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_164

  花崇一抛钥匙,“反正都在我家吃饭。你帮我看着它,别让它啃我的花就行。”
  柳至秦拿着钥匙,“还是我去买猪蹄吧。”
  “我去。”花崇坚持道:“你负责做,我负责买。”
  柳至秦看向前方,没再坚持,“行。”
  画景小区附近就有个菜市场,花崇下车,柳至秦换到驾驶座上,看着花崇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直到被后面的车按喇叭催促,才想起这里不是停车的地方。
  兜里放着花崇家的钥匙,开着的是花崇的车,后面还有花崇的狗……
  柳至秦想,花崇的全部家当都在他这儿了。
  可是自己还在怀疑花崇。
  一边怀疑,一边深陷。
  一边是无法放下的恨,一边是无法控制的爱。
  当年的惊鸿一瞥让他惦记至今,但再惊艳的相逢,也敌不过朝朝暮暮的相处。
  20岁的他为花崇着迷,花崇成了他视野里的一道光。但过去的岁月里,这道光与他始终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他无法碰触。
  窗外再温暖,他的周遭也是冷的。
  而现在,光融进了他人生的每一处角落。
  真实的花崇,远比他记忆里的动人。他能够清晰察觉到,与花崇相处的每一天,自己都在沦陷。
  这种沦陷,甚至是不可逆的。
  可他心爱的人,却可能与兄长的死有关。
  心脏像突然被抓紧,他眼神渐寒,片刻后,沉沉地叹了口气。
  “嗷!”二娃趴在椅背上,冲着他的耳朵叫唤。
  他回过神,笑容重新出现在唇角,“到家了。”
  前段时间忙案子忙得昏天暗地,已经有一阵子没来花崇家。柳至秦牵着二娃,打开门,站在门口踌躇了几秒。
  二娃毫不认生地往屋里钻,将他也扯了进去。他想起花崇的嘱咐,连忙换上鞋,赶在二娃之前,拉上阳台与客厅之间的玻璃门。
  “嗷?”二娃的鼻子撞在玻璃门上,不甘心地抬起头,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要关门。
  “你爸爸怕你吃了他的花。”柳至秦解开二娃的牵引绳,对狗弹琴,“不准啃家具,知道吗?”
  二娃似懂非懂,歪了歪脑袋。
  柳至秦去厨房看了看,冰箱除了几个鸡蛋,就没有别的食材了,提前做准备的计划泡汤,他转身看见二娃正探头探脑地张望,索性把买回来的宠物用品全拿了出来。
  棉窝摆在沙发边,狗粮碗和水碗放在墙边。
  狗粮打开倒出一些,用夹子封好放在架子上。
  二娃“嘎嘣嘎嘣”地吃豆子,尾巴摇得那叫一个圆。
  柳至秦靠在桌边想了几秒,又把牵引绳、口水兜、狗毛巾等小物一并收在架子上。
  理顺之后,敲门声传来。
  花崇回来了。
  二娃抛下狗粮,跑去门边摇尾巴。花崇两手不得空,拖鞋还是柳至秦帮拿的。
  “它有没有搞破坏?”花崇提着口袋去厨房,瞥见棉窝什么的都摆好了,乐道:“哟,都帮我收拾好了?”
  “反正没事。”柳至秦将猪蹄从口袋里拿出来,又把其他菜挨个码好,“玻璃门我关上了,要不要打开你看着办。”
  “辛苦辛苦!”花崇挽袖子洗手,“那你先忙着,我去浇浇花。”
  柳至秦抖开一条围裙系在腰上,“行。”
  “走了二娃。”花崇朝守在厨房门边的德牧招手,“带你看看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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