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来人
李炎的父兄都有些嫉妒他,他们生前也想打胜仗, 死后也想得到祖宗们的赞美和厚待、作为‘好皇帝认证标准’的祖宗给盖的大屋, 还有一个痴心不改纤欣美人, 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斥责和嘲笑,就好像咱们没为了朝政尽心竭力似得。
父子四人说起这件事时,三个人都盯着李湛。
李湛:“??朕为国家日夜操劳, 你们有”
李恒气的脸色都变了:“白天打球夜里打狐狸就是日夜操劳吗?”
此时正是深夜,正说这话呢, 就听见远处隐约传来狐狸叫, 似乎是很遥远, 也很孤愤。
李昂的亮色也变了:“狐狸的冤魂来找你了!”
李湛兴奋的摩拳擦掌。
俩弟弟左右按住他:“且慢,我就问你一句话, 没有马匹, 你追得上狐狸吗?”
“徒步使弓箭,你射的准吗?”
虽然很多彪悍的皇帝都有徒手和虎豹搏斗的经历, 但大部分爱好游猎的皇帝爱好的是——在士兵的簇拥下、穿着铠甲骑在骏马上、还有士兵驱赶野兽、有源源不绝的箭可以用。
今夜是什么情况?是漆黑的雪夜。
箭得自己背, 路得自己跑, 然后还出不去。
几人背着弓提着匕首,摸到壁垒边缘,狐狸的喊叫声忽远忽近, 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所阻隔。
这就让他们想起传说中的双重壁垒隔开的壁垒。
“真有点怂。”李炎嘀咕道:“若真是气势万钧, 无往不利, 怕我们干什么?”从未听说过神仙怕凡人。
李恒知道的更多一些:“他们怕的不是你我, 是秦始皇。然后成了惯例, 还以为皇帝都如秦皇汉高一样号令天下,哪能想到有受制于小人的皇帝。”
李昂受到伤害。
几人摸着壁垒的边缘,暗暗的搜寻了一番。
坐在山顶上望月的李隆基看着几个畏畏缩缩的身影,有些奇怪,又懒得说。
这几只狐狸精也无法靠近,只不过狐狸嚎叫的穿透力更强,又宛如鬼哭,人如果在远方呼喊,声音传不过来,而狐狸则不同,成精的狐狸连声哀叫,把人分分吵醒。
全镇的人都点灯出屋:“干什么?”
“谁半夜找揍学鬼叫?”
“本来就在做恶梦,吃你们这一吓!”吓死我了。
“李湛?又是你!”
李炎不禁哈哈大笑,现在镇中发生了什么恶作剧,都算在李湛头上。其实敬宗其人并不喜欢恶作剧,他只是血腥刺激和玩乐,他知道。
李湛对天赌咒发誓:“不是我!若是我半夜不睡觉嗷嗷叫,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李亨都气乐了,恨恨的拍了他一巴掌:“你等着谁把庄陵挖了吗?”
文宗李昂也生气:“我的悼怀太子李普给你做了陪葬墓,别说这种话。”
“别以为帝陵就安然无恙,遇到改朝换代时,陵户没有半点用处。周天子陵、诸侯王墓、汉帝后陵有几个安然无恙的?以史为鉴。”李治说到这里,顿了顿:“别说不吉利的话!”
李渊:“你去看看是谁在叫嚷。”
李治正往腰上系佩刀的丝绦:“遵命,这就去。”
李旦突然哀怨的揉揉眼睛:“可惜我不能和阿耶同去,恐怕会有危险。”说罢,楚楚可怜的看着曾祖父。父亲的安全就是他的安全。
李渊无奈,循着声音找过去,看到几个消瘦的老人如狐狸般蹲在地上,两眼发绿的盯着自己。他问:“你们就是狐仙?”鬼故事他小时候看过不少,但说好的都是奇异殊丽的美女呢?我就知道,地府和传说中的不一样,故事里美貌的妖精,现在也都是老头老太太,说起来其实也没错,既然要修炼够年份才能变化成人,那变成老人倒是很合理。
“嗷哦。”为首的老人点了点头:“俺知道,你是皇帝。俺这次来,就想问问爱打狐狸那皇帝……人类喜欢打猎,这是兽类的劫难,在所难免,和猫喜欢抓鸟和老鼠一样。他凭什么只是盯着狐狸打?早些年间,我年轻那会儿,别的天王打猎的时候见什么杀什么,还算公允,谁运气不好谁被杀。有些年轻人欺软怕硬,就打山鸡野兔鹌鹑。身为皇帝,他不和虎豹死磕,怎么就只和狐狸过不去?”
