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智取零陵

  当下,诸葛亮也不急着破阵,随黄月英入了后堂,吃了顿家常便饭。直到黄月英说起破阵,这才引着两人赶去破阵。
  与此同时,零陵城也已人心惶惶,早就传来消息,吕蒙的数万大军已至酃县。而零陵守将郝普,早已被鲁肃切断了消息,与荆州失去了联系。长沙、桂阳俱降,左右都劝郝普投降,但郝普见识过关羽的实力,知关羽天下莫敌,故坚不肯降。
  不表郝普,却说吕蒙。吕蒙知道郝普是个凡人,早做好算计,知道郝普有个朋友叫邓玄之,路过酃县,便令人将其请到帐前。
  吕蒙见那邓玄之只是个普通百姓,心中计定,笑道:
  “听说你是零陵郝普的朋友?”
  邓玄之心中咯噔一下,迟疑片刻方才点头称是。
  吕蒙点了点头:
  “今日我大军南下,诸郡望风而降,唯郝普不降,本将实佩服其为人,不忍杀之,故特请你来劝降郝普。”
  邓玄之闻言心下方安道:
  “不瞒将军,子太(郝普字)实是忠义之士,以我的了解,子太非是威逼利诱所能降的人。”
  吕蒙闻言哈哈长笑,笑的邓玄之不知所措,怔怔看着吕蒙。
  良久,吕蒙笑罢才道:
  “我知道子太忠义,但不知时势,不是平白送了性命?”
  邓玄之不明其意问道:
  “将军何意?”
  吕蒙疑道: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当今形势?”
  这句话倒把邓玄之说蒙了,他一乡绅,哪知道什么当今形势?更何况,荆州与零陵的消息早就彻底被鲁肃切断,一点风吹草动都不知道。
  邓玄之闻言茫然看着吕蒙道:
  “还望将军明示。”
  吕蒙见他神色便知道荆州的消息他还不知道,当即笑道:
  “现在刘皇叔被夏侯渊数十万大军围困深陷汉中无法自拔;我主孙将军亲率十万大军攻打樊城,几日前便已破了樊城。刘皇叔现下首尾不能相顾,不知道郝子义还在这苦等什么?莫非想以身殉刘皇叔?若真是如此,我吕蒙便成全了他。”
  说罢,抬起手指向帐外道:
  “我吕蒙亲统东吴五万精兵,一路上,莫不闻风而降,现下士气正旺。区区一个零陵,能抵得过一日吗?若郝子义真如此忠义,某便彻底成全他,待某破城之日,便连他满门都诛杀了!你看如何?”
  吕蒙说话间,面带诡意微微一笑。
  那邓玄之听在耳中只感觉背脊发凉,毛骨悚然,咽了口吐沫道:
  “将军息怒!子义只是一时糊涂,望将军给我一日时间,我去为将军说和说和。”
  吕蒙收了气场,场面登时一松,微微一笑道:
  “我也是敬重子义的为人,若是旁人,我早已挥师扫平零陵了。这样吧,如果子义有诚意,明早之前便来说和。过了明早……咳咳……”
  邓玄之闻言连连点头称是,辞了吕蒙,径去零陵去寻郝普。
  郝普正在城上布置防御攻势,忽闻邓玄之求见,忙下了城楼,去见邓玄之。邓玄之见郝普身披重甲,不由讶然道:
  “子义,你这是要死守零陵吗?”
  郝普满脸决绝道:
  “身为零陵太守,不守家护院,征战杀场,何配太守之职?”
  说罢,似是会意到什么,反问邓玄之:
  “玄之这次来零陵,莫非是作说客的?”
  邓玄之闻言连连摇头:
  “子义啊!我一介布衣,何德何能去做说客?我此番冒险赶来零陵,只为告诉你当前形势。”
  “当前形势?什么形势?”
  “唉!子义呀!现下刘皇叔被夏侯渊几十万大军困在汉中,吴侯也已经兵逼荆州,刘皇叔首尾不能相顾,坚持不了多久了,你还在这里孤守个什么劲啊?”
  郝普闻言,直惊得面色发白半晌没说出话来,良久,方呆呆道:
  “这消息,你从何而来?可否准确?”
  邓玄之毕竟是个凡人,唯恐郝普不信,张口便道:
  “这事早就已经传遍荆州,只有你还蒙在鼓里呢!”
  郝普闻言倒吸一口冷气,直惊得头皮发麻。
  却听邓玄之劝道:
  “子义,万不可因此自毁了前程啊。”
  郝普长叹口气,看着邓玄之道:
  “玄之,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邓玄之看着郝普道:
  “吴侯手握重兵,雄锯江东,不若便降了吴侯。”
  郝普长叹一声:
  “若皇叔与关侯俱都不在,零陵我守之无意。唉……只是……苦无门路啊。”
  邓玄之看了看四周低声道:
  “吴侯帐下吕蒙将军早放出话来,只要你明日午时之前肯与他在江上相会,定然不会为难你。但至于成与不成,全看子义造化了。”
  郝普闻言不由面带疑色看着邓玄之:
  “玄之,皇叔与关侯之事……你不会骗我吧?”
  邓玄之闻言面带怒色道:
  “我邓玄之是那般小人吗?”
  郝普见邓玄之发怒,忙干笑一声打圆场道:
  “玄之误会了,既如此,我这便去见吕将军。”
  邓玄之这才由怒转喜: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当夜,郝普领了几名好手,快马赶往江边去会见吕蒙。
  郝普引着几人来至江畔,却见江上船来舰往,气势磅礴,不由得心中暗暗庆幸:若非玄之舍命来报,只怕零陵休矣!
  想至此处,众人来至江畔,寻到帅舰,便令人去通报。
  片刻,郝普但见众人簇拥下一满脸死灰的壮硕男子从帅舰中走出,看见自己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郝普万万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东吴名将吕蒙,竟会生得如此奇异。本来江风便寒,随着吕蒙越走越近,郝普便生出一丝寒意。待吕蒙来至近前,郝普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吕蒙见势微微一笑:
  “子义光临寒舍,真蓬荜增辉!哈哈……”
  闻得吕蒙笑声,如似鬼厉,甚是恐怖,郝普一众无不变色。
  郝普不由自主地咽了吐沫道:
  “将军过誉,过誉了……”
  “请……”
  说罢,吕蒙摆了个请势,将郝普迎入帅舰之中。郝普但见船上早备了一桌酒席,看了看吕蒙,却见吕蒙笑道:
  “早知子义要来,故而特备一宴。”
  郝普落座,却见席上菜尚未凉,不由暗叹吕蒙厉害,嘴上却道:
  “吕将军怎么确定我会来?”
  吕蒙哈哈一笑:
  “现下形势如此,不由得子义不来啊。”
  郝普闻言垂下头去:
  “真想不到,刘皇叔竟……唉!”
  吕蒙闻言心中不由好笑,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卷轴递给郝普,满脸坏笑道:
  “子义请看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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