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课授徒

  这次a类事件,可以说解决的非常完美。
  明明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没有伤亡,没有任何目击者,而且还是抓了个活口,可所有回到总部的人,全都耷拉着脑袋,尤其以黄浩然为首的处男们,上了车后就跟死了老婆是的,连交流的心情都没有。
  就是因为任务完成的太过完美,所以他们很闹心。
  a类事件很少有完成的这么出色完美的情况,更不要说还是没有隐门弟子的情况下。
  所以,这次“成功”的经验肯定会被分享,然后分析,最终总结,而且每个执行任务的一线人员肩膀上还扛着战场记录仪。
  这也就是说,他们出名了。
  要是正常情况下,这么风光的露一次脸,大家肯定会很高兴。
  问题是他们不只是露脸了,还露屁股了,也有可能。。。露鸟被拍下来了。
  战场记录仪不是一个,而是二十多台,几乎是没有死角的。
  除此之外,没有动用直升飞机,就是一台脏兮兮的垃圾车,如楚御所说,给水鬼扔里面后,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开回来了,大喇叭放的是“苏喂苏喂苏喂”,完全掩盖了水鬼尖锐的叫声。
  一路开到市区里,没有任何吃瓜群众起疑,倒是报警中心收到了不少投诉,说是扰民。
  回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待命的人已经去休息了,工作人员也没上班。
  走进了大楼,黄浩然耷拉着脑袋回到了办公室中,也没换衣服,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
  他的心情沉甸甸的,同时带着几许迷茫。
  随着几声敲门声,同样没换衣服的赵志刚走了进来。
  都是熟人,平常没人的时候,赵志刚进来就找地方坐,和进自己办公室似的。
  可今天,赵志刚却站在办公桌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扭扭捏捏的。
  黄浩然扔过去一支烟,抬起头笑着问道:“怎么了老赵,别站那啊,坐着说话。”
  “黄队。”赵志刚接过烟,一脸颓废的坐在了凳子上,表情就和表面似的。
  “怎么了今天这是,有事就说,卖什么关子呢。”
  黄浩然一脸奇怪之色,要知道赵志刚就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做事和说话都是一样,直来直往的,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遭。
  “黄队,有点事想和你说,就是那个楚御,我担心。。。”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黄浩然哑然失笑:“你放心吧,他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回来的时候我大致问了一下,行动三队的王栓柱知道吧,去机场的时候打了楚御一拳,结果你不也看到了吗,上车的时候这俩人勾肩搭背的,没事,过去就过去了,大不了揍你两下,还能疼着你怎么的。。。”
  说到这里,黄浩然收起笑容,认真的说道:“不过我可得和你说好,他要是真找你茬的话,给我忍住,不准还手。。。不,口都不能还,还得乐呵呵的,让他把气给出了,出到爽,明白吗?”
  “这个不用你说,我明白,他打我,我不怕,我怕的是。。。”赵志刚恨不得把脑瓜子插裤裆里,面色羞红的说道:“我主要是怕他不打我。”
  “啊?”黄浩然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贱骨头吗?”
  活了这么大,黄浩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贱的货色。
  “你看啊,王栓柱那小子,在机场打了楚御兄弟一拳,后来回来楚御兄弟也出气了,结果你看,从去到回,他一直围着楚御兄弟转。”
  说到这里,赵志刚满脸都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王栓柱祖坟绝对冒青烟了,要是天天围着楚御兄弟转,指不定从人家那学到不少好东西,黄队你说,我他娘哪点不如王栓柱强,我虽然没打人家,可我讽刺了,嘲笑了,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可你看看,在回来的大巴车上,楚御兄弟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这尼玛公平吗,还有天理吗,他为啥不打我,为啥不找我出气,我刚刚回来后往深了一琢磨,怕啊,怕的不行,你说这要是人家搭理都不搭理我,我可咋整啊,等你们全都涨本事了就我还原地踏步可怎么办?”
  赵志刚虽然直,可是却不傻。
  楚御会的,绝对比隐门弟子会的多,而且方法更适合他们。
  一想到其他人都不断提升“杀敌”本领,就他因为得罪了楚御啥也学不着,悔的是肠子都青了。
  他现在很期盼,期盼楚御来揍他出气,然后就和王栓柱似的,趁机搞好关系学上那么几手。
  黄浩然张了张嘴,半晌没接话。
  他想骂一声贱骨头,可回头一想,人家说的没毛病啊,王栓柱算是发达了,据说在第二战备中心除了孟勇就他和楚御最亲近。
  当时在第二战备中心想给楚御买烟的人多了去了,就王栓柱买成了,还一下就买两条。
  他已经确定了,楚御就是个宝藏男孩,就今天抓这水鬼,别说那些隐门弟子了,就是他们掌门来了最多就是设个阵,然后各种法器带身上就正面刚。
  以前他还觉得隐门挺牛b,现在一想,觉得这些方法要多蠢有多蠢,一桶汽油一个h文,外加一个垃圾车和几个人手就够了,非得弄这么大阵仗,怪不得当时楚御看自己的表情那么古怪,临去之前还说什么浪费纳税人的钱,可不是怎么的。
  再看楚御呢,就那么扫了一眼任务简报就把解决方案想出来了,和玩似的,从如何把水鬼引出来,到怎么抓,连怎么带回来都想的明明白白。
  以最少的或者说是没有任何带价成本就把事情解决了,这才是聪明人的办法。
  就因为如此,他心里才沉甸甸的。
  在大巴车上的时候,他想找楚御聊两句,可是当时楚御一上车就睡着了,整个车里几十号人,大气都不敢喘,坐的远远的,深怕打扰到楚御休息,他也同样如此。
  这一路上,他想了好多,想起公共事务安全局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想起每次出任务时那些伤残的战友,也想到了隐门狗那一张张令人生厌的面孔。
  每次执行任务回来后,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都召集所有人去会议室开会,分享经验成功的,总结失败的经验。
  可即便是这样,情况并没有改善多少,处理a类事件时,伤亡依旧在所难免。
  经历了今天这么一遭,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傻的要命。
  处理a类事件,靠的,是经验,是脑子。
  本来大家都缺乏经验,结果还没脑子,感情到今天,处理a类事件的时候大家靠的全是运气。
  可悲的是,大家的运气真的不怎么好,那次回来不是带伤挂彩的。
  想到这里,黄浩然突然笑了。
  谁说大家运气不好,如果运气不好的话,白月怎么可能会将楚御给“绑”回来。
  狠狠的将烟头摁灭,黄浩然问道:“楚御呢?”
