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白猫
我这也是在赌,如果王大哲是幻术,就算我去动手,他也不会有事的!
因为这里面还存在一个逻辑关系,中术者是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处在幻术的圈子里,哪怕我去打王大哲,或者与四大脸谱继续拼,结果还都是一样的,因为本身已经被迷幻,所行之事皆为幻觉。
但鬼胎蛊不一样,他介于人、妖、灵之间,鬼王扳指又与我心意相通,待我指挥他动手的时候,鬼胎蛊并没有中术,一旦他去进攻,真真假假必然有所分辨。
“噗!”一声闷响,天照大神的神像消失不见,佛像再次出现之时,它的旁边摆着一个瘆白的纸人,而那个纸人的身上,居然还披着王大哲穿过的衣服。
鬼胎蛊坐在佛像的肩膀,茫然四顾,周围还如之前那般,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就连我们的打斗也成了一场虚无,如果不是刚刚的疼痛,我甚至会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惊醒过来。
抬起头,在庙里的房顶赫然浮现出一朵白色的八瓣菊花,那朵菊花忽明忽暗,其中花蕊更是犹如无数双眼睛,它在闪烁之间,使我立刻意识到自己所受到的迷惑必然与菊花有关。
挥手招来了鬼胎蛊,他现在没有载体,鬼王扳指是他最好的去处。
看向门外,消失的地坑浮现,八卦石桩延伸出的八条锁链通往了深坑中心,黄龙吞日旗的上方有着云雾之气蒸腾若现。
对,大哲人呢?我跑到纸人近前,一把拽下衣服。
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小鬼子,老子不管是聚义堂还是菊花派,把王大哲放了,否则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我的吼声在弥勒庙里空洞而没有回应的,随着白菊渐渐消散,一段话浮现在了屋顶。
仔细分辨半晌,发现字上所写竟然是水浒传里面施耐庵的一段话:
天罡已尽归天界,地煞还应入地中。
千古喂神皆庙食,万年青史播英雄。
莫把行藏怨老天,韩彭赤族已堪怜。
一心报国摧锋日,百战擒辽腊破年。
我不知道为什么岛国人会用这段话,也不明白他想要告诉我什么,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华夏山河风水,岂是外人可以随便染指的?
“喵嗷。”
一声母猫的叫声引起了我的注意,顺着声音看过去,一黑一白两只猫轻巧的踩在屋檐。
白猫口吐人言:“你的朋友在我手上,现在离开这里,事情与你无关。”
黑猫说:“我们知道你叫张明,是华夏的奇人高手,所以我们不想与你为敌,如果你肯加入,是可以接替入云龙的位置,荣华富贵,金钱地位,要什么有什么。”
我指了指屋外与房顶:“你们就是菊花派?”
“应该叫我们九菊一派。”白猫舔了舔爪子,黑猫又说:“这里是临时分舵,门主说过,大家都可以成为好友,王堂主的聚义堂是好友,你们也可以是好友。”
在圆空那里已经了解到,其实聚义堂为末代王爷王毓麒所创立,他纠集奇人异士所形成一个犯罪组织,背地里做着丧尽天良之事,却始终没人能抓到他们的把柄。
两只猫竟然提到了王堂主?难道这么多年,王毓麒一直还活着?
我说:“老子不管你是几菊,快把我朋友放了,再撤掉这个该死的阵法,否则我一定剥了你们两个畜生的皮!”
黑猫呲着獠牙:“看来你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竟然还敢威胁我们。”它又对身边的白猫的说:“别耽搁正事儿,要我看,还是宰了他得了。”
白猫说:“门主说过,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们大岛国一定要广纳华夏人加入我们。”
“但门主指的是要听话的,像这种不听话,又张扬不低调,还是杀了最好,正好那刚刚几个人我还没有吃饱。”
“你只吃眼睛,自然吃不饱了。”
“唉,没办法,多年养成的习惯了。”
两只猫彼此对话,原来与杨老板一起到这儿的几个保镖都死了。
丝毫不敢大意,我被施了幻术的事情,必然与两只猫有关,在入微的时候,我只关注那些人的踪迹,两只野兽的确是没太注意。
它们的对话也给了我机会沉淀心神,再次利用入微观察四周,黄龙吞日旗下面的人,必然是整个弥勒庙的重点。
“神山下来的三位野仙,沈城囤聚的阴兵,神龙在寒冬时期的显像,与你们有没有关?”
“哎呀,你居然都知道了,看来还真的是留你不得。”
黑猫的毛发乍起,它速度快如闪电,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我忽然感觉到一道黑影迎面而来。
寒光一现,那黑猫直奔向我的双目。
而此时,入微术展现出了强大的作用,因为不管它的速度多快,在入微已经展开,那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都会像是慢动作般在我的脑海里呈现。
配合六十罩门打开的奇经八脉,精神与身体的契合。微微侧身,用尽了全身力气砸在黑猫的头部,‘砰’正中黑猫后脑。
“喵嗷!”白猫发出一声嘶吼,双眼瞬间变红。
彼此对视的一刹那,我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耳边所感受到的气息是由春风、夏日、秋雨、冬雪之间四季转换。
糟了,原来白猫是懂得精神袭击之法,先迷方向,再迷直觉。稍有不慎,立刻会陷入到它的幻术。
幸亏我懂得红门封五感之法,中招之前点向眉心,五感全部封闭,又在眨眼之间散掉,一开一散之间的转换,躲过幻术袭击。紧接着,那百试不爽的拘魂爪被我顺势打出,一只巨大的鬼手当头砸下。
白猫灵活闪躲,身边竟然浮现出了无数的纸片人。
白森森的剪纸人身形鬼魅,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妖异的姿态犹如飞雪而落,随着骤然发力,那些纸片竟然变成无数的利箭,它们挡住拘魂手的同时,白猫叫声的频率越来越快,纸人速度极快无比,它们绕在我的周围,犹如风雪般令人捉摸不透。
耳边忽然传来了‘嘻嘻哈哈’的怪笑声,这些声音有男有女,尖锐刺耳,好似锥子一般扎在我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