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
可惜才走到大厅门口,就被李宝柱给一把推的一个趔斜,身不由己的跌坐在地上,哎呀一声,摔得不轻。
啧啧的看着宋云义,刘杨究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个谁,你这么作死你爹知道吗?”
这话太欺负人了,宋云义当时就炸了,忽的爬了起来,指着刘杨呼呼的喘着粗气:“刘杨,你太嚣张了,难怪我爹要和陈长官商量,要把你扣在这里,只要在武汉地界上,你看我怎么让你死的——”
提到陈长官,刘杨脸色一沉,心情有些不好了,虽然知道这些,但是拿出来说终究不怎么让人高兴。
“陈长官吗?”刘杨搓了搓下巴,眼睛眯了起来。
一时间客厅里没有人敢说话,大部分人还是知道刘杨根本不是他们惹得起的,这是个军阀,而且打仗很疯,手底下好几万军队,人家说敢打压他的,全国不超过一个巴掌,其余的人最多就是和他平齐而已。
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走到宋云义面前,低着头俯视着宋云义,眼中杀机懵动,忽然一把抓住宋云义的袄领子,搂过来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够狠的,啪的一声,宋云义的脸眼见着肿了起来。
宋云义被打懵了,缓了一下才缓过劲来,呼呼的喘着粗气,眼中冒出可以杀人的目光,咬着牙盯着刘杨:“从小到大没有人敢打我,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整死你——”
这话让在场大多数人心中一声叹息,真是作死呀,孔二老爷心里一声叹息,没想到这个宋云义平时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竟然这么不知道死活,他爹才不过是宋家的本家,仗着宋家得了一个主任的位置,真以为就成了人上人了,如果不是看在宋家的脸面上,他爹又算什么。
平时大家给宋家脸面,那也就算了,没有人和他一般见识,但是今天这么叫嚣刘杨,这让人说什么,就是他爹在这里,难道敢和刘杨这么说,况且这时候把陈长官扯出来,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本来刚想去说和的孔二老爷,叹了口气,却止住了脚步,这时候已经不适合他去掺和了。
“整死我——”刘杨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这是真的好笑,笑着笑着,忽然抬手对着宋云义接连又是几巴掌,嘲弄的看着宋云义:“你刚才说你爹和陈长官要把我留在武汉是不是?”
要是宋云义打死也不承认,或许也就没事了,但是这个宋云义真的没把刘杨看在眼里,眼中迸射着疯狂的光芒,吐了口血水,一脸狰狞的看着刘杨:“你还想走吗,我爹可说了,你敢来这是天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能放你走,而且陈长官也是这个意思——”
“好,说得好,我刘杨在前线浴血奋战,几万弟兄都埋骨太湖边上,只要我刘杨还有一口气在,就是爬也要爬回去和弟兄们死在一块,我倒要看看,谁他娘的敢拦着我——”刘杨真的是怒了,因为他估计着陈长官真的说过什么,大家都不说也就算了,如今被宋云义说了出来,让刘杨情何以堪。
在场的人都被这话给吓了一跳,看着刘杨怒火冲天的摸样,孔二老爷忽然很后悔将宋云义这货请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刘长官——”孔二老爷苦着脸凑了上去,想要说话缓解一下,即便是陈长官这么说了,可是那又能代表什么。
刘杨忽然平静了下来,回头朝孔二老爷点了点头:“没事,孔先生,今天在贵府唐突了,改日再向孔先生致歉,今天我就不多留了,老李,把这个货给我带上,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想要对付我,另外,立刻发电报给郝广平他们,立刻让特务营和特战队全速赶到武汉,随时准备进攻武汉——”
话音落下,刘杨转身就走,根本不看在场的众人,闹到这份上,刘杨也懒得在应酬其他人。
“刘长官——”孔二老爷脸色一变,没想到刘杨这么暴躁,说翻脸就翻脸,这是要大闹一场的节奏,而且要捅破天的节奏。
如今抗战之际,就连那位都忍耐着,对刘杨都是以安抚为主,但是这个宋云义竟然捅破了天,什么叫坑爹,宋云义这是凭实力坑爹呀。
刘杨脚步顿了顿,眼眉一挑,笑的有些阴冷:“陈长官想把我留下,本来我也知道,不过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只是没想到被这家伙撕破了脸,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的脸面放在哪里,我倒要看看,我刘杨在前线浴血杀敌,来一趟武汉怎么就有人敢把我留在武汉,大不了我把武汉打下来,让天下人看看——”
在场众人脸色都变了,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去看刘杨,此时的刘杨满身煞气,这是在战场上沾染来的,是杀了无数小鬼子积攒起来的,刘杨此时这么说,还真没有人敢怀疑刘杨究竟敢不敢这么做。
在很多人看来,宋云义就是个坑爹货,还真以为宋家的金字招牌无敌了,那要分摆在什么人面前,刘杨是什么人,手底下几万虎狼之师,就连那位都要顾忌一些,就算是宋家那些大人物对刘杨也不敢这么说话。
可是刘杨真的会将宋云义看在眼里,显然不会,宋云义不知死活,但是刘杨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就算是牵连到陈长官,刘杨至于这么大脾气吗?
