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债难还
“是啊,我……”热心肠老人的话没说完,就被卓凡止住了,“老人家,您的谢意我收了,其他我想您知道我的态度,而我只是提供了一个理论性治疗方案,您要感谢的是李医生,我这边的是很重要,您看!”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老人不好再叨扰,再说想必卓医生会生气,将事情闹僵可没必要,本就是为表谢意的。
老人再次表示感谢才走,走前还没忘对薄旌予给出“男人不能让女人出头”的忠告。
“小音,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太自私了,我道歉,我不求师傅原谅,请你告诉我,她还好吗?”卓凡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因为在他们相处的时间里,只要惹洛南因生气,自己撒娇示弱,以她心软的性情,会很快原谅他。
“你是故意的吗?”洛南音仰起头,泪水不受控的顺着脸颊滴落,这个人怎么可以表现的如此风清云淡,怎么如此的无 耻,母亲到死都在背负杀人的罪名,是何其无辜,何其悲凉。
“不是。小音,你不要哭,你们不想见我,我知道自己当年不辞而别,伤透了师傅的心,可我不想因为自己让师公和师傅吵架,不想让我这个外人打搅到你们的生活,我知道要让自己做一个陌生人,可是,可我想你们,很想你们。”
卓凡他不理解,为什么洛南音见到他如此的反感,他不明白就会因为当年不辞而别的事能一直芥蒂到今天,他不相信他的师傅因为他私自出国进修的决定,就放弃了他,还有以前整天都做他小尾巴的小音,相遇的是如此的陌生。
“你不配提她。”洛南音心里无比难受,脸色苍白,清澈的眼眸渐渐冰凉,声音中带着愤恨,母亲当年为什么要处处维护这个到今天都一副道貌岸然的人。
“小音……”卓凡被洛南音的眼神看的心凉,他的欢喜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泡沫,被一一戳破,在空气中消散。
“这位仁心仁术的医生,你误会了,我想我不是你说的小音,我们之前不熟,之后同样不会成为互相喊小名的朋友。”洛南音不可能就这样放弃母亲的案情,但她不想和他话,拉着薄旌予的手,忍住滴落的泪,虚弱地说道,“医院的空气我不喜欢,我们走吧,我想回家!”
卓凡看见洛南音转身离开,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他,“你,今天没有机会说明白,,没有知道师傅的情况,那么要等下一个偶遇,不知是多少年。”顾不上寻来的主任,拔腿就跑。
薄旌予觉得太纵容洛南音最近的表现了,她是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多愁善感,眼睛都布满血丝,她心情不好情有可原,可不能总是这样。回家必须要上一堂家庭教育课。
事事凑巧,多年未见的人,最近总是能遇见。
“小音。”同样的名字,出自不同人的口,但声音里同样带着欢喜。
一身便服的护士长更显得成熟稳重,她没想到洛南音这么快就过来,不知道是来探病人,还是专门找她的。
“聂姨。”洛南音看见护士长,没有了初时的激动,显得有些冷淡。
“恩,晓东,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找我要的南音姐姐,看,这不是在这吗!还不叫人!”护士长一脸揶揄地看着身旁的男孩子
薄旌予第六感,这又是洛南音小时欠下的情债。
“你是小音姐姐?”
“怎么,是不是不敢认了,这要是在路上遇见我都不敢认,女大十八变,小音长成大姑娘了。”
“恩,和翟姨很像。”
“小音,这是过来看病人,还是来找我的,幸亏今天我回医院取东西,要不然我们飞西 藏,可就错过了,正好我把上次和你说过的你母亲的遗物,加上这次都拿过来了,三个箱子,你今天取走,还是以后找时间。”
护士长发现了洛南音的态度带着明显的情绪,她想她们都已经好久没见,就算亲人间时常不见都会不知如何相处,更何况她们只是相互认识,再有相遇时肯定都带着惊喜,再见面难免会有些尴尬,话不知从何说起,也就没在意洛南音的态度,反而更显热络。
“我,拿,走。”一个字一个字在洛南音的嘴里蹦出,这人完全要崩溃的架势。
“在哪,我们跟您过去取。”薄旌予时刻都在关注洛南音,她黯然伤神的表情被看得一清二楚,又是一阵心疼不已,他主动上前,将她整个人轻轻掰转过来,面朝自己,“老婆,有我在。”
护士长现在心里如有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这孩子是怎么了,这是遇到大事了,不会是生病了吧,这时才细看洛南音,脸色可谓无色,无精打采,说话也是毫无情绪,整个人都在低气压下,没有了往日的光辉,很压抑。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翟颖,想到了抑郁症,没等她在开口询问,一阵踢踢踏踏的男人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拖拉的脚步声的是一个焦急的男声,回头看向来人,心中已有答案。
“小音!”
“小音,看过卓医生了。”护士长说话声很是平静,并没有因为卓凡的事,而表现出一点慌张。
“想必聂姨早就见过他了!”洛南音推开晓东的手,她的心里只有“背叛”两个字,母亲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学生,都背叛了她。
卓凡追上前来,拉住洛南音的衣角,万般恳求地说道:“小音,你带我去见师傅,让我去向她赔罪好不好,你和我说说话,我想你们了。”
“放开。”薄旌予先于洛南音开口,他可不喜欢有人,特别是男人碰洛南音,碰的是衣角也不可以。
“我和小音说话,你不要插嘴,你是谁,把你的胳膊从我家小音的肩膀上拿开,离开小音身旁。”上去就要推开薄旌予,还对背着他的晓东怒斥的,“你是怎么做小音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