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

  刘杨绝没有想到,小笠原真慧会这么能干,他一句话,小笠原真慧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竟然积攒了三辆坦克,十五门个口径的炮,其中有三门105炮,另外枪支上千把,各种弹药更是数不胜数,手雷都积攒了上百箱。
  这些价值几十万大洋的物资弹药,小笠原真慧竟然只用了几万大洋,不但是这些物资,小笠原真慧还寄存了很多粮食和药品,足够的生活物资。
  另外小笠原真慧在缅甸发展了几百个信徒,并且在缅甸建立了几个据点,占据了几个村子,并且开始布置防守,增加人口,为将来的战争做准备。
  当后来入缅作战的时候,小笠原真慧在缅甸竟然发展出了数万人的一个镇子,以一个山区为中心,辐射四周,一方面修建碉堡工事要塞,一方面就是挖地道,这已经成了特务营所有人的一种认知。
  就是这些准备,再后来给一零五师生存下去的余地,保住了一零五师,给日均制造了许多麻烦。
  其实让刘杨没有想到的是,甚至他都没有想过的是,物资还只是一部分,经过小笠原真慧的努力,他们可以在缅甸征兵,因为在这里,有不少人相信救世教,最少不排斥,在教义修订之后,救世教已经成为了可以融合各种教派的一个教义。
  甚至在缅甸,小笠原真慧建立了一支以狂热的信徒组成的队伍,被称为救世军,从最初的一个营的,后来发展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成为了缅甸抗日的一股重要力量,当然这都是后话。
  送走了小笠原真慧和那些狂热的信徒,刘杨回到了西山岛,感觉李宝柱看他的眼神都很古怪。
  自嘲的笑了笑,刘杨耸了耸肩膀:“老李,我是不是很有做神棍的气质?”
  “营座,我看你要是去当和尚,估计着那些什么方丈主持都没饭吃了,我都差点就相信了——”李宝柱嘿嘿的怪笑着,想起当时刘杨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摇头,那还真的很像神棍。
  正说这话,才上了码头,聂大头就匆匆迎了上来:“营座,那边派人来找你了。”
  那边?刘杨一呆,随即明白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时候来找自己,绝对不是好事,那边本来就知道,自己一直故意的不和他们多接触,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现在找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正想着,聂大头哼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啐了一口:“营座,您就不该里那些人,正是蹭鼻子上脸,这分明是来给营座找麻烦的,营座,不如交给我,保证一点痕迹也留不下,最后全扣到军统身上。”
  聂大头竟然起了杀心,其实他们对于什么派系从来不关心,也对谁没有意见,在聂大头李宝柱他们这些人眼里,区别仅仅是特务营和不是特务营的人,那边也好,还是国军也罢,其实都差不多的。
  这话让刘杨叹了口气,瞪了聂大头一眼,略一沉吟:“行了,你们都去忙吧,让春梅陪我去看看就行。”
  聂大头还想说话,不过被刘杨瞪了一眼,讪讪的闭上了嘴,刘杨有他的想法,岂是他能左右的,本来说这些话就多余了。
  再说春梅陪着刘杨进了刘家大院,就有警卫排的弟兄迎上来,告诉刘杨那边的人在客厅,已经有人奉茶,来人是三个人,一主二从,年纪大约都在三四十岁左右。
  吐了口气,刘杨也没有多说什么,却故意的放慢了脚步,也调整了态度,看上去很无所谓,晃悠悠的进了客厅,就看见三个中年人整坐在客厅里品着茶,对着客厅里的一副春雪图品头论足的。
  听见动静望过来,虽然三人和刘杨不认识,但是却第一眼就认出了刘杨,本来有两人要站起来的,但是不知道谁使了个眼色,干脆继续对着那副画品头论足的,好像没看到刘杨一样。
  这情况还要和自己玩这套,刘杨有些觉得没意思,不过既然人家想玩,那么自己必然奉陪,吐了口气,朝春梅一使眼色,春梅自然会意,便端了茶,给刘杨点了颗烟,然后拿来瓜子,再打开收音机——
  眯着眼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一边抽着烟,身后春梅给揉着肩,这做派好不自在,显然这样下去,刘杨是不打算主动的说话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刘杨百无聊赖的都有些困倦了,那边才撑不住劲,一个穿着秀团锦簇棉袍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朝刘杨拱了拱手:“刘长官果然好心境,孙某人佩服——”
  “用不着你佩服,你——”刘杨忽然指着一个家伙,嘴角露出了嘲弄的神色:“如果想要说话,最少不要藏头露尾的,有意思吗,你要知道,是你来找的我,不是我去找得你,这样耍心机没意思,如果在这样,我扭头就走,绝不和你废话。”
