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百九十一章冰冷的吻
“为什么……”
“你不会。”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不会吗?”云纤夜苦笑。
他倒是对她有信心啊。在经历了那么多是是非非之后,彼此的信任感都已是脆弱到了不堪一击的程度了吧?他居然还能清清爽爽的来上一句‘你不会’?
“你不会做出谋杀亲夫、让自己变成寡妇的蠢事。”宗政玄摸了摸她的头,“余生漫漫,你是希望本我伴在身边的,不是吗?”
云纤夜的脸颊,迅速的红了。
天!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大概是天底下最不动听的情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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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的密室,再次开启,迎接了另一位光临来到的客人。
当宗政玄站在密室的正中央,她竟生出一丝恍惚之感。
倒是宗政玄,在短暂的观察之后,迅速适应了此间。他撩起了袍子,在大椅上坐了下来,整个空间的光彩便统统的被他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种天生的唯我独尊。
“我不知道是谁修建了这间密室,也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这里。”云纤夜做出了简单的解释。
“这密室,是云家人惯用的风格。”宗政玄倒是不陌生。
他的手指,分别指向两个方向,很是笃定道,“那里、还有那里,应该各自还有两间密室。”
云纤夜挑了挑眉梢,是意外,也并不很意外。
“那两间密室里,放着什么?”宗政玄问的直接。
“蓝金。”
他明显愣住,“蓝金?”转念一想,就已明白了过来,“那些交到军中的蓝金,最早竟然是存在于这里?怪不得,本王的人查了再查,毫无线索。”
云纤夜苦笑。
“以云家的底蕴,玩几手狡兔三窟,也是不足为怪。”宗政玄话锋一转。
云纤夜听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眨了眨眼睛,平淡的样子。
“那些蓝金帮了本王的大忙。”他攥住了她的手腕,捏的有些紧,“还有你,一直以来,你都在帮本王。那些本王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从不曾忘记。”
“我并不是……”她想否认,她想解释。
他摆手,截住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纤夜,本王懂。”
一个懂字,胜似万语千言。
一个懂字,道尽满腹心酸。
云纤夜又是明显的一愣,嘴唇动了动,声音却是没有的。
“本王后来查的很清楚,那些蓝金来自于云家,来自于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大一批蓝金,简直是……奇迹。”他是想了一小会后,才选择用上‘奇迹’这样的词。
云纤夜心底一热。
她做那些事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赚他的感激或是其他什么的,只是想到便去做,能对他有些好处也就值得,反正她设计拿到了许多蓝金,存在手中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用处,还不如都给了他。
为了做到不动声色,她设计了许多障眼法,就想做到不动声色才好。
没想到,最后还是……
“纤夜,你在做了那么多以后,有没有想过在将来的某一天,要从本王这里得到些什么样的回报?”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在那样的眼神之下,云纤夜发现自己竟是无所遁形着的,她甚至是有个预感,不管自己说什么样的话,都别想在宗政玄打算拆穿这一切的情况下,成功应付过关。
“我没想过要回报。”云纤夜摇头。
她讲的是真心话。
换回的却是他更加的目光深邃。
“我真的没想过要回报,这世上,并不是做每件事的前提都是为了回报。”她已经快要想不起最初是要为了什么,似乎是……心疼吧。
心疼他的命运,那般跌宕。
心疼他拼命的对抗所有加注在他身上的不公平,可不管怎么挣扎,总是难逃冥冥之中注定了的阴霾。
就是因为如此,才一股脑的把自己能做到的全都给他。
既然这个男人为她所爱,那么做出再多,也不算多。
这种心态,正是云纤夜的心境会做出来的判断。她自己心里边清楚是一回事,真的说出口来以换取宗政玄的理解,似乎并不很容易。
她不自觉的分析起了宗政玄行为做事的习惯,一个永远有的放矢、从不肯浪费一分一毫多余精力的他,怎么可能去理解她的付出。
暗自揣度她是何居心,才是正常的吧。
宗政玄在听到他说的话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云纤夜微微尴尬,想要把手抽回来。只是她一有动作,反倒是将他从沉默之中唤醒过来,正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云纤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真的可以深厚到可以为对方付出所有,不去考虑后果,不去计较得失的程度吗?”他瞪着她,宛若是质问一般的语调。
“大概……可以吧。”其实她也没认真的想过这些。
当时做了也就做了,做的时候怎么会想那么多七七八八呢。
“本王,懂了。”宗政玄再次道。
不等她问他是懂了什么,他开口,“本王从来没有为哪个人不计代价的付出过一次,从来没有。”
云纤夜勾起了嘴角,笑容竟有些飘忽。她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话,让这个话题能够继续进去。
正当她,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异样的时候。
耳边突然传来了宗政玄的压的低沉的声音,“本王这次,却是想要试一试的。”
他,是什么意思?
云纤夜屏住呼吸,不知不觉间,原本躲闪的眼神,变的平静下来。
她安静的等待着。
而他,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本王想要试一试,像你一样奋不顾身。”他扬起手,修长的五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缓慢的拉近,靠近了自己,直到她柔软的嘴唇,覆盖在他的薄唇之下。
那是一个冰冷之中带了些许热度的吻。
云纤夜恍恍惚惚的想着,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
她的心脏,狂跳了起来。
“纤夜,时机已到,那张龙椅,本王必须得要了。”一声叹息,就在耳边。
那明明是他的声音,可听在了耳中,却宛若是从极远的地方飘过来了似的,听不太真切分明。
她还在想他是什么意思。
他已掳获了她,将这个吻转深。
云纤夜的嘴唇都觉得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