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发

  “你也是！”她转头瞪白莫寒，“你这孩子怎么一觉醒来就变得不听话了？不上学你想干什么？天天在家里野着玩？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我可以去捡瓶子，可以卖钱……”白莫寒小声道。
  “干嘛？”涂轻语没听清。
  “捡瓶子……卖钱……”白莫寒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
  “我说宝贝儿，你哪来这么多小心思啊！”涂轻语哭笑不得，“你的任务是努力学习，努力长个子，把身体养的壮壮，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操心，这个家也不需要你赚钱，不需要你干活，知道了吗？”
  “……”白莫寒不敢点头，因为他不敢相信。
  涂轻语也不勉强他答应，反正不管他愿不愿意，到时候都得去。
  许是因为上学这个强有力的冲击，白莫寒没再抗拒去理发店的事。
  涂轻语领着两个孩子去了最近的那家。
  理发师是个中年妇女，眼睛总是笑眯眯的弯着。
  涂轻语让她把白莫寒的头发理成毛寸。
  男孩儿头发好理，没十分钟就剪完了。
  女人给了白莫寒和涂晓枫一人一本连环画，让他们到炉子旁边去玩儿。
  换到涂轻语坐上去的时候，女人亲切的问，“小姑娘，想剪什么发型啊？”
  “和我弟弟一样的。”涂轻语道。
  “什么？”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和我弟弟一样，毛寸就行。”涂轻语又重复了一遍。
  “小姑娘，这是为什么呀？”女人理解不了，“这头发剪了可就接不回去了，剪那么短没时候能长长的。”
  “没关系，姐，你放心剪吧，我已经决定了。”涂轻语坐直了身体，最后看了眼镜子中长发飘飘的自己。
  这头发留了六七年，已经及腰了，妈妈平时帮她打理的好，又黑又顺的。
  “小姑娘嘴真甜，还叫我姐呢，应该叫阿姨了。”女人掩嘴笑道。
  “阿姨这么年轻，叫姐也没事。”涂轻语在年龄上经常绕不过来，总拿自己当二十九岁。
  女人被夸得直乐，“小姑娘，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
  “那我就剪了。”女人惋惜的叹了口气，拿起剪刀。
  她将涂轻语的头发齐根剪掉，把剪下来的长发用皮筋绳扎起来放在一边。
  之后拿推子剃短，再用小剪子剪出造型。
  涂轻语看着镜中逐渐成型的男式短发，流海没了，将她光洁额头都露了出来，眼睛显得越发大了，看起来就是个精神的小正太，不对，是小伙儿！
  这模样去夜总会肯定没问题了！
  涂轻语心情大好，“阿姨，剪掉的那些头发能卖钱吧？”
  “能，这长度有快一米了，你要是愿意卖的话，我花三十块钱收了。”
  “行，那就卖给你了姐。”
  女人掏了钱，又把涂轻语理发的钱免了，算是留个回头客。
  这头发的质量很好，转手卖出去能赚更多，算起来还是很合适的。
  涂轻语揣好了钱，招呼两个小鬼过来，“怎么样，看看你姐姐精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