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对我负责 第131节

  沈西临:【那倒没有。】
  沈西临:【他们只是看我转发了,就跟着转了而已。】
  薄初手停在了打字界面,心头有些复杂。
  几秒后,她刚准备重新敲字,沈西临就回来了消息过来:【别东想西想,快去睡觉。】
  薄初删掉聊天框里面的内容,【嗯。】
  两人互相道了晚安后,薄初便放下手机,钻进了被窝。
  …
  上午九点有薄初的戏,早早地,她就在阮乐的陪同下,抵达了片场。
  沈西临的戏比她要早上一个小时,她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开始拍第一场戏了。
  薄初跟剧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便去了休息室。
  上午的这场戏份,是关颜和周向笛初次见面的时候。
  彼时,关颜刚回到三十年前,发现这里一切都极为陌生,她去找以前的家人,可他们根本不认识她。
  对于她这样的人,是根本不存在这个时代的。
  她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没有亲戚朋友,甚至还会被认为是黑户。
  那一刹那,关颜所有委屈都爆了出来。
  她蹲坐在墙角里,抱着腿,忍不住哭了出来。
  而就这在时,她眼前突然递过来了一张干净的纸巾,递纸巾过来的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她愣了愣神,抬起头看向递给她纸巾的人。
  是个穿着牛仔外套的年轻男人。
  她恍惚大悟。
  想起这人是年轻时的周向笛教授,她有幸看到过周教授年轻时候的照片。
  她接过纸巾,呐呐地喊了声周教授,并说了些“谢谢”。
  这场戏薄初的妆容还是偏现代一点,毕竟她刚回到了三十年前。
  化着妆,薄初偶尔会看了一眼微博。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怕那些狗仔全然不顾昨晚上的热搜,把拍到的东西爆了出来。
  见她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次手机,化妆师忍不住打趣:“手机这么吸引你?是不是男朋友?”
  “……”
  她男朋友正在拍戏呢。
  薄初稍显尴尬地笑了笑,又最后看了眼微博,确定他们没爆后,才安心地放下了手机。
  上午的妆容比起昨天来说,要简单一点。
  化完妆,薄初出去的时候,沈西临的戏份还没结束。
  这场戏是沈西临的一场打戏。
  年轻时候的周教授又痞又帅,在这一片被称为大哥。
  薄初倚在栏杆上,看沈西临的表演。
  他穿着略微宽松的牛仔裤,打起架来,动作潇洒利落、赏心悦目。
  在一众人□□翻后,他撩了下头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头目,轻嗤了声,“废物。”
  “咔。”
  宋商喊了停,“不错不错,过了。”
  沈西临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又变回了他本身的随行散漫。
  入戏出戏来去自如。
  宋商见薄初化好了妆,便叫她走了过来。
  薄初视线落到沈西临的脸上,见他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便递了一张纸过去。
  沈西临看着她递过来的纸,稍愣之余,勾了勾唇,从她手里接过。
  两人无声地交流了一瞬,又恢复了常态。
  知道他们两人是恋人关系的,整个剧组里恐怕也只有宋商。
  宋商掩唇轻咳了声,话里不掩揶揄:“哟,看来戏里戏外是反了啊。”
  戏外是薄初递了纸,而戏内是沈西临递了纸。
  薄初:“……”
  沈西临挑着眉,一副“是又如何”的拽拽表情。
  宋商比了个“ok”的手势,也转移了话题,“阿临先去休息十分钟,我们现在先拍小初的前半段戏。”
  沈西临:“嗯。”
  这场戏虽然是关颜和周向笛的第一次见面,但实则,周向笛是后半段才出来。
  准备好后,这场戏便正式开拍了。
  宋商平时虽然爱开玩笑,但拍起戏来特别较真,一个眼神不对都要重复好几次。
  前半段戏算是关颜的一个爆发点,薄初要演出那种流落异乡、孤苦无依的失落与彷徨。
  宋商眉头稍皱,一遍一遍地喊了咔,“小初啊,你这个情绪还是没有表达出来。”
  他停了下,提议道:“你现在酝酿一下,想想你这一生中最难过、最彷徨、最孤独的事是什么。”
  薄初抿了下唇,回忆散开。
  除夕那天,她只身前往陵园祭祖。
  其他来陵园祭祖的都是一家人一起,而她身处其中显得格格不入,那种孑然一人的感觉尤为凄凉。
  宋商满意极了,“就是这个感觉。”
  薄初没有走出来,她蹲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泪意翻涌不止。
  而这时,头顶上方响起了一道男声,“别哭了。”
  她泪眼婆娑地抬了头,看着面前的英俊男人。
  男人蹲下身来,又将纸往她前面递了递。
  她这才反应过来,接过纸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开口:“谢谢。”
  在除夕那天,万家团圆之际,唯独她像浮萍一样漂泊无依。
  但是在那一晚,沈西临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让她的这颗孤独星球,有了一丝热闹。
  而在关颜孤零零地回到三十年前后,她遇到了周向笛。
  与其说周向笛对关颜一见钟情,不如说他们本来就两情相悦。
  “咔。”
  宋商满意地点了点头,“过了过了。”
  薄初眼眶还透着红,她看着沈西临忽而傻傻的一笑。
  沈西临蹲下身,抬手擦了擦她脸上残留的泪珠,哑然:“演了个悲剧还笑得这么开心?”
  薄初摇了摇头,又突然喊了声,“沈西临。”
  “嗯?”
  她稍稍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沈西临:“……”
  薄初小声,且只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我突然觉得,你就是周向笛。”
  而我就是关颜。
  说完这话,薄初便松开了沈西临,她站起身来,心情愉悦地回到了休息室。
  —
  这场戏拍完,已经十二点了。
  吃过午饭,剧组人员休息了一个小时,继续开拍。
  下午一共两场戏,都是薄初和沈西临的。
  第一场是周向笛好心,见她没地方住,便带她去了一善心的阿婆家里。这阿婆开了家小餐馆,周向笛经常去吃,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阿婆的孙子几年前因病去世,恰逢周向笛又跟他同岁,阿婆便将他当做了半个孙子。
  第二场戏是薄初住下来后,一边帮阿婆收拾餐馆,一边找工作,顺便打探九十年代的外来人员,该怎么办理身份证。
  两场戏台词虽然多,但爆发力不如上午的,拍摄起来还算轻松。
  关于“关颜”这个角色,薄初拿捏起来,越来越得心应手。
  尤其是上午那场戏后,她潜意识地就把自己当做了关颜。
  下午两场戏拍完,天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晚上没有夜戏要拍,结束后,薄初就返回了酒店。沈西临跟她同住一间酒店,自然是要一起回去的。
  薄初想起昨晚上的偷拍事件,她戴好口罩、帽子,将自己全副武装。
  沈西临见此,好笑地掀了掀唇,“我寻思着,和我上热搜也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吧?”
  薄初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是怕他们乱写。”
  “乱写什么?”
  沈西临继续追问。
  ——乱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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