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再次跨组

  做好所有准备工作后,刘嫚开始一笔一划的从木桌的右上角开始动刀。
  她竟然还会刻字!!!
  这恐怕是此刻所有人内心的唯一想法。
  苏邑身边的老友们说,
  “你收的这个小徒弟,可真不是一般人。”
  “你教导有方啊!”
  “真羡慕你能遇到如此有天赋的好苗子。”
  ……
  面评那一场,他们亲眼见识到刘嫚如何用两种字体写下《云阳鼎》,他们震撼的心情跟当时的程梓坤、陈剑秋是一样的。而且《云阳鼎》的小篆版现在就挂在展览中心外厅原本苏茂林《破窑赋》所挂的地方,供无数游览者观看。
  苏邑难得谦虚道,“我才教了她几个月?是她前一位老师启蒙的好,那位徐夫人像神一样!她要是活着,恐怕也能成为当今书法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站在苏邑旁边的喻湛听到“徐夫人”三个字,心里噔了一下,他想起梦中女孩的话,
  小赵氏、徐夫人……
  周不殆惊愕的望着刘嫚娴熟的使用刻刀,从小到大,他一直被人夸聪明,夸天才,结果遇上刘嫚这怪胎,没有对比没有伤害,他欲哭无泪……她能不能给他们这些‘才华平庸’的人,留一点余地?
  吴渠根本不看刘嫚,感激她是一回事,怕她影响自己发挥是另一回事,这个女孩已经超乎了他对天才的理解范畴,多看一眼,他会心里不平衡的!他不能再写错字了!
  而原本属于篆刻、刻字组的20人,也有一丝惊诧,为什么书法组的人,临了跑来与他们竞争??虽说是自由发挥环节,但也不至于自由到跨组了吧。
  评委之中最喜欢刘嫚的程梓坤激动得不行,他没想到小姑娘还留了一手,每隔一会儿,程梓坤就晃荡到她旁边,看她刻得怎么样了。
  郭副部长和市长中途跟欧阳岑去楼上喝了一杯茶,等再回来时就发现,几个评委乃至所有旁观者的注意力都在一个小姑娘身上,郭副部长对刘嫚有一点印象,因为她是全场唯一的女孩,还是唯二的年轻人。
  他不由好奇的问欧阳岑,刘嫚的来历。
  “她是苏邑的关门弟子,来历没什么值得细说的,”欧阳岑的言外之意,刘嫚只是一个普通姑娘,“只不过面评时她从楷书组转到篆书组,现在才一杯茶的功夫,她又转到刻字组去了。真是奇了,同时掌握书法与篆刻并不少见,正常情况下都是先掌握一技后,再习另一技,再好的天赋也需要时间磨砺,能两者都到精通的程度,至少得到40岁。”
  市长惊讶道,“这个小姑娘了不起呀!”
  “我儿子和她差不了几岁,却连钢笔字都写不好,”郭副部长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再想想自己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欧阳认为郭副部长的儿子才是如今年轻人的常态,刘嫚能在这个年纪,到达如此水平,除非她从自幼年学字起,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心无杂念,生活寡淡,不受任何网络的诱惑,不与小伙伴出去玩,每天睁眼学字到闭眼,恨不得把笔当做自己的玩具。
  想到这,欧阳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笑,怎么可能!现在寺庙的僧人都做不到这个地步,况且刘嫚还是一个网红,离不开网络。大概是他见识不够,世上总有例外,万一她是罕见的绝世天才呢。
  电视台的人非常想给刘嫚一个特写,奈何不敢违背评委的意思,只能尽量拉近镜头,让电视观众能稍微看清楚刘嫚的动作,只见她不紧不慢的把木屑扒到地上,而地上已堆起一小撮。
  刘嫚刻字的速度不比用毛笔写书法的人慢多少。
  无论旁人如何看她,她都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一心只想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不管最后能否获奖,她都要尽全力做到最好,否则对不起徐夫人和苏教授两人的教导。
  况且,喻湛不远千里连夜赶来,还在现场看着自己,想到这一点,她更加干劲十足。
  距离结束时间只剩下两分钟的时候,刘嫚才放下刻刀,用手拂过木桌上残余的木屑,稍作整理。
  两分钟过去了,陈剑秋要求所有作者退后一步,不能再动笔或动刀。
  10位评委开始依次评审每一件作品,摄影师总算能再次进入中心区域,他跟随评委的步伐,把镜头对准桌上的作品:
  每个人对“汉风”的理解都不一样,有人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的文言散文,有人写的是诗词,有人把字刻满了一整块原石……
  在观众们眼里,这些都是艺术品,他们这辈子都写不出来-_-。
  的确,能进入这一轮,每个作者的水准毋庸置疑,各有各的风格,他们的作品基本上没有什么大毛病,评委想挑刺也不容易,只能优中选优。
  吴渠在刘嫚前面接受评审,他用楷书写了一篇长篇诗,描写了汉武帝和他金屋藏娇的故事,卷面工整干净,字体刚健质朴。
  10位评委仔细看完整首诗,互相低声交谈,和面评不同,这一轮评委不会当面对作品指手画脚,每个人成绩,只在最后一刻才揭晓。
  有两位评委问了吴渠几个问题,吴渠回答后,他们点点头,在各自的评分表上打分,写好注释,就继续评审下一个作者了。
  吴渠一头的汗,心里没底,生怕自己刚才的回答令评委不满意。
  轮到刘嫚的时候,已经有过半的作品接受了评审。看着10位书法大师走向自己,刘嫚说自己一点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初看刘嫚的作品,一位篆刻组的评委笑道,“哟,还配了一副小画,挺有童趣的。”
  木桌右半部分,是一幅非常简单的木雕画,一个小庭院,院子里有一颗树,门槛上坐着一个小女孩,这些物象作者都刻画的十分粗糙,庭院的细节是模糊的,树的叶片就是随意划几刀,小女孩也看不到具体轮廓。
  奇异的是,评委们并不感到凌乱,如果站远一看,会发现整体十分生动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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