  话音落下,这三人脸色一僵,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刘杨一点脸面也不给留。
  “刘长官果然干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来西山岛一路上都是军统和日本鬼子的特务,不小心点真的很容易出事,我也是不得已才让我的警卫员扮成我的身份,多多谅解,这里给刘长官赔礼了——”那中年人苦笑了一声,这才说了实话,这个方头大脸的才是正主。
  微微一笑,刘杨打量着这个人,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悠悠的吐了口气,嘿了一声。
  “在下王义山——”那中年人咳嗽了一声,只是眼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只怕也是假名字吧,你来找我,藏头露尾的合适吗?”撇了撇嘴,刘杨真想摔咧子走人,这让说话也忒没意思了。
  这王义山脸色一僵,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好眼力,不过我的名字还是不说了,知道了反而是麻烦,反正这王义山找你绝对没事,要是我找你,怕是会给刘长官带来麻烦,你说是吧——”
  “老总这话说的有道理,来者是客,有话直说,我这人喜欢干净利索脆。”哈哈一阵轻笑,刘杨也并不说破,不过一下子点出了那人的身份,别真拿自己当傻子。
  红色那边能称得上老总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刘杨即便是不敢百分百的确定来人的身份,但是可想而知,敢这么来找自己的,还敢在自己面前托大的,如果不是那几位老总,那么就只能是缺心眼到了一定的程度。
  刘杨一直对那边很友善,在国军的将领中算是比较好的,只是一直避不见面,并不愿意牵扯麻烦,而那边对刘杨自然不缺乏好感,自然不会给刘杨招惹太大的麻烦,双方都下意识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虽然刘杨一直很嚣张,但是却知道国府那位的底线所在,你可以嚣张,可以不听话,但是必须是在国府的管辖之内,或者说必须是党内的问题,一旦牵扯到那边,事情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那位认识的很清楚,所以觉不允许给那边机会。
  当初蔡将军就是因为和那边走得太近,结果被那位下令给击溃了,最终蔡将军惨死,一个军几万人烟消云散,刘杨可不敢重蹈覆辙。
  所以刘杨一直和那边不怎么见面,做买卖可以,甚至是赔本的买卖,这些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刘杨可以当军阀,对此那位可以捏着鼻子认下,因为刘杨还是中央军的部队,但是一旦和那边走得近了,事情可就复杂了。
  面对刘杨的直白,这位王义山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刘长官明白人,其实还是不说的好,对刘长官更有利,我可不想给刘长官添麻烦——”
  “老总爽快人,就凭这一点,这朋友我交定了,春梅,安排下去,给我准备一百听轻机枪,二十挺重机枪,外加一百门迫击炮,配上两个基数的炮弹,听老总安排个地方,送过去——”刘杨如今也是财大气粗,自己有兵工厂就是不一样,,从马鞍山运回来的钢材,可真是发挥了作用。
  现在特务营能自己生产机枪和各种口径的炮,炮弹子弹更不是问题,单单是兵工厂就有两三万人在工作,论规模在全国也是前五,自然不是打游击战的红色部队能够比拟的,否则刘杨凭什么这么大的口气,张嘴就是一个师的装备。
  老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这些东西花钱买不来,有这种实力的根本不可能卖给他们这些武器,愿意和他们交易的,却没有这种实力,这也是红色那边缺枪少炮的主要原因。
  这份礼不可谓不重,刘杨已经表现出了他的诚意,的确是很真心,都说刘杨对这边不错,显然这比他预想的更好,看来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
  “别的话我不多说了,刘长官,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们绝对是你们特务营最好的朋友——”老总吐了口气,这种肉麻的话也就顺其自然的说了出来,到了他们这身份,很多时候一个人情比实际的承诺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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