可惜没有人知道刘杨想什么,只是知道此时刘杨很愤怒,已经在疯狂的边缘,就连宋云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终于开始后悔刚才的愚蠢,可是警卫排的弟兄不会听他说什么,只要一想开口,就会换来一顿毒打,没有人将他这位主任公子当回事。
好好地宴会被刘杨败了兴致,出了这档子事,就连孔家都没有心情继续客套下去,宾客们在刘杨离开之后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随着他们的离开,消息也开欧式四散开来。
刘杨离开了孔家,很快就回到了营北,进入了原本那些学生们当做课堂的废弃工厂,开始飞快的建立阵地,十几座简易机枪阵地已经建设起来了,并且有了四个简易的碉堡,彻底将工厂变成了兵营。
这座工厂周围没几乎人家,周围三面都是菜田,只有南边有四五户人家,也都是贫苦人家,被刘杨下令,给了一些钱就把这些人给赶走了,随即几栋破房子被拆除了,彻底打开了周围的视野。
这摆明了是要封锁周围,甚至十门迫击炮都已经固定好,随时准备应对变故,事情明显的大条了。
第一个得到消息的是宋云义的父亲,一听儿子闯了大祸,差点气的背过气去,当时真想给宋云义几个大耳瓜子,可惜人在刘杨手里,一想到刘杨的狠辣,宋云义的老爹就心里哆嗦起来。
在军政部任职,自然对刘杨很熟悉,知道刘杨很多事情,比如说枪杀唐长官的副官,比如软禁刘军长,比如和小鬼子血拼,就连上海他都敢去冒险,这就是个不要命的家伙,什么不敢干,他可不认为刘杨不敢杀宋云义。
一想到儿子时刻都有生命危险,宋父就按耐不住了,赶忙筹集了一批礼物,巴巴的带在佣人朝营北赶来。
远远地看到成为军营的废弃工厂,如今戒备森严,即便是大半夜的,也是火光通明,宋父赶到的时候,还有人在工厂外面埋置地雷——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要打仗吗?宋父有些发懵,车子开到一百多米外就不得不停下了,因为前面挂着百米内有地雷的字样,还挂着任何人靠近百米之内格杀勿论的字样,墙头上不时的有人因晃动,如临大敌。
工厂其实不大,所以才能这么快准备好,另外也是学生走了之后,已经准备了一天了,不过如今将马车的铁板拆掉,加装了四角的四个碉堡,另外用石头垒起来的临时工事,就看上去像是那么回事了。
“我是宋云义的父亲——”宋父努力地挤出一副笑脸,准备和刘杨赔礼道歉,特意带来了三千大洋作为礼金。
结果才想靠近牌子,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再往前格杀勿论。”
话音落下,就听见一阵拉枪栓声,还有沉闷的脚步声,让宋父心里一哆嗦,一时间犹豫起来。
究竟宋父没敢冒险亲自试探刘杨的决心,沉吟了一下,让一个佣人拿着拜帖去见刘杨,而且奉上了礼金帖子。
结果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还许诺了五十大洋,才鼓动起来的佣人,才走进百米之内,就听见一声清脆的枪响,然后那个佣人就被一枪爆头,鲜血溅了一地,里面的人丝毫没有犹豫,果断的开枪杀人。
这一下子把宋父吓坏了,果然是刘疯子,在武汉也敢随便杀人,可是他能怎么样,根本不敢迈出一步,只能在百米之外扯着嗓子喊,一直到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理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