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飞魄散的下场

  晚宴结束。
  林昊拿着明天齐给的圣器，高高兴兴朝自己住处走去。
  这可是鸿蒙圣器啊！
  哪怕九英公国算1.5线势力，综合势力比青洛国强一大截，这等宝物依然极其珍贵——别忘了，青洛国只有三大家族，九英公国却有九大家族。
  这么说吧。
  整个明氏的鸿蒙圣器，加起来也就六七件。
  别说是半步大帝，绝大多数二重天大帝，都是没有鸿蒙圣器的。
  明天齐对林昊确实有两手准备。
  要么，为明氏所用。
  要么，杀。
  但是两者相较之下，他肯定希望能驾驭林昊，这比杀死的价值高多了。
  因此，为了让林昊能效忠明氏，他确实是下了血本的。
  吱呀……
  别院大门打开。
  林昊走进去。
  嗖！
  突然间，大门关上结界开启，刚走进院子里的林昊，毫无征兆消失不见——并非使用空间转移。
  客厅里站着几个人。
  林昊坐在茶几旁，正端着茶杯品尝，围坐在茶几旁的，还有明睿和流牧二人。
  这几天下来，可能是特殊血缘互相吸引，青阳羽星跟融霄灵关系极好，俨然成了好姐妹。
  光影一闪。
  又一个林昊凭空出现。
  赫然！
  正是刚走进别院，就消失的那个林昊。
  “你们……”林昊大惊。
  “对不起。”
  茶几旁的林昊站起来，朝凭空出现的那个林昊，弯腰鞠了一躬。
  “本尊……”
  被抹去和篡改的记忆恢复。
  凭空出现的林昊，脸上的笑容消失，没有任何表情：“这是我应该做的。”
  呼！
  话还没落音，一片赤红色火焰升腾，瞬间把分身的灵魂焚化，包括肉身也飞灰湮灭。
  咻！
  与此同时，此前明天齐给的那柄剑，失去宿主自动飞了出来。
  林昊只是一挥手，鸿蒙圣剑被控制，落进他手中挣扎。
  没错！
  此前赴宴的那个林昊是分身！
  只不过……
  即便是分身，继承了林昊的意志，绝不可能归顺明氏。
  怎么办？
  真相就是，赴宴之前林昊就提前出手，通过清除、篡改、填补等方式，让分身有了完全不同的记忆。
  在这个新的人格中，他没有非常高的智商，而且对明氏的印象非常好，关键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分身，一心要想进入暗卫磨练，最终接受明天齐的要求。
  可想而知……
  这一招鱼目混珠之计，足以让明天齐彻底放心，只不过立下血誓的分身，已经没办法再存留了。
  只因，分身一旦恢复了记忆，必然不会臣服于明氏。
  这就会触发灵魂血誓，分身会立刻魂飞魄散！
  “……”
  林昊呆呆站在那儿。
  魂飞魄散！
  尸骨无存！
  这，就是违反灵魂血誓的下场。
  “先生，你怎么了？”流牧错愕。
  在场的人都知道，林昊用这么个掉包计，让明天齐对他彻底放心，认定他已经归顺明氏。
  “你们说……分身算不算人？”林昊呐呐道。
  “这……”
  众人互视间目瞪口呆。
  分身算不算是人？
  一方面，分身没有人类的感情。
  可另一方面……
  除了没有感情之外，分身拥有本尊的记忆，拥有跟本尊相同的智商，同样是血肉之躯——不是人又是什么？
  终于，明睿最先明白过来，融霄灵和流牧也明白了，惊讶的看着林昊。
  他……
  竟然为了分身的死自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事实上，古往今来臣子造反多了去了，然而分身对于本尊的忠诚，却是绝对不可更改的——本尊让分身去死，可以说是天经地义，这有什么好自责的？
  分身是由本尊创造的，生死就该由本尊决定。
  林昊呢？
  他想起过往的事：不止一次，在面临生死危机时，分身甘愿粉身碎骨救他，那……算不算救命之恩？
  如果分身也算是人的话，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分身，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死？
  “先生，分身……不是人。”明睿低声安慰。
  “……”
  林昊勉强挤出一抹笑，随手把那柄鸿蒙圣剑，递给一旁的流牧：“散了吧，我想休息一下。”
  融霄灵的身份非常尴尬，青阳羽星的存在不能曝光。
  因此，她们二人都跟林昊同住。
  但是！
  明睿和流牧却不住这里。
  从别院里走出来，流牧明显有些失神，呐呐道：“先生……是怎样一个人？”
  “站在客观角度，杀了明卿是最简单，也是最保险的选择，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明睿神思有些恍惚，呐呐道：“能看出来，他是发自内心认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让分身当挡箭牌去死，他心里……其实非常愧疚。”
  “或许……我真没跟错人。”流牧喃喃自语。
  当初面临死亡危机，再加上林昊逆天实力，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他被迫臣服于林昊。
  现在呢？
  无论林昊对明卿的处理方式，还是刚才流露出的极度歉疚，都让流牧觉得很不可思议。
  明明可以杀明卿，轻轻松松解除隐患，他却没有那么做。
  本尊让分身去死天经地义，他竟然会对分身充满愧疚。
  这样一个人……
  正确的是非观！
  重情重义！
  放在地球上，这是一种人格品质，现实中并不少见。
  但是，在强者为尊、利益至上的世界，能做到这两点就极其罕见了……
  时间飞逝。
  不知不觉过了小半个月。
  林昊依然在等。
  终于，家主明天齐传讯，让他前往书房一叙。
  “坐吧。”
  明天齐一脸笑意，让婢女下去之后，说道：“青龙，你可知暗卫职能是什么？”
  暗卫是干嘛的？
  暗杀。
  渗透。
  情报收集。
  分化敌方。
  政权颠覆。
  总之，九英公国暗卫表面上，干的是这些最有难度，也最为危险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林昊，要加入暗卫的原因——危险，才适合历练成长。
  “这些都是表面上的职能。”
  听完林昊的回答，明天齐微微一笑，说道：“我九英公国的暗卫，还有一个更隐秘的使命，那就是……铲除叛逆！”
  “叛逆？”林昊假装一脸疑惑。
  “在某个遥远星空，有一群在无数年之前，叛出九英公国的逆贼……”
  既然已经立下忠诚血誓，明天齐对林昊再无戒心，直接把暗卫最核心的机密，一股脑全部告诉他。
  林昊心知，重头戏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