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阵谈判
沈翊侧身给赵文舒让出了位置，二人并肩坐在一起听着朱斐的抱怨。这个的确是他们藏了私心，朱斐有不满可以理解，所以赵文舒很认真的将朱斐的话听完。
朱斐话音刚落，沈翊翘着手指与赵文舒对视一眼后，侧靠着沙发扶手，示意赵文舒将场子给她了。
赵文舒接收到沈翊的视线后，挺直着身子，将自己的气势起码要先顶起来，才能在这个被男人所包围的空间中找到她的立足之处。她依旧一副不卑不亢的，丝毫没有因为鲸鱼的事退让，抱怨她耐心倾听，但她丝毫没有因此露怯。
朱斐瞧着赵文舒的模样，挑着粗狂的眉毛，这小姑娘还真可以啊。
朱斐微眯着眼睛等待着赵文舒开口，看看这个小姑娘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赵文舒抿着嘴角，朝着朱斐等几位制作人点了点头，真挚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这件事的确我们做的不地道。”
赵文舒会这么容易妥协，却是在朱斐他们的预料之外，毕竟现在他们可抓着顾乔这条大鱼呢。
他们有谈判的资本。
之后赵文舒画风一转，借着他们对于女生固化思维，低眉顺眼微微带了几分柔弱无奈道：“但也真是无奈之举。各位许是不知道，鲸鱼家教甚严，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他肯定是不会进这个圈子的。当时鲸鱼签约的时候，也是提了不少的附加条件的，这个不暴露他身份就是一条，所以我们也只能一直瞒着。再有就是鲸鱼家里是不赞成他进入娱乐圈的，我们这也是怕他比赛半截子就被退赛，才是一直遮掩道现在。”
赵文舒揪着衣服胡诌着，如果安璟瑜在场，估计得被赵文舒给气笑了，这根本就是颠倒黑白吧，他也太能背锅了吧。还提条件，他有的提嘛。
“那你是顾老师的侄女吗？”
“这个倒不是，不过关系还是不错的。我跟沈总还有鲸鱼是发小，认识十几年了。”在这件事上赵文舒并没有隐瞒，她之后可还要借着这个炒作沈翊跟安璟瑜的发小情呢。
朱斐听了撇着嘴审视着赵文舒跟一边安静的沈翊，顾乔嫁得那可是实打实的豪门，能跟安璟瑜是发小，这两个人只怕也不简单的。这风之舟怕是他们这些少爷小姐出来练手的公司了，这还不知道背后是什么势力呢，这样也不好得罪。
而且他们给出的理由的确也说得通，反正现在也只能他们说什么就什么了，毕竟这场谈判天平早在他们请求顾乔上台的时候便已经偏向了赵文舒他们。
“事已至此，这些事也没得再说了。”朱斐放缓音调，抬手替赵文舒倒了杯茶水，退到赵文舒面前，这般便是打算坐下来好好谈合作的意思了。
“节目已经结束，很多事现在懊悔也来不及了。不知道你们对于鲸鱼之后的规划如何。”
“自然是要成团出道的。”
“那之后有没有参加其他节目的打算……”朱斐比划着。
“这个暂时还没有，毕竟我们都还没成团呢。”
“那如果我们这边邀请的话，不知道这出道后的第一场能否留给我们。”朱斐再是听不下赵文舒慢吞吞的话直言道。
赵文舒扯着嘴角瞧着终于开始直入正题的朱斐，微笑着点点头：“贵司的节目质量，我们当人是信任的。如果有邀请的话，我们肯定会做优先考虑。人毕竟不能忘本不是。只是我们风之舟毕竟主打的是团体，到时候率先给鲸鱼开放个人资源，怕是没法……”赵文舒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惹得朱斐特别想揍人，他收回刚刚对着小姑娘的预判。
朱斐揭穿道：“那你这是想拖家带口啊。”
“啊……毕竟一个团的嘛。”赵文舒眼眸笑的弯弯的，好似月牙一般，仿佛在告诉朱斐，我就是这想的，你能把我怎么着儿。
“是啊……”朱斐念叨着朝着身侧的同事看了看，思索着着这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
最后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对阵，对方还是选择了妥协没有人会跟流量抗衡，再说了顾乔这次也算是卖了面子给他们的。
他们今晚直播的数据甚至敢超第一季的数据，这可难得的很，而且风之舟那几个人可挖的东西也不少，他们也不算吃亏。之前借着他们公司江兮然做血包，这次该是要还了。
敲定合作后，赵文舒便是借口有工作先行离开。
待赵文舒他们离开，一边的副导演咧着嘴吐槽道：“这小姑娘可没看上去无害啊，理由给的很正当，不过我怎么觉得，她就是故意不让安璟瑜出道的吧。”
“故意又能怎么样，为了顾乔这血包，只能任由她挑选了。”朱斐抿着茶水摇头。
“啊……”
而此时的安璟瑜他们也彻底的结束了今天的节目录制。
他们走下舞台，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到刚刚替他们准备的休息室。五人看着这档子高了不少的休息室都有些愣住了，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因为顾乔他们居然连单独的休息室都有了，虽然就要离开了。
工作人员离开后，被黄色的光晕照着，五人撤去了在外面的强颜欢笑，跌坐在椅子上。
五个人的状态其实都不太好，即使预测到了结果，可当现实砸来所有人还是难掩伤心。这里没有了镜头捕捉，大家也不用在继续伪装，越发是一直强忍着眼泪的艾青。
这会儿终于能把该流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呜呜……”
虽然说好要笑着面对，可最后依旧捂着脸哭的不能自已，安璟瑜倒是还好红着眼眶终于做了一回哥哥该做的事宽慰着艾青。
“哎没事，别哭了，这才多大的事儿啊。”
“可我不甘心……呜呜……”艾青用毛衣捂着眼睛，阻止眼泪外落。
艾青就这么无情的戳穿了所有人无畏的伪装，他们又何尝甘心，看着最后舞台上那些迎光而站的少年。他们明白差距，却也不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