  “人事部那边还没给安排宿舍,去孟勇的宿舍睡觉了。”
  赵志刚现在可谓是对楚御的行踪了如指掌,不只是他,基本上轮休和今天参与任务的大光头们都随时随地的注意着楚御的动向。
  楚御“火”了,王栓柱也跟着火了了,大家不停的追问他“楚大师”明天会不会继续“开课”。
  王栓柱鸡贼的很,以“楚大师”内定亲传大弟子自居,收了不少好烟好酒。
  想了想,黄浩然无比认真的说道:“老赵你辛苦一下,马上去带几个兄弟将第一战备中心多余的东西全都拆掉,变成学习室,投影仪准备好,讲台也要搭好,教具多放几套,尤其是教鞭,楚兄弟比较喜欢用教鞭抽人,换几根结实的,把握把缠好,别给人家手心磨出茧子,其他地方全部清空,尽量节省空间,下面除了桌子凳子什么都不要留,最重要的是,讲台旁边放个冰箱,楚兄弟又要讲课又要骂人的,太耗嗓子,冰箱里装各种牌子的饮料,包括啤酒,但是啤酒别放太多,反正饮料啤酒给我装满,冰镇好。。。不行,不要太凉,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空调,对,空调,将几个队长办公室的立式空调全给我搬进去,温度控制好,不能热,也不能凉,多备点降火的凉茶!”
  “黄队你放心,一个小时就能弄完。”赵志刚说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楚兄弟开课的时候,我能去吗?”
  黄浩然无奈的笑道:“这我还真打不了包票,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之前我去了一趟第二战备中心,看似楚兄弟平易近人,可实际上,怎么说呢,他可能有点精神分裂,前一秒还乐呵呵的,下一秒说急眼就急眼,一点征兆都没有。”
  “好吧,只能看命了,对了黄队,我问了一下,人家好像是白副局的助理,咱天天让他讲课,合适吗?”
  “天天讲课?”黄浩然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想多了,虽然我对人家不了解,但是他绝对不是安心的当老师的人,不知道你看没看出来,他做事好像就是看心情,就和之前出任务的时候似的,要不是着急回来睡觉,他可能都不带给咱们支招的,他和咱们可不一样,不是行伍中出来的。。。”
  说到这里,黄浩然压低了声音:“我和你说个事,你别传出去,这事是小明和我说的。”
  赵志刚把脑袋探了过去:“和楚兄弟有关?”
  “嗯!”黄浩然表情莫名的说道:“人家刚来公共事务安全局的时候,因为一路上太镇定了,所以咱白局怀疑他是通缉犯,直接给他抓到审讯室里了。”
  一直都是白月铁杆粉丝的赵志刚嘟囔了一句:“白局也太不懂事了吧。”
  “听我说,在审讯室里,他明知道这个机构是干什么的,结果根本不当回事,给老孟耍的团团转,然后白局亲自上阵,白局的审讯手段你是知道的,你猜怎么着,身上连着测谎仪,坐在白局对面,面不红气不喘,同样的问题,问了四十多遍,回答了四十多遍,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呼吸频率一样,眨眼速度一样,就和机器人似的,白局丝毫破绽都找不到,临了了,还和白局提条件。”
  赵志刚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夸张了吧?”
  “当时我也不信,在那种高压环境,人家就和玩游戏似的,测谎仪连基准线都找不到,白局没了解上他,人家反而给咱们机构是干什么的,白局的职位,套的一清二楚。”
  “白局可是咱局里审讯和反俘的教官啊。”赵志刚佩服的五体投地:“楚御兄弟也太牛b了吧。”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事。”黄浩然搓了搓牙花子:“主要是愁人家根本没拿咱当回事,特殊机构,副局长,再加个老孟,人家根本没当回事,我跟你说句老实话,我也是看出来了,他拿我也没当回事,不过难得,真的挺难得,在现场的时候,他把面子和里子都给足了,连台阶都给我找好了,这人,真的挺仗义的。”
  赵志刚脑子直,不愿意去想那么多复杂的事,敷衍着点了点头后,愁眉苦脸的问道:“照黄队你这么说的话,要是人家心情不好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开课,是这个意思吗?”
  “不知道,总之等他睡醒了再说吧,交代下去,别打扰人家休息,刚留学回来,怎么说也得倒几天时差,反正咱先把地方准备好,还有,一定不要让那群隐门狗知道,保密工作要做好,即便是开了课,不是谁都去参加的,我亲自把关,明白吗?”
  “明白,我现在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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