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

  两人在书院赖了几天, 直到教导锦绣的先生也来找锦绣谈心。
  老先生一把年纪,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有些为难道:“锦绣, 你是不是和家里闹矛盾了?那些家在乡下怕赶不及的孩子,一直住在书院先生能理解, 可是你看,家在本地的, 有几家长辈放心孩子考试前还住书院的?”
  锦绣这才觉得, 是时候回家享受皇帝般的待遇了。
  带上几本书, 当天就跟着送饭的马车和周文回家了。
  回到家, 元老爷激动的满脸红光,五十岁的人了,听见儿子回来的消息,健步如飞,趿拉着鞋跑出院子, 手里还握着一个精致的小茶杯, 让人一看就知道元老爷刚才肯定躺在椅子上舒服的吸溜茶。
  锦绣还没来得及开口,元老爷先傲娇的转身, 快步往屋子里走, 边走边喊:“元寿!是谁说我的老朋友来了?这不是驴我呢嘛!我看你这老家伙最近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连这点小事都说不清楚!”
  寿管家牵着锦绣的手紧紧跟在元老爷身后,脸上笑眯眯的,嘴上敷衍道:“对, 对,是老奴老糊涂了, 搞错了, 不是您老朋友来了, 是咱们家锦绣少爷和文少爷回来了!”
  忽略了元老爷傲娇的冷哼,寿管家低声对锦绣道:“老爷担心影响您考试的心情,这些天一直忍着,也不敢去书院找您,可上火着呢!这不,老奴天天给泡菊花茶喝着,清热败火!”
  锦绣闷头憋笑,周文看情况不妙,先溜了。
  只十分没义气的,远远地留下一句“我给出绣妹妹带了王记烧鸡,不吃就坏了,这就送过去!”
  到了屋子,父子二人各自安坐,元老爷小心翼翼道:“前些日子确实是爹爹太紧张了,让全家都跟着紧张,以后不会了。
  后天就要开考了,你就安安心心在家呆着,还和以前一样,爹再也不烦你了。”
  锦绣也向元老爷道歉:“孩儿不该一言不合就往书院跑,害爹爹担心。”
  父子二人说开后,元家又恢复了往日秩序,一切都紧紧有条,让锦绣全身心舒适。
  等到开考那日,锦绣早早起床穿衣洗漱,慢条斯理的来到饭厅。
  此时天还未亮,一路上早有下人将灯笼点上,显然是早有准备。
  饭厅里,周文不知何时已等在那里,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在椅子上坐不住,背着手像个小老头似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听到脚步身,见是锦绣来了,周文抱怨道:“宝儿,你怎的如此淡定?我昨晚大半夜紧张的睡不着,又担心不睡觉影响今早的考试,实在煎熬!”
  锦绣摆手,示意下人可以上吃食了,一笼豆沙馅儿的包子,一笼红豆馅儿包子,是给锦绣的。
  几根炸的金黄酥脆的油条,一碗豆腐脑儿点缀几颗葱花,两滴香油,是给周文的。
  配几个软嫩可爱的白面馒头,几碟小菜,以及一人一小杯茶水,一看就是元老爷亲自吩咐人准备的。
  边吃边和周文聊天儿:“我就知道,一般人都会如此,我理解你!”
  周文不解:“那你怎么不如此?”
  锦绣十分自信道:“我又不是一般人!”
  周文对锦绣这厚脸皮程度已经免疫,闻言只点头道:“我想紧张的肯定不止我一人,说不定姑父和管家他们,这会儿已经在前厅等着呢,也不知是早早起了,还是一整晚没睡呢!”
  还真被周文说中了,等两人吃饱没喝足,到了前厅,就见全家都起了个大早,不仅元老爷,还有元夫人和几位姨娘,姐姐出绣都在,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打呵欠。
  鉴于一大家子长辈都上了年纪,这会儿看起来十分憔悴,就跟备受心理折磨似的,看的锦绣心里怪不落忍的。
  锦绣上前道:“爹,娘,不就出去考个试嘛?又不是不回来了,咱家距离县衙也就半个时辰的距离,你们这样,不知道还以为我和阿文哥是去前线打仗,一去生死难料呢!”
  这么多年,元老爷已经被儿子气着气着,给气习惯了,只呸呸两声,不悦道:“说什么晦气话?赶紧都给我忘了!
  赶紧检查一下东西都带齐了没?等会儿爹送你去考场,在考场内别怕浪费银子,渴了饿了就使银子,让杂役帮忙置办,爹跟人打听过了,考场内就有人做这门生意。
  怕你们吃不惯里面的吃食,咱家的干粮也带上些,但是记住,能忍耐的时候,千万别喝水,切记切记!”
