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第1064章 悄然消失
直到惨叫声从绝壁下方传来，朽木老头才意识到这个蠢货小子已经坠崖了。
不是朽木老头身体反应变慢了，而是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到秦朗会坠崖，之所以将秦朗带到这个地方，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僻静，比较方便他向秦朗逼供；其二是因为这种悬崖的格局，可以让这小子意识到他已经走上了绝路，唯一的办法就是妥协、屈服。
朽木老头的主意没错，事实也证明他的确是很少出错，但是今天他却真的错了，并不是他便蠢了，而是秦朗坠崖的事情根本就不应该发生。
江湖上有哪个武玄高手是自己坠崖死的啊！
根本就没人！
的确，功夫都练到武玄层次了，不仅身轻如燕，而且心志坚如磐石，任何危急时刻都能保持镇定，遇到这种坠崖的情况立即就会反应过来，然后完全可以凭借岩壁上的石头、草木等保持身形，转危为安。但是，在朽木老头看来，这个邋遢小子根本就是一个异类，因为这家伙太蠢了，或者刚才已经被他吓破了胆，所以竟然忘记了应该第一时间稳住身形，结果就这么直接坠崖了。
听到惨叫声，朽木老头才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拉住这小子。但是他心头也是相当郁闷，因为他觉得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发生。
“也许是这小子的好运到头了。”朽木老头觉得这是唯一的原因。
既然这小子已经摔死了，或者摔残废了，那么也就算了，当务之急是找到他坠落的地方，然后将他身上的丹药和银行卡给搞到手。
朽木老头叹息一声，沿着秦朗坠崖的地方攀爬而下，灵活得如同一只猿猴。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江湖高手也有倒霉的时候，不过在朽木老头看来，这个叫“赵侃”的小子无疑是最窝囊的江湖高手，否则怎么会自己坠崖而死。
坠落的地方已经找到了，这个小子已经摔得血肉模糊了，当朽木老头找到他的尸体时，一群毒虫正在分享这小子破烂的尸体。
地上血肉模糊一片，而且经过了毒虫的啃噬，早已经变成了一堆烂肉，根本看不清楚样子了。不过，从其衣服和坠落的地点、时间来看，应该就是这个蠢货小子。
“对了，丹药！”
朽木老头完全不在乎秦朗的死活，不过他很在乎秦朗身上的丹药，原本他逼问秦朗，就是要将秦朗身上的丹药完全榨出来，哪知道竟然会搞成这样。
“丹药……丹药……该死的丹药在哪里！”
朽木老头没能从秦朗的“尸骸”中找到丹药，这让他异常地恼火，以至于他气得用罡气将尸骸上的毒虫都给灭杀了。随后，朽木老头仔细看了看这一具残骸，从残骸的血肉可以看出，这具残骸生前应该是服用过丹药的，因为血肉之中有残留的灵丹气息，这更加可以肯定是“赵侃”的尸体。只是，丹药和银行卡都不在了，也许是遗落在这附近了，也许是被这些该死的毒虫给吃了，但也可能是这小子身上已经没有丹药了……
朽木老头心头莫名地烦躁起来，如果找不到丹药的话，他今天简直就白忙活了。
正在此时，一个人影从绝壁上落下，向着朽木老头道：“朽木兄，今天收获不小吧？我给你找来的这头小肥羊应该不错吧？”
“狂月僧，老子现在很烦躁——什么都没捞到！”朽木老头看起来的确是很烦躁。
“什么都没捞到？”狂月僧的声音猛然提高，“你真以为我狂月僧是傻瓜？老子只是有些狂躁，可不是蠢货。那小子一看就是肥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肥羊，你现在把他弄死了，你却说什么东西都没捞到？”
“狂月僧！你在怀疑我独吞丹药了？”朽木老头冷哼道。
“你还知道我会怀疑？”狂月僧已经开始狂躁了，“麻痹的谁听了这话也会怀疑啊！这个小子身上有丹药，今天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我敬你是师兄，让你来处理，我只要分一杯羹就行了。结果你呢，你把他搞死了，居然要独吞——”
“我没有独吞！”朽木老头冷冷地说道，心头的怒火有些憋不住了。
“没有独吞，你就把我的那一份拿出来！”狂月僧冷笑道，“这小子被你弄死了，他身上总该有些好东西吧？”
“狂月僧，我要提醒你一句，不是我把他弄死的，而是他自己坠崖摔死了。现在，我正在找他的丹药和其它东西，不过却还没有发现，你要是愿意帮忙的话，就帮我找一下。”朽木老头尽量耐着性子说。
“哈哈！哈哈！~”
