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只会更加麻烦
“难道不是吗?玖妃向来最看重出身,你并非世家大族,就算皇上深爱你,立后大事也仍然要由太后定夺。”霓颦越说越觉得自己看透了事情本质,激动地靠近她。
沐惜月盯着她眼中的光,最终只说出一句,“你疯了。”
为了权力,连脑子都不要了。
“互利互惠,不是吗?”她认为自己的提议天衣无缝,完美无缺。大家各自得到所想。
听到她荒唐的冠冕堂皇,沐惜月走近一步,直视着她迫切的双眼,缓缓道,“娘娘,您想多了。”
霓颦眼中闪过不解与讶异。
“对我而言,与皇上日夜相处已然足够,至于立后之事,若是他想立,我想当,无人拦得住。”她一字一句砸在霓颦的心上,那副对景墨全然信任的模样也着实灼伤了她的眼。
空气静默半晌,沐惜月拂袖离去,留下一句,“我劝霓颦娘娘还是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离开舅公府后,她一路一言而发,暗卫默默跟在她的身后,目目相觑,心中忐忑。
“等回了皇宫,莫要告诉皇上方才霓颦娘娘的话。”他本就介意未立她为后之事,若是听到有人这样嚼舌根,怕是真的会冲动行事。
暗卫只能应下。
“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行踪。”她再度叮嘱。
其中一个暗卫脚步一顿,飞身往后,不出一瞬,传来人倒地的声音,那暗卫轻巧飞回,匕首上还滴着血。
沐惜月冷漠地看着一切的发生,丝毫没有杀人的愧疚,与暗卫二人掩在夜色之中。
皇宫寂静,门口的士兵按部就班地交接,灵巧躲过士兵,在暗卫熟门熟路的带领下抄近路回到乾坤宫。
很快她便发现了不对。
乾坤宫前横七竖八地倒着一些尸体,有的一身黑,有的则穿着宫服。
“有刺客。”
暗卫留下一个跟在沐惜月身边保护她,另一个飞身进去帮忙。
不会武功的人脚步急促地赶过去,推开重重大门,刀剑相接的刺耳声传入耳朵。
“铮——”这凛冽剑声就在耳边响起,沐惜月停住脚,下意识往旁边躲开,暗卫迎上去与之缠斗。
景墨拿着剑正在与一个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好在偷袭她的喽啰不堪一击,暗卫很快分出神去帮助景墨。
原本不相上下的局势因为两名暗卫的加入逐渐向景墨这边倾斜,黑衣人苦苦支撑,却一个闪念被划伤了臂膀。
防卫出了疏漏,他攻击的步调也被打乱,勉强应付了两招后受了更重的伤,眼看打不过,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圆球,猛地砸在地上。
随着爆炸声起,烟雾缭绕,充斥着整个大殿,等烟雾逐渐散去,人也随之消失。
暗卫抬脚追去。
沐惜月急忙跑到景墨身边,焦急地上下检查,嘴里还在问着,“怎么样,受伤了吗?”
“没有,只是擦伤。”他微微笑着,示意她放心,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还好她刚好今日外出,不在宫中。
方才那群人来势汹汹,进门时势如破竹,饶是他都未能及时反应过来,若是沐惜月在,在他们自乱阵脚时恐怕会被他们当做人质。
“把衣服先脱了。”沐惜月还是不放心,如此激烈的对决,就算外伤不明显,也会有一定的内伤,万一处理不及时,怕是会留下后患。
她的担心让景墨十分受用,依言脱下厚重的外衣,靠在椅子上,垂头看着她一脸严肃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地检查,与她闲聊着分散注意力。
“和霓颦谈得如何?”他最放不下心的便是霓颦会为难于沐惜月,听闻那人在后宫时就欺软怕硬,经常拿自己的丫鬟撒气。
正在仔细检查的人随口回答,“还不错。”
她给的选择是最好最适合她的,霓颦不愿意离开京城的富庶,也不想苟且偷生,整个京城能让她大摇大摆过着从前富足生活的,除了各达官贵人的后院便是皇宫。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一个先皇的妃子,怎么可能屈居于其他低下之人的后院,让人耻笑。
“她可有为难你?”景墨担心得不行,再度追问。
“没有。”沐惜月检查完,松口气,摸上去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贴着耳朵仔细听了下,也都还正常。
抬眼看了看正不依不饶追问她的男人,既然还有力气追问她,看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真的没有?”他的思虑显然过了头,皱着眉杞人忧天,“虽然公孙大人看不惯她,但她毕竟和自己有血缘关系,至少也会偏袒一二。”
沐惜月深深呼出一口气,替他一一穿上衣服,系好腰带,末了还拍了拍,“有这功夫,不如追查一下今晚的刺客是谁?究竟有何目的?”
“极有可能是顾兴元的人,至于目的,当然是杀了我,然后在群龙无首各自混乱的时候再杀回来。”景墨见她没有任何不悦的趋势,终于放心,回答着她的问题。
“不管如何,今晚的事都要封锁,不然人人自危。”要是百姓知道谋逆之人还在京城,必然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本就人心不稳,那时只会更加麻烦。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消息次日便长了翅膀似的在京城传开,过路的人都在议论昨日皇上遇刺之事。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以讹传讹后,变成了皇上被贴身侍卫袭击,原因更是与顾兴元八竿子打不着,说侍卫不满他的暴政。
听到这里,沐惜月便明白有人在故意为之,混淆大众的视听。
百姓原本就心中不安,三人成虎,自然就听信了这番话,景墨摇身一变成了暴君,还对辽安县的灾情不闻不问。
不然怎么会过了这么久还没有下发赈灾款?
和百姓解释国库的事,是无法解释清楚的,所以景墨干脆任由流言传播,一心只想尽早解决辽安县的事。
沐惜月有心要管,却正逢与刘桥的生意进行到关键时刻,只好命人适当控制,无法做到根除。
当日午时,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人在路人艳羡的目光中缓缓走到中医馆旧址前,不远处暗中观察的沐惜月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