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49

  震惊而愤怒的看着夏惜,涂苜面若寒霜,“是不是你和奶奶说了什么?”
  “说什么?”夏惜接连被打击,已经有些疯魔,“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林繁朵是个傻子谁不知道,还用我说吗?”
  语气,十分轻蔑。
  涂苜听得十分恼火,“不准你这样说朵朵。”
  “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夏惜深吸口气,往前抓住涂苜掐在玻璃桌面边缘的一只手,“涂苜,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不好?涂苜觉得自己现在如果力气足够,一定一杯水泼在夏惜脸上,管她是不是女人。
  但是他手脚不听使唤,勉强起身只会露绌罢了。
  等等……手脚不听使唤……
  涂苜目光往下,扫到面前的酒杯,心中怒火又升高一层。
  “夏惜,你在酒里放了什么?”涂苜声音发厉。
  “涂苜,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夏惜避而不答,起身,绕到涂苜身边,双手扶在涂苜腰侧,将人扶起。
  涂苜人虽然高,但正常身体的身材偏瘦,夏惜还算是有力气的,费了点力气也算将人扶了起来。
  涂苜身体无力,被迫起身后就控制不住往夏惜身上栽倒,夏惜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成功将人揽在身上。
  涂苜气得咬破下唇。
  他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光是无力,更多是麻,像被打了麻药一样,十分僵硬难以自主。
  他从没这样受制于人过,这时才恨自己大意,若早知道夏惜是个疯子,他怎么可能还喝那杯东西。
  不,该说是他根本就不会来!
  讨厌夏惜的触碰,涂苜费了好大力气才挣了一下。
  夏惜本就扶的不稳,被这一挣弄得重心偏移,涂苜的身体便脱了手,一下摔倒在地上。
  由于涂苜手脚俱软,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一点自我阻力都没有,狠狠的撞在后面那桌客人的椅子旁。
  那客人是个女人,被这变故惊的起身,跑到男朋友身边。
  男人见女朋友被吓到,脸色自然不好看,走到涂苜身边不悦道,“你干什么!”
  “抱歉,我男朋友喝醉了,我马上扶他离开。”夏惜忙道,俯身去扶涂苜。
  “别碰我!”涂苜想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却躲不过,眼挣挣看着那只手扶在自己腰间,只能向旁边人求助,“帮我报警,她不是我女朋友,我……”
  “别闹了亲爱的,你怎么喝点酒就这样子,我们快回家吧。”夏惜打断涂苜的话,费了点力气将人从地上扶起,歪歪扭扭的往酒吧门口走去。
  酒吧里面除了休闲就是来找乐子的,每天见的各种事多了,没人将涂苜的话当回事。
  那一男一女又重新坐下酌饮。
  顾横波与两个狐朋狗友坐靠近吧台的一侧,听到吵闹,但并没有留心。
  倒是和他一起的朋友起身过去看了一会儿热闹,回到这桌讲述,“我光听过女人吵着要报警的,倒是第一次听说男人也能被轻薄的,那男的居然吵着要报警,还说女的不是她女朋友,这是被强迫的?这可真有意思。”
  “你懂什么,这年头小白脸最好当,一张俊脸一副好身材,就能迷倒万千少女,就像咱们顾大少爷这样的……”说着,指了指顾横波。
  顾横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因着二人的话,好奇往酒吧门口扫了一眼。
  他这桌对着酒吧门,视线倒是一点不被遮挡。
  这一看不要紧,握着酒杯的手当时就紧了紧。
  这背影……怎的这般熟悉?
  顾横波皱眉,怎么看那背影,都很像涂苜,至于另一个……
  他起身走过去。
  “哎顾少……”侃侃而谈的男生连忙跟上去,调侃道,“顾少这就走了?才喝两杯,顾少最近就来酒吧少,这么洁身自好为了谁啊?”
  说话间,顾横波已经追上夏惜她们,绕到前面。
  由于涂苜体重比夏惜重很多,夏惜扶着他无法走快,这才也才刚好走到酒吧门口。
  见到顾横波突然蹿出来,着实被吓了一跳,手一抖之际松了松,原本就不怎么挨靠的涂苜轰然向另一边倒去。
  顾横波一惊,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一把,被惯力狠狠砸了一下,才勉强扶住。
  “涂苜,你怎么了?”顾横波吃了一惊,眼见涂苜似乎身体不由自主的模样,还以为他受了什么重伤,“被挑断手筋脚筋了?”
