎,如今已成翩翩少年郎矣!
  三年前,陈初六补入内舍,内舍之中有欧阳修和李云平,赵有钱又被逼走了,所以这三年之中,并没有多少事情发生。但院长不允许陈初六考试,只让陈初六安心读书。
  三年过去,陈初六腹中的书本,也是已经到达了很高的储存量,作文的水平,也提高了不少。但这些事情,并非堆积量就可以有突破的,瓶颈一来,非得是有机缘,有悟性才能更上一层楼。
  三年坚持练武,陈初六的身体结实了不少。但他发育得似乎有些晚,十岁少年,竟然比同岁的总要矮半个脑袋。
  曾彦儒等人,也有了不少长进。曾彦儒考到第二年,才堪堪补入内舍。那施文重,去参加了一次州试,但名落孙山,准备重头再来。黑小子陈长水,读了两年私塾,也丢了不读,来到了醉桃源当个小伙计。他爹也乐意,他也乐意,合家欢喜、
  陈庄那边,陈初六没去看,但听说那边发展的还不错。陈家的驱蚊棒,首先聘用他们,每年多进账好几百文钱。家家有了小猪,最次的那些人,也都温饱无忧。那个让陈初六读书的陈虎,也到了可以做事的年纪。
  盼儿、巧儿两个小姑娘,则是真的开始发育了。她们的年纪与陈初六不相上下,但女孩儿的发育时间一般早一些。那身段,那眉眼,都是多了几分别的韵味。总之,家里那不准陈初六碰的晾衣服的竹竿上,多了几块不让陈初六碰的奇奇怪怪的布条。
  章津、醉桃源一切都好。
  这一年九月,王钦若与刘承珪、陈彭年、林特以及丁谓五人交好,踪迹诡异,时论谓之五鬼。这五个人,乃是后世所称之为的东京五鬼,也就是五个大坏蛋。
  三年“禁考”的时间一结束,便到了陈初六“准考”的时候了。大中祥符五年秋,陈初六准备去洪州府应试,年十一岁。这一次去应试的人,只有施文重一人还算和陈初六交好,其余人,只当是熟悉的陌生人。
  李云平不急着科举,还在酝酿。曾彦儒那小子,随时有从内舍踢出去的危险。
  考入州学,便是举人了。所以这次考试,也叫做“解试”。(之前好像弄错了,说成了省试,省试是礼部举行的,礼部在尚书省,所以称之为省试。)在宋朝,这才是有了一个正式的功名。这一次考试,自然格外重要。但考入州学之后,还并不能够发解。
  所谓发解,便是由州军将考入州学的人,送到京师参加省试。通过解试而获得发解的人称之为得解人或得举人。刚进入州学的,仅仅只是举人。
  如何获得发解的机会,也要看在州学里面的造化。一般来说,便是排队。每个州都只有一定的名额发解,但州学里面却有很多学生,所以的慢慢的等。等不及的,参加考试,也可以补个什么县丞,州司之类的小官。
  总的来说,这次州试乃是极为重要的一次考试,考试时间,乃是八月,所以又称之为秋试、秋解和秋赋。
  参加解试的士人,先于本贯投纳家状、保纸和试纸,乡举里选,由县里推送。陈初六乃是县学的人,自不用担心这些,只要一些自己参加考试的人,才要想尽办法去找人互保。互保要承担别人的风险,得不偿失,县学的优越便在于可以官保,无须担心别人连累自己。
  从临川到洪州府,一路上有官府的护送。陈初六第一次出这等远门,家里人自然是不放心的了。这一次,便派了黑小子陈长水跟着陈初六,一主一仆,相互有个照应。
  陈长水还是那么黑,一点都没变。挎个小包,里面是一部分盘缠,还有一部分在陈初六腰上别着,财不露白,俩人穿得并不华丽。走至半途中,护送的都头叫大家在树荫下歇脚,并威胁大家,这荒山野岭,有大虫伏藏,不可乱跑。
  这都是一些读书人啊,哪有那个胆子,便都老老实实在这里坐下。施文重走到陈初六面前,摆出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样子道:“初六兄,这次州试,可有把握?”
  “茫茫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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