  其他人连连点头,十分认同元老爷话的样子。
  锦绣:“……”
  锦绣觉得自己这试考不完,一大家子人是不会真正放松了,无法,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马车远远地停在县衙所在的街口就无法前行,锦绣和周文下车,自己拎着考蓝步行,到了队伍末尾,乖乖按照衙役的指挥排队。
  一回头,发现元老爷笼着袖口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
  锦绣吓了一跳,他一向耳力好,家里几乎对他来说藏不住秘密,也不知怎么回事,元老爷不声不响的跟来,他竟然没察觉。
  反应过来后,锦绣没好气道:“爹,不是让您带人在马车上歇着吗?这春寒料峭的,我和阿文哥火气旺,不怕冷,您再给病了,岂不得不偿失?”
  说着转身就让下人把元老爷往马车上带:“等会您看着我们都进去了,就赶快回家补个觉,回头约您的好友出门小聚,钓个鱼,喝个酒什么的,等您想起儿子我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在家等您呢!”
  锦绣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力气,连哄带骗的将元老爷塞进马车。
  不是锦绣小题大做,而是二月的天,在北方依旧是冬天,不说滴水成冰,但在外面时间久了,睫毛上都能凝结一层冰。
  元老爷今年都五十了,身体保养的再好,也没法儿和年轻人相比,锦绣都不敢想,元老爷如果现在倒下,元家一大家子的人该有多绝望。
  元老爷被儿子强行塞进马车,感觉好气又无奈,挥着手让锦绣去排队,不要耽搁了考试。
  锦绣返回队伍中找到周文时,周文后面又排了不少人,大家基本上都穿着厚厚的皮衣,手拢在袖子里抗寒,就差将自己缩成一团儿了。
  偶尔出现锦绣这么一个唇红齿白,眉眼清俊,关键是一点儿都不怕冷的小少年,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但不管看几眼,眼下最要紧的事,都是科考。
  因而大家的心神很快回到自己身上。
  两人前头还有不少人排队等待检查进场,锦绣和周文小声交谈,转移注意力。
  周文道:“县试考五场,每日一场,最后一场可提前半日交卷,也不知这几日天气如何,宝儿就算你平日不怕冷,姑姑为你准备的皮衣也不能脱下。
  皮衣是姑姑特意打听了往年有经验的人请人做的,白天可御寒,晚上睡觉将自己裹在里面,被子和褥子就全乎了。”
  锦绣仔细想了下,慢吞吞反问道:“别的我都不担心,五天不洗澡,不臭吗?”
  周文挠挠头:“我听书院里考过的学兄说,出来后整个人都臭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两人边说边随着队伍往前移动,周文都没发现,在锦绣的插科打诨下,他早就将紧张抛之脑后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考场大门口递上自己的户籍文书,平静的接受衙役的检查,然后从衙役手中拿回文书,进了考场,查看自己的位置。
  直到两人都看好了自己的号舍,锦绣指指左前方,对周文小声道:“阿文哥你的号舍在这边儿,先自己过去,时间还早,要是困得话,就先眯一会儿,我去那边了!”
  等锦绣走了,周文才反应过来,他的情绪未免也太平静了些吧!
  周文看着锦绣的背影,嘿嘿一笑,挠挠头,朝自己号舍而去。
  锦绣一路走来,发现县衙将一个大院子按照人数分成数个小院子,小院子里继续划分出不等的隔断,这些隔断每间宽约三尺,深约四尺,就是考生口中的“号舍”了。
  每个号舍一张供考生答卷的桌椅,一个恭桶,还有一个让考生在夜里能将桌面拆下来搭在上面休息的支架。
  锦绣不紧不慢进了自己号舍,仔细打量一番,看得出里面也是有人提前打扫过的,不过不怎么干净就是了,这对于一向爱洁的锦绣来说,就有些难以忍受。
  锦绣从考蓝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抹布,借着走廊上的灯火,细细的将桌椅擦干净,又将四周墙面他能够得着的地方也擦拭一遍,才满意的点头。
  外面巡逻的差役路过,也只简单瞟了一眼,确保锦绣没做什么奇怪的不允许的事就走了。
  对考场内的差役来说,更奇葩的人和事儿他们都见过,锦绣这种爱擦桌子擦墙的,实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锦绣重新收拾好自己的考蓝,看看时间,仔细听周围动静,就知道现在正是考生提前查看自己号舍时间,距离天亮正式开考还有一段时间。
  慢吞吞整理好元夫人特意找人做的皮衣,将自己紧紧地裹在里面,靠墙合眼小憩。
  他这幅淡定的模样,倒是惹得来往巡视的差役多看了好几眼。
  进了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这种不紧不慢,看着闲庭信步,把考场当自己家花园的少。
  锦绣敏锐的感到有人不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不管是他的年龄,还是他沉稳的态度,都会让人好奇。
  关于这点,锦绣已经习以为常。
  他只觉得传言果然不假,县试和府试的检查搜身没有院试严格,只简单检查了考蓝墨盒衣服头发等地方有没有夹带,其余都不在意。
  据说越到后面越严格,想想还挺让人期待的。
  唯有一点,锦绣觉得十分反人类,拿这次的县试举例,一天考一科,一考就是五天,一般天亮时分发卷,即日交卷,交卷后有短暂的半个时辰供人休息,顺便解决生理问题。
  当然在考试过程中,也允许人解决生理问题,小号就在号舍内,号舍早早地在桌子下准备了一个小黑桶供人使用。
  至于大号,大部分人只能选择忍耐,因为忍不住去如厕的话,原则上也是可行的,但前提是先把试卷交给场内的考官管理,同时会有监考人陪同一起去如厕。
  但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回来一身轻松的接着考了吗?