  “你才被挑断手筋脚筋了!”涂苜咬牙切齿,“我只是中了药!”
  “药啊,我还当什么呢。”顾横波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你可真够笨的,居然会被人下药。”
  “顾横波,你怎么在这里?”夏惜惊诧过去,伸手欲抢回涂苜,被顾横波挡了回去。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小夏惜?你怎么会在这里……和涂苜?”顾横波不怀好意的飞了个桃花眼。
  “不要你管!把涂苜还给我!”夏惜一夺不成,伸手又夺。
  顾横波自然不会把涂苜给他,伸手一推将涂苜推到朋友身上,抱臂往前靠近夏惜,“我凭什么要把涂苜给你?你以为涂苜是你的?”
  “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你还给我,涂苜已经答应和我在一起了,他同意的!”夏惜有些陷入疯狂,朝顾横波冲上去,一手抓住他衣襟不放。
  “还给我!还给我!”
  她现在欠了校园贷,眼看就要违期,但家里根本没有钱替她还。
  只有和涂苜发生关系,才能度过这个难关。
  现在她已经无心去管涂苜是不是喜欢她了,只要能和涂苜上一床,事后去找王慧,为了压下这件事,涂苜不同意的情况下,涂家应该不会让涂苜娶她,但是肯定会给她一笔钱赔偿。
  听说涂苜的父亲非常有钱,一定不会在乎那点钱。
  换句话说哪怕他不想付钱也没关系,她可以威胁报警告涂苜强奸,到时涂家一定会拿钱的。
  这笔钱能解她的燃眉之急,这才是最主要的。
  顾横波不知道她的个中心思,只当夏惜狗急跳墙想用生米煮成熟饭之计,不以为然。
  “我说小夏惜,本以为你知道从王奶奶着手,是个挺聪明的人,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笨了?就算你睡了涂苜又能怎样?难不成涂苜就会因此喜欢上你了?少爷我睡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哪个我也没一直喜欢着啊!”
  “还给我,你还给我!”夏惜根本没心情和他废话,张牙舞爪的挠了上去。
  顾横波没想到她这么发疯,连忙往旁边一闪。
  他十分注重自己的外貌,可怕被夏惜失手抓破相。
  顾横波躲开后,便露出了身后扶着涂苜的好友和涂苜,夏惜见到涂苜便疯了似的缠上去。
  顾横波哪能让她得逞,激怒之下一把扯住夏惜手腕,往旁边狠狠一甩。
  砰的一声,夏惜狠狠撞在后面藤条編成的休闲桌上,上面摆的酒瓶被撞破,在地上碎成一地狼藉。
  “别给脸不要脸,真当我不动女人?”顾横波今天被林繁晴气到本来就一肚子火气,被夏惜三番两次全勾起来了,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夏惜。
  “你说你贱不贱啊!人家明明就不喜欢你,缠来缠去有意思么?你再怎么缠人家也不会喜欢你的,看不上就是看不上!看不上懂么!”
  这一番话,带点自嘲和十分怒气,顾横波渐有些不理智。
  夏惜好事被阻,又挨了一通骂,双眼都被烧红了,隐隐泛着血丝。
  混乱中看到旁边只剩瓶口的碎酒瓶,抓在手里起身朝顾横波扑去。
  夏惜这一扑动作极快,专注骂人的顾横波根本没有机会反应,等回过神来,瓶子已经扎进腹部。
  好在初冬他衣服穿的厚些,玻璃瓶又不像刀一般锋利,虽然扎伤了,但顾横波能感觉到伤口不深。
  旁边的人感受不到,只看到夏惜拿着个什么东西捅进顾横波腹部,一时吓得跳了三丈高。
  “我靠!顾哥顾哥你没事吧!”没有扶着涂苜的男人赶紧上前查看顾横波伤势。
  涂苜动不了,扶着他的人自然也动不了,闲下来的那只手回桌上抓了个酒瓶防身,防止夏惜再有动作。
  夏惜第一次伤人,全凭一股愤怒和热血,此时冲劲过了,整个人像傻了一般,愣愣盯着双手,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样。
  这边的动静很快便吸引很多人过来看。
  顾横波过了这会儿也觉得伤口痛起来,拍了关心自己的好友一巴掌,“愣着干什么,报警打120啊,你想让我痛死是不是!”