狂月僧猛地大笑起来，“这小子可是武玄凝神境的修为，连叶傲天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居然说他摔死了？没错，如果你把他穴位、经脉完全封闭，是可以摔死他，但是他不可能自己摔死！你是想糊弄我，对吧？”
“信不信由你！”朽木老头的火气已经冲到了头顶。
“老子就是不信！”狂月僧的狂躁病也开始发作了，“不管如何，今天你要给老子一个交待！别的不管，反正老子要我的一份！至少给老子十枚灵丹，我相信这小子身上的灵丹可不止二十枚！”
“十枚灵丹？你怎么不来抢呢。”朽木老头怒发冲冠，“狂月僧，这么看来，你今天是存心要跟我作对了！”
“老子还真不怕你！”狂月僧怒吼一声，果真向朽木老头动手了。
狂月僧，不愧是狂人，这厮虽然境界修为不如朽木老头，但是狂性发作的时候，却是什么人都不怕，今天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那些本该属于他的灵丹，他只能跟朽木老头拼命了。狂月僧不仅狂躁，而且还是一根筋，他认定朽木老头一定从秦朗身上找到过灵丹，所以今天不惜代价也要跟朽木老头拼斗一番，直到朽木老头将灵丹拿出来。
朽木老头虽然比狂月僧境界修为高，但面对发狂的狂月僧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知道这厮越狂越有力量，如果想要留手的话，恐怕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况且，此时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就让狂月僧做他的出气筒吧！
第1065章 鸡犬不宁
狂月僧、朽木道人，两个峨眉派高手打得天昏地暗，以至于其余的太上长老都被惊动了，纷纷结束了静修，赶过来调停。
甚至，连峨眉派的掌门海蟾真人也出动了。
海蟾真人俗名叫柳海蟾，如今不到六十岁，作为习武者，这个年纪还算是黄金年龄，可谓是年富力强。不过，平川省的一些江湖人士也留意到在青城派里面还有一个“海蟾道人”，也不知道此人跟柳海蟾是什么关系，竟然敢跟峨眉派掌门用同样的名号。
柳海蟾出现的时候，狂月僧和朽木老头的战斗也结束了，这是在诸多太上长老的劝说和联手镇压下才结束的。
对于狂月僧这样的家伙，跟他讲道理实在是非常头疼的事情。
“两位太上长老，这是存心要让别人看我们峨眉派的笑话么？”柳海蟾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平淡之中流露出强大的威严，这是一门之主的威严。
即便是这些太上长老们，也不禁神情凛然。
狂月僧兀自还有几分狂躁，吼道：“朽木老头子吃独食，实在太无耻了！”
“都是丹药的事情？”柳海蟾轻哼一声，“不过是为了几枚灵丹，就让你们乱成这样，简直是让人看笑话。两位太上长老，既然这事是你们搞出来的，就跟我一同去向这些江湖同道交代一番吧。”
“交代？向谁交代？”狂月僧和朽木老头同时发愣。
“向参与坊市交易的江湖同道交代，现在这帮人联合起来了，向我们峨眉派要人。说是要跟这家伙谈谈，邀请他参加下一次坊市交易，对于这个要求，我们不好拒绝。”柳海蟾说出了现在的问题所在。
“联合向我们要人？”朽木老头冷笑道，“这帮人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在我们峨眉派的地盘撒野！”
“这帮人的确不是东西。不过，他们的要求也不算过分，所以两位跟我出去应付一下吧。”柳海蟾道。
“但是这个小子已经死了！”狂月僧道。
“人死了，尸体还在。”柳海蟾道，让人将那一堆碎肉和秦朗的衣服一并拿上了。
一行人再度回到了仙峰寺。
果不其然，平川省的一帮江湖同道还滞留在仙峰寺，口中嚷嚷要见见那位卖丹药的邋遢少年。这些人当中，青城派的海蟾道人赫然就在其中。
看得出来，青城怕和峨眉派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越来越强烈了。
“诸位，本人刚刚得到一个不幸消息——你们关心的那位赵先生已经自己坠崖了。”
柳海蟾来到众人面前，宣布了“赵侃”已死的消息，听见这个消息，在场的这些人自然是情绪激动不已，而且这些人都不相信那个邋遢少年会自己坠崖。毫无疑问，肯定是峨眉派的人将其逼死了。
“赵先生自己坠崖了？我没听错吧？”
青城派的海蟾道人冷笑了一声，“一个武玄高手，会自己坠崖，还会自己摔死？”
当然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武玄高手会失足跌落山崖摔死，在众人看来这都应该是峨眉派的托词而已，很明显是峨眉派将其逼死了，只是没有证据，而且峨眉派这么强势，其余人大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有青城派的人敢跟其叫板。