  当然不是,因为当你回来后,就发现考官已经兢兢业业的在你考卷上盖上一个黑印。
  也就是俗称的“屎戳子。”
  有了这玩意儿,不管你是诸葛在世,还是瑾瑜转生,人考官都觉得你卷子晦气,第一时间将之黜落,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被捡回去重新阅览。
  闭眼假寐的锦绣听到走廊的动静,睁眼再一次打量这小小号舍,第一感谢他的身高,让他待在里面不至于太憋屈,说不得晚上还能伸直腿睡一觉。
  第二感谢元老爷今早没有无原则的对他和周文两人溺爱到底,说什么都没让两人多喝一口水。现下想想,一连五天的吃喝拉撒都在号舍内,只要一想到这儿,锦绣开始感觉全身都不舒服了。
  闭眼将这种奇异的感受压下去,睁开眼,就看到衙役开始给每个号舍分发试卷。
  同时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敲锣声,伴随着衙役的喊声:“辛亥年靖林县童生试第一场正式开始!所有考生注意,场内严禁夹带,一经发现,严惩不贷!禁止说话,禁止传递私人物品,禁止不经考官同意,随意走动!请大家注意答题时间,保持安静!”
  话落又是两声响亮的锣声。
  锦绣想,就算阿文哥昨晚睡得晚,没睡够,今早上在考场睡着了,这种动静下,也该吓清醒了。
  事实也如锦绣所料,刚陷入迷糊状态的周文,被这一通操作惊的心肝儿乱颤,哪还有瞌睡的念头,心跳加快,捂着胸口好半天没平复下来。
  不过,等大致看了一遍考试题目后,心跳终于恢复正常,手下极稳的开始认真填写上姓名、年龄、籍贯及父祖三代履历。
  这些在近一年的学习中,早被锦绣锻炼出来,不管题目会不会做,先把这几个内容认认真真写上。
  这头的锦绣也用非常漂亮的馆阁体填写好个人信息,才开始认真审题。
  第一场考的是八股文,共有三小题。八股文是本朝科举考试的一种文体。
  也称制义、制艺、时文、八比文。八股文章在四书五经中取题,内容则要求考生必须用古人的语气作答,绝对不允许考生自由发挥,而句子长短、字体的繁简、声调高低等也都要相对成文,字数也有相应的限制。(1)
  八股文简单来讲,指的是文章的八个部分。
  通常有固定模式,即: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
  题目一律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原文。后四个部分每部分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起来共八股。(2)
  锦绣边看题边提醒自己:要坚持圣人学说,不可放飞自我!
  要模仿孔孟语气答题,不可随意发挥!
  要引用圣贤教化世人的典故,不可轻用风花雪月典故玷污亵渎圣贤之人!
  在心里一连告诫自己三遍,浏览一遍题目,做到大致心里有数,锦绣开始提笔答题。
  第一题的题目是“百姓足,孰与不足?”
  题目中规中矩,没有截搭,也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典故,只要读过《论语》的人都知道,这句出自《论语·颜渊》。
  “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彻乎?”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大概意思是说,鲁哀公问有若:如果一个国家糟了饥荒,国家困难,用度跟不上,该怎么办?
  有若回答鲁哀公:您为什么不实行彻法,只向国民抽取十分之一的税呢?
  鲁哀公回答有若:现在抽取十分之二的税,我都不够用呢,怎么能实行只抽取十分之一税的彻法呢?
  有若回答:“如果国民有足够的用度,您怎么会不够呢?如果百姓的用度都不够,您又怎么会够呢?”
