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白光
秦苒施放技能的时候, 虚无之影在她身上的效果是会小时的，但因着飞行高度的下降，加上废弃城镇内那些尚未完全倒塌的建筑物阻挡，耿立新、邓行他们望向天空，已经看不见秦苒和银翼。
但凭着两人八阶的感知力, 战斗爆发产生的能量波动, 却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高阶丧尸的能量波动，和秦苒法师技能的能量波动，可以让人很清晰地认出来。法师技能的能量波动, 类似异能者的异能波动, 但又有着极其细微的区别, 就算有人感知敏锐发现了, 也会以为是错觉。
异能者的异能, 利用意识海凝结的异能结晶体战斗, 更像是一种本能和天赋。秦苒的法师角色，却是了解、利用魔法的力量规则, 慢慢地壮大增强己身。
“雷系、冰系、火系、风系、木系, 加上不止一种说不出名字的特殊异能，这位秦队到底是几系异能者？”
耿立新的表情早就从震惊到麻木，心里甚至因此形成了一个概念, 凡是涉及到秦苒的事情，无论多么匪夷所思, 多么让人觉得不敢置信, 十有八/九就是事实。
“双系异能者已是百中无一, 三系异能者我至今只见过两个，四系倒是听说过，却从没有亲眼见过。秦队这个至少是六系、七系，我怎么觉得像做梦一样。那么多系的异能，她是怎么做到兼顾，还不影响晋升速度的？”
耿立新呆愣愣地看向邓行，却不是为了得到邓行的回应。实在是太过震惊了，击杀宋志恒的那一次，秦苒虽然也出手了，但展现出的异能种类并没有那么多。
这么一段不算长的距离，判断不同异能爆发的种类，耿立新自信不会有错。
正常的多系异能者，想要双系、三系甚至更多种类的异能齐头并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人专心研究一种异能，所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多系异能者通常加倍都不够。如果不幸觉醒的多系异能，存在能量互相冲突的情况，比如最典型的火系和冰系，调整这两种异能和平共处，就足够异能者抓瞎了。
双系、多系异能者听着威风，但那是在异能觉醒的前期，往往拥有比单系异能者更强大的攻击力，要是能够完全成长起来，前景也是相当可观。
但就是这个成长的过程，目前好似已经陷入了瓶颈。很多单系异能者晋升六阶、七阶，双系异能者全在四阶、五阶徘徊，有个别甚至只有三阶。耿立新见过的两个三系异能者，其中一个就在旭阳安全区，前些天刚刚晋升四阶。
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双系、多系异能者也能像单系异能者那般，晋升不存在更大的困难，对双系、多系异能者而言，是一件多么美好是事情。
旭阳安全区的双系异能者，全部的数量加起来不算少，都能晋升六阶、甚至七阶，将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
耿立新的心思活泛起来，碎裂得劈啪作响的三观，被他自个儿重新拼接修复，开始想着等秦苒回来，该怎么向她请教多系异能晋升的问题，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她传授一下经验。
“……我听小郑说，这位秦队并不是多系异能者。”
耿立新在想什么，邓行隐约能够猜测到，眼看着耿立新陷入遐想当中，脸上露出迷之微笑，邓行不得不强行打断他，免得耿立新真的跑去问秦苒，闹出笑话来。
“不是多系？你开什么玩笑！”耿立新抬手一指废弃城镇的深处，瞪着眼道，“那么明显的能量波动，难道你都感觉不到？”
“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要不是早就得知真相，看到秦苒不要钱似的飙异能，邓行自觉肯定也会像耿立新这样吓傻了。
“那么多系异能集于一身，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邓行暗自摇头。耿立新被打击的次数多了，居然连这么不靠谱的事，都不知道要怀疑真假。
“荀教授他们被杀的时候，秦队用出了不止一种异能，小郑让人偷偷地打听了。”当然郑副队以为的偷偷，人家根本不在意就是了，“这在九星安全区根本不是秘密，是个人都知道她的异能类型。按照小郑的说法，秦队是双系异能者，除了咱们看到的攻击异能，她自称为复制系、模拟系，她还是一名空间系异能者。”
经过了那么几次大战，秦苒在人前使用背包空间的次数多了，空间系异能者的消息不胫而走，已经在九星安全区广为人知。
要说郑副队这个人，还是很有眼色，做事也比较周到细腻，跪秦苒跪得干脆，在林冬、唐肖益等人面前也放得下面子，没花多少力气就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
