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交换

  画面犹如水镜,被那一道雪亮的剑光一劈而碎。
  等陈墨的眼前再次凝结出画面,已然是换了一个场景。
  随意搭建的军营,缠着铁丝网的木栅栏,沟壑纵横的土地,土黄色的军服,以及指挥部上悬挂着的那一面膏药旗。
  这里是鬼子营地,
  李道信慢悠悠地醒转过来,他此时被安置在一张简陋的牢房中,(身shēn)上打着简易的绷带,不过(身shēn)上全是细小的伤口,全(身shēn)气机全无,一(身shēn)修为所剩无几,丹田气海处一个符阵法时隐时现,显然是被秘法封住了修为。
  几个遭受到同样待遇,但是却能行动自由的人,见到李道信醒转过来,忙走过来,围在了他(身shēn)边,露出了关切的眼神。
  “从这里开始,也许就是李道信走向黑暗的开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同样(身shēn)具真龙血脉,成为鬼子打开先天(殿diàn)的钥匙。”
  “而这个时候,二师姐已经香消玉殒……”
  陈墨心里头有点堵的慌。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红颜自古多薄命。
  更何况在这个特殊的年代。
  “李兄,你醒了,你这又是何苦。”
  “是啊,诸葛一脉,为华国九大传承世家,你就算说了,他们也自有应对手段。”
  周围几个人见着满(身shēn)伤痕的李道信,眼中都露出一丝不忍,自从李道信被关入战俘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拉出去折磨又扔回来,鬼子想知道的,仅仅是诸葛一脉的行踪。
  “我不会屈服的,死又有何惧。”李道信探出手,看着手臂上的伤口:“诸葛家待我以诚,我必回之以信。鬼子大肆抓捕我辈修行中人,必有不可告人目的,我绝不会向他们妥协。”
  若是屈服,他(日rì)轮回路上,有何面目去面对诸葛渊的慨然赴死。
  “兄弟,有种!”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从怀里摸出了一只已经失去水分,变得干硬的窝窝头:“这是我昨晚偷偷摸来的,你先吃点。”
  李道信不知道已经多久没吃东西了,接过窝窝头,就往嘴里塞,干硬的窝窝头在此时的他看来,好比之前的上品佳肴。
  “来,喝点水。”一个男人用一个残缺的木勺,接了一些水过来。
  “多谢!”李道信并就着发混的水,吞下窝窝头,“两位兄弟,敢问高姓大名。”
  “王满!”五大三粗的男人道。
  “周飞!”递水的男人。
  “你们来这里,有多久了?”李道信问道。
  “小半年了,也不知道鬼子在弄什么(阴yīn)谋。”王满道。
  “这几天,鬼子的动作大了很多,被抓捕的修行界人士数量激增。”周飞道。
  “你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最近关进来的,有没有叫梁清曼,明素华的两个女人?”李道信问道。
  王满和周飞对望了一眼,想了片
  刻,摇了摇头。
  “那朱钊,还有一对四胞胎,名叫……应该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李道信报两人很多人的名字。
  王满和周飞还是摇头。
  陈墨心里暗暗叹息,梁清曼已然死了,至于其他人,应该也是生还无望。
  周飞突然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最近的战俘里,确实有个叫马义明的。”
  “真的?”
  “不过他进来没多久就出去了,所以我倒是把他给忘了。”周飞呸了一声:“这个马义明,就是个软骨头,被鬼子一吓,当即就投敌了,简直就是我们修行界的败类。”
  “什么?怎么回事?”李道信难以置信。
  周飞冷哼一声:“也就比你早了半个月,他还有另外一个叫黄一鸣的,被鬼子抓了回来才进审讯室没几分钟,就被吓地跪地讨饶了,之后更是被鬼子好酒好(肉ròu)招呼着,说替鬼子回去(套tào)取(情qíng)报之类的。”
  “这不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李道信(情qíng)绪激动,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着周飞,面目狰狞。
  “李兄弟,这事千真万确,战俘营里的人都知道。”王满上前拍了拍李道信的肩膀,叹了口气。
  隔壁牢房中有人出声附和:“这位兄弟,他们说的没错,就是一个叫马义明的,还有一个黄一鸣,是黄家的子弟,他们当了汉(奸jiān),来到这里之后,很多人都选择了屈服,这事我们见得多了,只是像他们两人般,前后不到一分钟,就跪在了鬼子面前的,却是头一遭!”
  李道信只觉地眼前一黑。
  就在这时,几个挎着三八大盖的鬼子一把打开了牢门,呵斥道:“出来,集合!你们这群支那!”
  在一个小队鬼子的押解下,战俘营的一百多号人士被集中带到了一处小广场,每个人的手上,脚上都带着粗大的铁链,即使修为被封住,鬼子的警惕(性xìng)依然很强,没到规定的时间,他们单点气海处的符就会被鬼子重新刻制。
  李道信是所有人里面,被刻画符最多的,因为他最是桀骜,不仅丹田上,手上,肩膀上,腿上,全是各种封印符,鬼子对于封印符的研究,细化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
  陈墨对这种封印,心里也是暗暗心惊,能够有这种手段的,应该有了神境的修为才对,东瀛竟然有神境!这不得不让他警惕。
  “这是经常会举行的思想教育,鬼子其心可诛,一个劲地想让我们效忠他们的天皇。”王满在李道信耳边低声说着。
  “他们就是在做梦!老子的村庄被屠了,家人没了,我能坚持到现在,就是想要报仇!”周飞冷哼道。
  “呦西!支那修行者!”一个穿着和服的鬼子出现在了高台上,朗声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只要是有门有派的,只要能告诉皇军你们的宗门所在,
  再带我们去抓捕他们!”
  “或者交出你们修行的功法,都能获得天皇的好感!”
  “冥顽不灵的,只有斯拉斯拉滴!”
  “只要你们能帮助皇军,抓捕更多的修行界同伴,让他们加入我们,共同建设大东亚共荣!你们,就可以享受美食!甚至于花姑娘!你们的待遇,会是大大的好!”
  陈墨看到李道信的(身shēn)体晃了晃,他的脸色很差,嘴唇干裂,眼神中露出一种极度的悲凉。
  他现在应该明白过来,为什么八卦山的密道鬼子会知道,马义明和黄一鸣这两个畜牲!
  陈墨现在有些后悔,看到这近八十年前的往事,他忽然觉得有些后悔得到手上的这个扳指。
  历史二字最是让人感到无奈,不管它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美好的,还是悲凉的,它就在那里,已经发生,无可更改。
  李道信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他根本没有在意台上的鬼子在讲什么,直到这场思想政治课快要结束,汉(奸jiān)大声翻译着皇军的话:“下面,有谁愿意,替皇军效力?”
  现场一片安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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