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邪气的傀儡
铁臂揽住了云纤夜的腰身,整个人提气纵身而起,虽然带着一个人的分量,仍是轻若鸿雁一般,到了梁上。
“你在这儿等着属下,不要出声,可好?”白水柔声的说道。
“你要小心。”云纤夜也知自己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听从白水的安排,最是恰当不过。
“放心,属下应该可以应付。”白水自然是有几把刷子来的。
他从房梁上跃下,直接来到了床榻附近,一掌拂过,三盏烛火应声而灭。
房间内的光线,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水侧身往床上一躺,卷过了被子盖在身上,脸朝内侧,静静躺着一动不动。
窗外,那脚步声越走越近,丝毫没有要收敛点意思,一下比一下沉重,宛若践踏在人的心尖之上。
就这么一直走到了门外,站定在那里。
云纤夜在高处,看的很是清楚,那人的身影在窗子上拖的老长,身形肌肉,异常发达,是这个年代罕有的魁梧身形。
他推了下门,似乎是在查看门有没有锁,很快他发现,不止锁了,还锁的挺严实,竟然不耐烦的直接用上了大力气,完全不顾着会不会吵到睡着的她,就用蛮力直接撞了起来。
轰……
这是第一声响。
轰……
第二声传来时,已有木板断裂的声音,整扇门摇摇欲坠。
轰……
第三声,房门直接砸倒,摔翻在了地上。
那个身影,以和他的体型不相符的速度,直朝床的方向扑了过去。
到了床边,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借着门外的黯淡光线,云纤夜看清了那人没带武器,只是用拳,一下接一下,往床上砸了去。
白水的手里,拿着一只短剑,使劲把被子扬起,便朝着那人刺了过去。
他是在拿自己为诱饵,就为了突袭成功。
这一剑,稳准狠的插进了对方的前胸,来了个透心凉。
可那人居然不死,也不哀嚎,依然轮着拳头,狠命的往床上砸。
床榻的背后,便是一面墙,两边各有鎏金的小柜子,挡了去路,白水所在的空间被限制的非常的小,施展不开。
幸好他很是灵活,翻来躲去,很是狼狈。
云纤夜在上边看的心惊肉跳,一脑门的冷汗。
也是在庆幸,幸好白水在,幸好她反应不慢,没有自己跑去应对应的死扛。
不然的话,换成了是她去应付,怕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人给撂翻了吧。
这突然跑进来袭击的大家伙,到底是谁啊,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分明是不想好好过的了呢。
云纤夜直接运用上了‘观运术’,她想的是,光线昏暗,看不清对方长的什么样,但她也要牢牢记住对方的特征,做出必要的防备来。
可更加诡异的状况,还是在运用起了‘观运术’之后,她只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大家伙在用很笨拙沉重的手法攻击,却没有感觉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哪怕一丝丝的生命力。
他的眉间,没有普通人所拥有的运团。
‘听’不到他的呼吸,‘看’不到他的面目,更‘感觉’不到属于人所天然具备着的那种活力。
怎么会是这样??
云纤夜绷紧了身子,才想着要不要出声提示,让白水闪开。
可那张木床已是先一步承受不住这种重力袭击,木材断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最后发出一声响声,整个塌了下去。
白水化为一道残影,从空隙之中冲出,落在地面,直接翻了好几个滚儿。
而那个大家伙,居然一下子便反应过来,追着他走。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似乎不是人!”白水低叫。
云纤夜知道,白水这是在提醒她。
她的判断,和白水所做出的差不多。
可对方,的确是个人的形状,会自行移动,会主动攻击,这不是个人,还会是什么。
云纤夜拧着眉峰,苦苦思索起来。
正想开口提醒,白水忽然大声道,“此间狭窄,我引他去院子里。”
言毕,一个翻滚,到了一旁,朝外而去。
大家伙反应超快,黏上了白水,便苦苦不放。白水想走,他便坚定的跟着,忽快忽慢,抽空荡还不忘袭击,招招狠辣,不留情面,一心一意的想要了白水的性命。
白水的身形更加灵活,左躲右闪,避开攻击,他不想在房间内大打出手,正上方的梁上还有个云纤夜在呢。
等白水把那个大家伙引走了,云纤夜左看右看,研究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怎么才能下去。房梁距离地面还有几丈远呢,这距离跳下去的话,非得摔断了腿脚不可。
可是,白水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她看不到外边的动静,但却是能够听的乒乒乓乓的声响,不断的砸倒了树木,掀翻了水缸,白水身轻如燕,围着院子翻飞,他到了哪里,大家伙便跟着到了哪里,毁掉了一切。
云纤夜心急的不行,她总觉的今晚所发生的事全都诡异的不行,为什么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她和白水,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感觉不到有其他人在。
白水一个人不知道好不好应付。
不行,她得从这儿下去,想办法帮帮白水。
云纤夜的眼神迅速的寻找可以落脚的点,若是冒险走到对面去,那里有根梁柱,应该可以滑下去。她从前的身手不错,这种程度应该能应付的来,冷静,必须冷静。
云纤夜是个有了决定便会去坚持到底的人,稍稍冒些风险,她可以接受。
她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体,尽量不去看脚底下距离地面有多高,首先,她得顺利到达正对面的位置才行,这需要花费一点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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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低咒了一声,一个漂亮的闪身,躲开又一次要命的攻击。
他狼狈不堪,那个不停的攻击他的家伙也没好到哪里去,脑袋被削掉了一大半,脑子和黑色发臭的血,汩汩的流下,混合出一团奇怪的玩意,离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
如他所判断的一样,这个笨拙的玩意,根本不是人。准确的说,他曾经是人,现在却不是,不知死了多久了,但身体还活着,被某种难以理解的奇异力量所操控着。
所以,插入他心脏里的刀子不起作用,削掉他半个脑袋也不起作用,那些伤处,反而更刺激的他雄性大发,喉咙里发出一种闷兽般可怕的嘶吼声,辨认着他的气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