“模拟系？复制系？”耿立新一脸木然，不知该如何反应，“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用出来的这些异能，都是复制、模拟？”
异能还可以这样玩儿？真是活久见！
让秦苒传授经验的想法破灭了，甚至她空间系异能者的身份，都不足以让耿立新觉得惊讶。以旭阳安全区的人口基数，根本不会缺少空间系异能者。
“就算只是双系异能者，她这个晋升速度也相当惊人了。”
耿立新甩了甩头，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暂且撇开，右掌握拳高高举起。
“全体都有，按照原定分组，随我冲进去！”
废弃城镇的核心区域爆发战斗，高阶丧尸愤怒的嘶吼不绝于耳，那股无孔不入的精神威压，直接压得人喘不过气。等阶低些的体修者、异能者，全都面色煞白，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
只是其中最尖锐刺耳的嘶吼，刚刚响起没多长时间，满打满算还不到半分钟，在某一个瞬间戛然而止，消失得干干净净。
废弃城镇深处的能量波动，一直出在一个十分剧烈的状态。高阶丧尸的能量波动一头比一头强，耿立新大致数了一下，全部加起来已经不下三十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原本跟小太阳似的能量波动核心，却一个接着一个熄灭不见，有新的高阶丧尸加入进来，根本比不上减少的速度。
代表秦苒的那个小太阳，绽放的光芒始终如一，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变化。这也是让耿立新疑惑的地方，在他的感知当中，秦苒身上的能量反应并不强大，至少没有他想像得那么高不可攀。
耿立新甚至觉得，哪怕换了他跟秦苒对阵，他都不见得会输。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换了他在秦苒现在的位置，就算身在半空立于不败之地，要牢牢吸引住所有高阶丧尸的仇恨，以极高的频率一一击杀，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其实这是耿立新的认知误区，法师角色的力量十分内敛，秦苒对精神力的操控几近完美，每一分力量都用到实处，极少有外泄浪费的情况，导致耿立新感知到的能量波动，比实际强度低很多。
“老邓，咱们快点进去，看能不能帮秦队一把。”
耿立新看着他们带来的队伍，分成十几个百人小队，从不同的方向往废弃城镇内部推进，招呼了邓行一声，打算跟邓行一起冲进丧尸群，帮秦苒分担一下压力。
“我看不用了。”邓行的面色有点古怪，抬手往半空中一指，“战斗结束了，咱们还是想一想，该怎么向秦队道谢。”
耿立新顺着邓行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银翼的背上逐渐升空。
刚刚还非常激烈的战斗余波，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整个丧尸群更加混乱，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窜，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让这场大战的难度直线下降。
这就结束了？
他才耽搁了多长时间，有五分钟么？
耿立新想到之前对秦苒的怀疑，不由地五味陈杂。不管她是双系异能者，还是多系异能者，耿立新现在只知道，这是一条金灿灿的大腿，特么都直接伸到了他的面前，他要是还不能够抱住，就是个十足十的傻子。
“她要干什么？”
耿立新原本还等着秦苒过来，跟她套一下近乎，谁知道她在原地停了停，忽然让银翼调转方向，往其他地方去了。
“或许还有漏网之鱼，她想找出来全部击杀。”邓行皱着眉，猜测道。
“应该是了。”
在耿立新的注视下，火系、冰系、风系、雷系，各种各样的异能从美杜莎的凝望里倾泻而出，落在下方的地面上。
被波及到的丧尸倒地，破旧的建筑纷纷倾塌，地面开裂翻起，如果有藏着新型丧尸卵，无一可以逃过秦苒破坏性的攻击，化作一波波经验值填补着经验条的空白，为法师角色的升级加砖添瓦。
跟邓行猜测是不一样，秦苒清理完废弃城镇中心的高阶丧尸，将那里犁地似的犁了一遍，随即朝着外围进发。
这个废弃城镇的丧尸群，之前没有被秦苒祸害过，新型丧尸卵的数量十分可观。
在外围转悠了一会儿，经验条最后的一丝空白被填满，秦苒身上闪过一道旁人看不见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