  锦绣想了下破题: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承题则是: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
  写下这两句后,锦绣文思泉涌,在稿纸上洋洋洒洒写下数百字,犹觉不足,收笔时,还有意犹未尽之感。
  念在现下不是随意发挥的时候,锦绣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考试三大原则,平心静气后,提笔写下最后的收结:吁!彻法之立,本以为民,而国用之足,乃由于此,何必加赋以求富哉!(3)
  由于第一题答的非常顺畅,直接让锦绣的心情飞扬了起来,接下来一鼓作气,又自我感觉完美的完成了第二题。
  此时走廊里巡视的杂役开始敲锣,意在提醒大家时间已经午时三刻。
  锣声落下,号舍逐渐传来窸窸窣窣之声,这是考生开始啃干粮的动静。
  锦绣仔细收起考卷稿纸笔墨,起身舒展筋骨,活动手脚,放松眼睛。
  一抬头刚好和对面的老爷子视线对上。
  锦绣不得不感叹一句:缘,妙不可言。
  这老爷子可不正好是结保那天,在衙门遇见的那位嘛!
  也不知老爷子还能不能看清几仗外的锦绣到底长啥样,只见老爷子仿佛随意一撇,随即非常有生活经验般的,起身招呼走廊里推着小车不断走动的衙役。
  等衙役到了跟前,老爷子递给衙役几个铜板,衙役给老爷子一碗热水,老爷子将热水倒进随身的水壶,衙役干脆利落的收走碗。
  老爷子又递给差役几个铜钱,指指车上,差役递给老爷子两个大包子。
  期间两个人全程没说一句话,在巡视差役的监督下,完成了这笔肮脏的交易。
  锦绣见状,摸摸临出门前,元老爷塞到怀里的钱袋子,想起元老爷不要怕花钱的殷切叮嘱,当即决定跟着老爷子同流合污一次。
  学老爷子的样子,招来了推车的衙役。
  等衙役走进,锦绣才发现,这小车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仅有热水热茶热汤,还有冒着热气的馒头包子点心。
  上面明码标价,拒绝还价,每件物品价格都是外面的几倍到几十倍不等,差役眼里明晃晃写着“不买滚蛋”四个字。
  锦绣咬着牙笑眯眯给了差役半两银子,只得了两碗热水,两个馒头两个包子,还要笑眯礼数十足的送人走。
  心痛的咬开一个价值能在镇上最好酒楼吃一顿席面的包子,发现一口下去个还没咬出馅儿,锦绣嘴角直抽。
  当即换了另一个看着胖乎乎白嫩嫩的包子,这下倒是尝出味儿了,是香菇猪肉馅儿的,香菇是冬天储存的干货,这没问题,猪肉处理的不好有股腥味儿,但他便宜,锦绣也勉强理解。
  但他娘的盐像不要钱似的放,一口下去就齁死个人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现下的盐价已经不受朝廷管控,便宜到随便什么人都能抓两把浪费了吗?
  锦绣面无表情的喝了一碗水,当即决定放弃这两个包子,吃相对安全的馒头,果然馒头除了放多了碱,看起来黄不拉几的,其他都很正常。
  鉴于此,锦绣合理怀里,齁咸的包子是厨子受人指使,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人多花钱买贵的要死的水喝,或者让买了包子的人不得不重新买其他吃食给他增加收入。
  两个馒头吃的锦绣怨念十足,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对面的老爷子,只见老爷子竟然面不改色的,细嚼慢咽的,津津有味的,半眯着眼睛,慢吞吞吃完了两个包子。
  锦绣先是惊讶,觉得老爷子好涵养,好忍耐!
  后又觉得自己被针对了,这明显不是一个锅里出来的包子啊!否则也不可能他的能齁死个人,老爷子的反倒正正好。
  怀着激愤的心情,锦绣在下午时分早早完成了第三题,在稿纸上修改期间,锦绣偶尔一抬头才惊觉,他中午大概是冤枉厨子了,因为对面的老爷子不停的喝水,喝水,然后红着脸在一边敞开的号舍内小解。
  锦绣捂着自己异常灵敏的小鼻子,漫不经心的想:应该是老爷子味觉迟钝,加上牙口也不好了,中午吃包子才显得那么从容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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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2)来自百度百科。
  注(3)这是一篇八股文经典之作《百姓足,孰与不足》是明朝成化十一年,王鏊的殿试一甲第三名之作。感兴趣的同学可以自行查看。
  鞠躬感谢读者“咕噜咕噜”,灌溉营养液 +10 2020-05-24 10:35:41
  读者“遗忘芷缔”,灌溉营养液 +2 2020-05-16 22:08:21
  这两天评论抽了,好几条评论今早才看见,还以为已经没有读者爱作者了呢,作者差点儿化身嘤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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