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威
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双肩为两把阳火所在,更是承担着全身阳气,以铜钉强行将两把阳火覆灭之后,身体会介于非人非鬼的阴阳之间,可加强与仇道长之间的联系。
但任何大威力都会伴随着大风险,术士之间的斗法,稍有差池都会走向万劫不复之路。
阿普拉全身弥漫的修罗之眼形成结界,并封住我的四面八方,突然,那无数双眼睛散发夺目青光,穿过仇道长的双目,犹如无数利剑斩向我的魂魄。
耳鼓“嗡嗡”的震颤,而且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去躲避,“咣”的一声巨响,胸口好似受到重型卡车正面撞击。
在洗手间连续倒退数步,身体倚靠在墙壁,强忍着不倒下,深深呼了口气。
我现在仅能靠着头顶天灯来强撑,缓缓闭上眼,灵魂又一次走入那个靠两炷香打开的通灵大门。
一步跨过之时,四周黑的不见五指,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流水声。
不一会儿,我在黑暗中看到仇道长漂浮的灵魂,我一步跃起,张开双臂向他靠近,彼此相互接触。
此时此刻,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待我们两个融为一体的瞬间,我再次睁眼,已经能够完美的控制仇道长,全身上下更是拥有无穷的力量。
修罗之眼的震慑不在,借助仇道长大发神威,在四周弥漫的屏障内,“我”飞身跃起,舞动拳脚,击碎四周所形成的屏障,“哗”的巨响,屏障好似玻璃般哗哗破碎。
稳住心神,缓步穿过密密麻麻的碎片,却意外踏入湖泊中央,站在湖水表面,瞭望四周,碧水晴天,空旷的没有边际,很奇怪,我不曾沉入水底,而且每走一步周围还会激起荡漾的波纹。
难道还是没有破开阿普拉的结界?
对方所用的法门也是咒术的一种,通过修罗之眼迷幻了我的五感,给我造成了站在湖泊的错觉。
四周没倚靠,没有方向,当我挥拳打向水面的时候,得到的却还是平淡反应。
不知不觉,荡漾的湖面起了微风,很快由凉意再到寒冷,似乎初春不曾经过盛夏便已经入了寒冬。
湖面“滋滋”作响,蛛网般的密纹自脚下开始向四面八方扩散,寒霜忽起,淡淡冷雾弥漫,使此地变得仙雾渺渺。
与仇道长之间完美相容,他会的功夫我也会,为此,在白茫茫的冰面上打起仇道长最强的拳法——“太极”。
此乃道家功夫,包括步踏也是源自于“大禹王”治水时候所创禹步,后世在道家法门将其改为“步踏罡斗”,暗含降魔之法。
以精神主导拳脚,以拳脚来诉说在宇宙道理,动静结合,刚柔并济,融入天地之间,调动天地之气。
利用仇道长的一举一动,双手翻覆阴阳交替,弥漫的雾气随着我的转动而转动。
眼看大雾就要被冲散之时,我却看到冰面上的“自己”,一个、两个、三个....一点点的增多,越来越多,密密麻麻,数之不清。
那些个“我”的数量在无限增多,他们同样保持着一个姿势,右手举起,脸色渐渐变成了墨绿。
随后,我耳边莫名传来嗡嗡的经文声,“ong 览 姆 ong 达 咧 都 达 咧 都 咧 梭 哈..”
没错,这就是阿普拉的声音!特么的,什么时候中的招?
反反复复,每一次念诵都好似有着一把刀子插入心口,当那些个“我”的镜子汇到我的脚下之时,形成了一位头戴珍珠,长了八只手臂,似魅似妖似佛之物,尤其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充满媚态,连看上一眼都会觉得魂魄颤抖。
突然,一只手透过冰面,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手劲儿非常强大,勒着的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使我喘不过气来,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拉着我向下拽。
我很清楚,如果一但被抓下去就完了。
这是阿普拉的咒法,也是一种灵魂精神的交锋,他以初春转入寒冬,生机再到杀伐,庞大的法相企图拉我入深渊不得往生。
更为惊讶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办法抵抗!
内心很是感慨,自古以来就有那句“不是猛龙不过江”的说法,阿普拉能从美国回来,的确有这个实力。
本已经与仇道长融为一体,能够爆发出一倍的力量,谁知道对方竟然还有后手。葫芦里收集的殃气已经用完,现在的状态还没办法使用七星小棺材,导致现在非常尴尬!
脚下冰面与淡淡的雾气所演化出的极寒的气息不断侵入骨髓,继续下去,可能就真的被那绿皮怪物给吞了!
使劲浑身解数不断挣扎,却在生死危机的时刻,耳边忽然听到范越风的声音。
“乾坤一气,育我者七,丹元寂养,妙在勤息,善观太和,洞察出入!”
我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赶忙跟着范越风重复念诵,这是...这是野仙令!
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所谓野仙令是后世之人所取的名字,说官方最霸气的称号叫“山神令”。
范越风又说:“尘起于土,土地神逸,烟生于火,火降氛灭,金空有声,声不乱击!”
他每一个字都犹如钟罄之音,伴随我跟着一同的诵念,勒紧脖子的手突然收回去,冰面开裂,有五道光圈突然浮现在周围。
“怎么可能!是野仙令,是野仙令,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张明!”阿普拉歇斯底里的大吼。
不过,他的吼声并不能阻挡野仙令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效果。
五道光束犹如五颗流星击打在了冰面,“咔咔”响声过后,冰面开始碎裂,寒冬不再,春风袭来,一切正在归位原点。
而我也在这片清澈的湖水当中看到了一个模糊人影,操控着仇道长一记潜身入水,抓住向虚影,顺势用力捞起,阿普拉重新出现。
奇怪的是,他的额头居然出现了第三只眼。
“张明,我知道你,红门张明,你是张守一的孙子!你跑不了的,你知道了聚义堂的秘密,你的亲人朋友,一个都跑不了!”
“你爷爷我独来独往,没亲没故,你能奈我何。”我打了他一拳,继续咒骂:“玛德,我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群害人精!”
阿普拉不死心,额头第三只眼忽然成了纯黑色,意识到对方可能是想反扑,我单手化为剑指,死死的捅向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