“秦海蟾，你说这话有证据吗？”柳海蟾质问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
没错，青城派的这个海蟾道人就是柳海蟾的“兄弟”，只是双方积怨很深，以至于一个加入了青城派，一个加入了峨眉派。即便是两人都“出家”了，心头的仇恨已然没有淡漠，反而越来越浓烈了。
“还需要什么证据？你们峨眉派逼死人家，难道就不敢承认了？算了，你们不承认也就罢了，不过那人身上的丹药呢？难道你们峨眉派也要独吞不成？”秦海蟾不愧是青城派中的佼佼者，他知道这些江湖同道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正义，大家之所以围在这里为“赵侃”伸张正义，无非都是因为这个邋遢少年身上的宝贝。至于这个邋遢少年的死活，以及他是怎么的死的，几乎没人去关心。
“你想要灵丹？可惜这人死了，一枚灵丹都没留下。”柳海蟾冷冷道。
“这就是你的答案？”秦海蟾同样报以冷笑，“峨眉派，你们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呢！先说那小子是自己坠崖摔死了，现在又说他身上没有留下丹药，你觉得这个可能么？大家觉得可能么！”
“不可能！”
“交出丹药！”
“我们要丹药！”
“见者有份！”
“……”
群情激奋啊，不是为了伸张正义，只是为了分赃而已。
就在这些人将仙峰寺附近闹得鸡犬不宁的时候，秦朗已经离开了峨眉山，现正在返回安蓉的途中。
这一次坊市交易，对于秦朗来说赚钱只是其次，关键是通过这一次坊市交易，他对平川省的江湖道有了一些直观的了解，简单用一个字来形容：
穷！
没错，现在的平川省江湖道简直就是一个“穷”字了得。没有丹药，没有灵药，没有灵石……武道修行基本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状态。没有资源，天赋再好也很难成长起来，就如同一株树苗要成长起来，没有肥沃的土壤和充足的阳光是不行的。
而且，穷的不止是江湖散人，武道家族，就算是峨眉派、青城派这些大门派，也是十分地“穷”，他们不缺钱，但是缺少各类修行物资，而且这些修行物质基本上都是用钱无法买到的。要不然的话，秦朗拍卖丹药的行为也不会被视为败家子了。
另外，秦朗看出峨眉派、青城派的后面，似乎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持，不仅仅是佛宗、道教这么简单，秦朗已经能够看到修真者的出现了。并且在秦朗看来，修真者逐渐插手江湖上的事情，这恐怕不是一个好兆头。
沉淀了一下思想之后，秦朗拨通了一个电话：“请水镜真人跟我说话。”
“我是水镜，你是哪位？”电话中响起了水镜真人的声音。
“我是秦朗。我今天去了仙峰寺的坊市。”
“什么！——找个地方谈谈？”
第1066章 攻守同盟
回到安蓉市之后，秦朗第一时间跟水镜真人见面去了。
这一次去峨眉山的坊市，秦朗还有一个隐藏目的，这个隐藏目的就跟青城派有关系，因为秦朗需要通过青城派了解道教的实力构成，还有就是他要找到伤害霜儿的凶手，这两个凶手肯定是跟道教有些关系。
当秦朗出现在茶楼的时候，水镜真人似乎有些等得不耐烦了，原本他不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从秦朗那一句“我去过峨眉山坊市”的话中，水镜真人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个信息让他激动不已。
“秦先生，请坐。”
水镜真人起身相迎，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笑容。
这绝对是秦朗见过的最真诚的笑容，不过他知道水镜真人为何有这样的笑容，于是秦朗宠辱不惊地坐下，悠然地品了一口茶，然后才平静地说：“我去过峨眉山的坊市，并且出手了几样东西，这几样东西你都见过的。”
说着，秦朗变戏法一样摊开手掌，出现了一枚增元丹。
水镜真人看到这一枚真元丹，狂喜得脸上都涨红了，因为他终于完全确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秦朗跟峨眉山坊市上的那个邋遢少年有关系！
“秦先生，不知你有多少这样的灵丹？”水镜真人问道。
“那要看青城派有多大的诚意了。”秦朗平静地说，“诚意越高，丹药就越多。”
水镜真人听出了秦朗这话的意思，但是他不敢确信：“秦先生的意思，只要我们诚意足够的话，您可以拿出足够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