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神经病我也要定了!

  (三十)
  初心在座椅上安静地躺了一会,半个小时过去,看到郑子吟好像是把车子开回x城的,她止不住开口:“我们去哪?”
  郑子吟看她一眼,努力笑了笑,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他可以感觉到接下来肯定有一场狂风暴雨,心在温柔痛楚的牵动。如果现在告诉她自己的打算,以她凡事为他退让的想法,肯定不愿意去的。这一点,毫无疑问,是像镜子一样明晰的,而他,必须带着她一起去。
  初心看着他,脸上笑着,心里却像滴血似的无比难过。
  可能是这一天一夜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初心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昔日活泼如麻雀似的小初心不见了,她变成了一个沉默不多话的女人,仿佛舌头打了结,被人剪去了似的。
  郑子吟内心有着自己的打算,也不知说什么。因此,到了后来,空气沉寂如铁,夜色太安静,初心在副驾上困倦睡过去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她醒过来时,发现车子停了下来,外面是暗沉沉的如漫天海水般的夜。
  郑子吟已经打开副驾的门,对她笑了笑,说道:“到了,下来吧。”他的表情十分的坚定,好像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哪怕是与千军万马为敌,他也毫不退让似的。
  初心迷迷糊糊地下了车,等到她脚落在实地,看清周围的景致,立马吓得腿都软了,他带她来的地方,是郑家!今天她来过一次,她逃离的时候,曾经在心里发誓,这辈子永生永世再也不会踏入这个让她心碎绝望的地方。
  可是郑子吟却把她再次带过来了,他带她来是什么意思?!
  她低下头,腿像面条一样发软,膝盖瑟瑟地发抖,她用细若发丝的声音说道:“我要回家了,我头疼。”
  郑子吟却直接伸出手,把她整个人圈在胳膊底下,用身体和男人特有的力量强迫着她往里面走。初心想挣扎,在他铁一般有力的胳膊下,她发现自己的力气小得如同蚂蚁。
  “郑子吟,你想干什么?”她恐慌又不解。
  郑子吟深情地看着她,笑了笑,慢却有力地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说着就拉开了他们家客厅的大门。
  客厅大灯的灯光如同月光般一下子射到他们眼前,就如同打开布满暗器的大门,无数把刀箭插在他们面前的地上般,两个人暴露在光线下,暴露在郑家爸妈的眼睛下。
  两个老人原本在客厅里商量什么事情的,看到儿子突然回来,胳膊下还搂着初心,不由震惊得都站了起来。
  初心再次和郑家老人面面相对,她只觉自己害怕得站都站不稳,如果不是郑子吟有力的臂膀扶着她,她早就瘫倒在地,如一堆烂泥了。
  郑子吟仍旧紧紧地搂着她,对他爸妈笑了笑,说道:“爸,妈,我带心心来见你们。”
  初心有如得了重感冒,处在高热状态,身体暴冷暴热,整个人瑟瑟发抖。
  张小红脸色一变,对他严厉地道:“我给你打的电话你不是听到了吗?我们坚决不同意!”
  郑子吟却充满深情地看了初心一眼,坚定地说道:“这辈子,我只喜欢这个女孩,不管她美丽还是丑陋,贫穷还是富有,聪明还是蠢笨,健康还是不健康,我都要娶她!”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慢吞吞的,淡淡的,仿佛轻描淡写,却掷地有金石声,着实让人感动。听到他说“健康还是不健康”时,初心只觉自己化身成一根管子,里面涌动的都是温暖的液体。
  “你敢!”原本沉默坐在一旁的郑建国气得用手大拍桌子,“砰砰砰”桌子发出一片震天的响声,有如雷声滚滚而过。
  初心吓得浑身一激灵,然后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在郑子吟的怀抱里,面色苍白的发抖。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郑子吟和他爸妈当面吵架。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个平易近人的吃货叔叔嫌弃她,站在她的对方面,冲他儿子发火!
  郑子吟不为所动,笑了笑,拿出放在贴身口袋的钻戒,看了看他爸妈一眼,然后看向初心,对她说道:“我昨天去你学校向你求婚,结果你跑到老家来了。玫瑰花太多,分给下属了,幸好还有这个——”他视他父母如空气,看了看那枚鸽子蛋的钻戒笑了笑,抬头看着初心,眼睛闪亮如同黑曜石,然后,突然,他当着他父母的面,拉着她的手,在她面前单膝下跪,认真说道:“心心,我爱你,请你嫁给我!”
  初心只觉得脑门“轰”的一声巨响,难以置信地看着郑子吟,接下来就是无以复加的感动。
  她的骨子里都流着神经病的血,娶她比娶一个瞎子聋子还不如,他居然!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身体仿佛在瞬间化成一根管子,里面涌动的都是温暖的液体。
  郑子吟笑着把钻戒给她戴上,钻戒重得初心抬不起手,他用轻松玩笑的口吻说道:“快说你愿意,快点说啊,不然我要一直跪着,你愿意我受苦么?”
  初心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她含着泪看了看郑子吟,又看了看手上的鸽子蛋。
  “我愿意”这三个字,她恨不得大声说出来,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幸福!可是她不能说啊,她说出来就是害了他,她当然愿意嫁给他,只是现在——泪水大股大股地涌出来,很快地迷糊了她的视线。
  在朦胧的视线里,只听到一声大吼,然后一条黑影窜了出来,接着“当”的一声巨响。
  初心吓得睁了睁眼,定睛一看,只见不知何时,郑建国已经举着拐杖跳到了他们面前,挥着拐杖摇摇欲坠地打向郑子吟,并且大吼道:“你疯了,给我起来,起来!”
  郑子吟却不为所动,任凭他父亲用拐棍抽打着他,继续拉着初心的手跪在那里。
  初心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眼泪越来越多,断脸分颐。正六神无主间,听到“砰”的一声,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张小红不知何时已经晕倒在地上,身体缩得如同一只虾米,倒在地上颤抖成一团。
  “老伴,老伴——”郑建国继续打着儿子拉着儿子,一边担心地冲张小红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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