  “好,报警,马上报警。”男人边说边掏电话。
  夏惜反应过来,抓着手中的断瓶冲着众人,“不准报警!你们不准报警!”
  要是报警她就完了,一定会被学校开除的,到时候简历上就会有这样一笔,但凡好点的公司都不会再要她的。
  “谁敢报警我就杀了谁!把电话给我!”锋利的瓶口冲着顾横波和他身边拿着手机的好友,夏惜伸出另一只手,“把电话给我,给我!”
  “行,给你给你,你别冲动!”好友安抚的放平双手,他不敢也不会傻到硬碰硬,将手机轻放在夏惜手里。
  夏惜接了手机,正准备收到口袋里,便觉得握刀的手腕一痛,瓶子脱手掉在地上。
  众人一见,便哗啦啦上来将她制服。
  夏惜手脚被束,转头看着刚才踢自己的人,是扶着涂苜的顾横波好友。
  这人在她刚才分心时,将涂苜放倒在座位上了,利落的一脚踢过来,才让她用来威胁众人的武器失去了。
  夏惜眸中闪着怨毒的光瞪着男人。
  男人却没看她,忙着打电话报警。
  顾横波的伤势不重,玻璃只戳破一块衣服,伤到了腹部一块,就是伤的不是地方,呼吸挪动都会疼的难受,没一会儿冷汗已经布满额头。
  好友打完电话,拜托众人帮另一个好友看住夏惜,扶着涂苜和顾横波上车,将二人送去医院。
  ……
  晚间急诊室。
  医生经过检查,给涂苜开了缓解的药。
  另一个医生检查顾横波的伤口,直接缝了五针,又开了些消炎消肿的药给他。
  二人都没什么大毛病,弄完就离开医院,医院这边离涂苜家近,顾横波的伤口又不适合多挪动,便直接去涂苜家凑合的一晚。
  好友将二人送了回去。
  一路上,医生的药发挥作用,涂苜渐渐能动了。
  回到家中,涂苜才想起折腾这一晚上,竟然没给朵朵打个电话。
  他伸手去掏,才发现电话已经不在外衣口袋里,今晚闹这一通,又是摔又是打的,不丢才怪了。
  身体和心里都累极,涂苜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朝顾横波伸出手,“你电话在身上吗?我给朵朵打个电话。”
  “帮我给晴晴打一个,说我重伤昏迷不醒了。”顾横波掏出电话给涂苜。
  涂苜白他一眼,拿着电话去阳台了。
  和朵朵分开的时候,每晚电话语音或视频,涂苜从未间断过。
  除了朵朵反常的那几天,两人每晚都会聊好久,不过今晚他身心俱疲,倒是没打算说太多。
  谁知电话接通,他才问了几句朵朵白天做了什么,朵朵就吵着要挂电话。
  “木头哥,我要睡了哦,我们明天再聊吧。”
  “为什么?”涂苜皱眉,觉得朵朵今天又变得不对劲起来,不禁想到上次,“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什么了?为什么不聊了?”
  “没有哦,妹妹说木头哥很喜欢我,我没有乱想。”朵朵直白道。
  涂苜有些别扭,清咳一声掩饰,“那急着挂什么电话?”
  “是我的电话费要用完了呢,爸爸说打电话是很浪费钱的,电话费都是他帮我充的,爸爸工作好辛苦呢。”朵朵一副善解人意的语气。
  听到这个原因,涂苜松了一口气。
  不论他表面上装的多强悍,私底下还是会因为朵朵的一句话而提心吊胆。
  “电话费没关系的,一会儿我就帮你充。”涂苜漫不经心地说,“以后这个交给我就好,你不用在意你爸的话,之前是我把这事忘了,不然早也用不到他。”
  “这、这怎么可以!”朵朵义正言辞地拒绝,“爸爸说赚钱是很不容易的,打电话是浪费的,木头哥你不要帮我充哦,我们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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