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之交

  “这样……还能站起来么？”
  突然！
  随着明天齐话落音，空间奥义再次袭来。
  林昊已经受伤，战力有所下降的同时，身体承受力也明显削弱，如何能挡？
  噗！
  噗！
  令人牙酸的声响中，血箭从双腿迸射。
  赫然！
  再一击，林昊两条腿被生生斩断！
  对于大帝而言，元神才是生命的根本，别说只是被斩断双腿，哪怕肉身尽失也能重塑。
  这远远不足以致命，却能让他无法站立。
  双腿尽断。
  处于宇宙虚空中，本就没办法脚踏实地，而此刻身受重伤的林昊，仿佛一滩烂泥瘫着。
  鲜血从伤口里溢出，由于没有重力之故，诡异的漂浮在周围。
  “你输了。”
  明天齐皱眉，沉声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已经没办法站起来，就是输了！”
  林昊满身满脸都是血。
  输了吗？
  他艰难的抬起头，朝明天齐那边看，心里充满苦涩。
  那是……
  这里离那颗荒芜行星，只有几百万公里而已，而且此刻他们所处位置，恰好是行星的背面。
  好死不死，恒星恰好被行星遮挡，由于距离比较特殊，形成很少见的景象——恒星主体被行星遮挡，他们所处位置看不到恒星，却有恰好溢出缕缕光芒。
  溢出的光芒在行星周围，形成一圈非常漂亮的光晕，有点类似于日食。
  “林昊！”
  被八大家族，百余名大帝挡住的明氏大帝，有个急性子不悦大喝：“输都已经输了，这可是立过血誓的，你这样有意思么？还死撑着不认？”
  “……”
  林昊默不作声。
  他就那么死死盯着，如同日食般的光晕。
  行星的背面是一片黑暗。
  行星边缘却被光芒染遍。
  光与暗，就像水和火一样，从存在的那一刻开始，就被当成两个极端。
  水火不相容。
  可是……
  此时此刻，光与暗在那颗荒凉行星上，却形成一副完美的画面。
  背面是暗。
  正面是光。
  突然，林昊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念头。
  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想过，也没有真正去注意的东西。
  他曾领悟过不同的东西。
  比如在风暴中领悟了风之本源。
  还有……
  水之本源。
  火之本源。
  但是！
  宇宙之中，绝大多数地方都是虚空，没有风也没有水和火。
  说白了，古华国文化中的五行之类，其实并非存在着宇宙每个角落。
  然而，有两种东西却充斥着，整个宇宙的每个地方。
  一个是光。
  一个是暗。
  宇宙的本源是什么？
  他不知道。
  或者说，他的境界还不足够，没办法理清这一切。
  却有一点可以肯定，相较金木水火土风这些，光和暗才是这个宇宙中，最不可或缺的根本。
  “光……”
  拖着重伤的身体，他吃力抬起手来。
  掌心中，一团光芒熠熠生辉。
  他早已领悟广之本源，那光芒自然是无比璀璨。
  “暗……”
  另一只手的掌心里，酝酿着并不是暗之力，而是一个小小的黑洞。
  黑洞是暗吗？
  不！
  仅仅是因为光线会被吞噬，因此很多无知的人都认为，黑洞的本质是黑色的。
  “它不是暗……”
  嗖！
  紧随其后，一团黑芒出现在小黑洞旁边。
  “这才是暗！”
  “暗和光是绝对的吗？”
  “试试……”
  那团璀璨耀眼的光球，跟暗属性的黑色光团，竟然被融合在一起。
  不是黑和白颜料混合变成灰色。
  那是一种……
  很奇特的东西。
  它在散发光芒，却又释放黑暗。
  “不好！”
  看到这一幕，明天齐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手中空间之力猛然暴涨：“毁你肉身，你自然而然就败了——林昊，我不会杀你，但你我立场不同，我必须打败你！”
  此刻，林昊正处于领悟关键时刻，别说他本就不是明天齐对手，而且这个时候的他……
  对外界几乎没有感知好吧？
  说白了。
  别说是强如明天齐，哪怕随便一个半步大帝，现在都能轻易杀死他。
  明天齐根本没得选择。
  他已经意识到林昊在领悟，而一旦林昊晋级三重天大帝，他将再无胜出的把握。
  毁掉对方肉身，这是唯一的办法。
  毁掉肉身，并不会让帝级强者死去，但仅仅只剩元神的情况下，战斗力会削弱不知多少倍，就算他晋级三重天的大帝，元神也绝非明天齐对手。
  咻！
  明天齐正要出手瞬间，流光从林昊体内飞出。
  旋即，林昊面前多出一个人。
  “蝼蚁，你敢伤我主人？”男子冷声喝道。
  霎时间，以他为中心的整片虚空，变成极其诡异的扭曲状态。
  空间之力？
  不！
  “奥义？！”
  明天齐眼珠子几乎弹出来。
  奥义！
  但这绝对不是林昊的奥义！
  不知道为什么，林昊明明是二重天大帝，却只拥有一种奥义——黑洞。
  如果他有其他奥义，之前都被打得半死了，怎么可能还不使出来？
  那么……
  如果这奥义，不是林昊释放出来的，又能是谁释放的呢？
  是这个人！
  可问题是……
  明天齐是何等人物？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并非人类！
  锵！
  空间扭曲同时，一柄通体晶莹透明如玉，仿佛宝石打造的剑出现。
  这样的剑，在场没有任何人见过。
  剑，从来都是金属为质啊！
  “器灵……你是器灵！”明天齐失声惊呼。
  “认主之后，还能自行攻击的剑……”远处，明是非目瞪口呆。
  “能释放奥义的剑……”
  其他明氏高层，全都呆若木鸡。
  不是圣器！
  不是鸿蒙圣器！
  这是……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任何文字记载过，根本不应该存在于世间，超越鸿蒙之上的法宝！
  因为器灵出现，让明天齐大为震惊，没有立刻攻击林昊。
  林昊呢？
  他之前领悟过不止一种本源。
  但是！
  这次完全不同！
  暗。
  从本质上来说，只是九大本源中的一种，但对他却有另一种意义。
  不知为什么，就在他陷入光与暗，各种义理推演之中时，灵魂深处奇景乍现。
  那里，悬浮着一颗小小的珠子。
  没错！
  正是当初在白洞深处，那个操纵白洞如同神灵的男人，交给他的那颗神奇小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