李治微微一动:“李湛早逝,是诸位从中鼓动报复吗?”
“唉,俺倒是想。因果顺序错了,是他先放纵无度,才去打猎,然后被杀。不是因为打猎而放纵无度。”
李渊试着和狐狸聊了聊历史,还有善恶因果,以此来看狐狸修佛还是修道。这狐狸竟然是南北朝生,时常听山里避世的和尚讲法。和尚以有狐狸听课而荣耀,觉得自己能点化兽类,真的好厉害,其实狐狸是为了听人说话、观察人的一举一动,以便幻化。他们观察的都是老和尚,就幻化成了短头发长胡子的和尚模样——山里没有锋利的刮刀。
他不在意这些狐狸是否有恶意,到地府这么久了,没听说过什么有本事的精怪,只是对于这个陌生物种表示好奇。谈了一会,狐狸坦承自己的目标就是修炼成人,出了一点障眼法之外,什么法术都不会。
李治代为传话,不传也不行,狐狸喊的人睡不着觉,回去问李湛:“狐狸说的没错,飞禽走兽那么多,你为什么只和狐狸较劲?”
李湛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了想:“因为好看?”
“什么?”
“一条条的狐狸堆在地上,看起来比虎豹更好看。这小东西还灵巧,虎豹直往上扑。”
“你害怕?”
“啊?啊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会害怕!我害怕什么!!我能手撕虎豹”
李炎说:“那也不过是纣王。”
敬宗哥哥没有得到任何尊敬,被他一语致胜。
在哄笑声中,王才人走了出来,拿大氅给李炎披上:“别着凉了。”
李治又走了回去,狐狸们还等在那里,几个不辨雌雄的老人正蹲在石头上舔手,不知道和高祖聊了什么话:“李湛嫌山鸡野兔鹌鹑太小,又畏惧虎豹能够伤人。老者有什么想要的么?他薄有财产,虽然赔偿于事无补,但”
狐狸站了起来:“不必了。这是俺的劫难命数,命该如此才会死。只是心中不解。”
“可惜如今不在人间,否则可以册封你为山神。”当然是小山,正经的名山大川册封的山神、进入政府认证体系、享用朝廷祭祀的,五岳都是神仙,其他的名山大川才能分给历史名人。几乎没有册封妖精的,他也就说说便宜话。
狐狸们摇着头,畏惧道:“我们修的可不是香火成神那一道。”
说罢,一跃而起,跑向远方的夜空中。跑的是真快。
李渊仰头看了看满天星斗,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当了这么多年皇帝都没见过妖精,倒是见过邪祟。沉吟良久:“出去吃点夜宵?”
“好啊。”
至于那些等消息的儿孙嘛,管他们呢?
如今有种新风行起来的食物,浮圆子,把糯米球丢到甜汤里去煮,甜汤有清甜、芝麻糊等十几种。现煮的糯米团,店家抓起一条糯米面团,用刷子在模子上擦了擦油,把这一条面团搓长一些,按在模具上,向前一推,一条面团就变成了十几个球,拿起模具往锅里一扬,纷纷落地。
李渊:“唔?这模子倒是有趣。”
上下两块木板,中间开了许多半圆形的、紧挨着的长木槽,糯米条放好之后,用力一压,就被木槽之间的尖角给截断,在往前一推,就搓的圆滚滚。
李治久病成良医:“大夫用的搓丸板。”给皇帝搓药的时候哪能用手,大大小小的药丸子没有手工搓出来的,都是用搓丸板,能控制大小一致,还能确保卖相不错。
一碗浓稠得当的芝麻糊,加上一勺蔗糖,再撒上点葡萄干(再等几百年就有花生了),没馅儿的糯米团子浮浮沉沉。浓香四溢,其他喝酒酿小圆子的人纷纷投去羡慕的眼光,胡麻虽然不贵,这么吃也有些奢侈。
走时给李旦打包了一碗。粗大的竹筒切做高碗,切下去的盖子也盖上,用稻草荷叶一包裹,拎着就走了。
其他人饿了睡不着各自起火是他们自己的事,吃饱的三人各自回去安睡。
第二天一早,李炎等到的回信。他必须知道赵归真是本身愚昧无知,还是存心毒杀皇帝。同样是服食丹药,凭什么我就中毒而亡,他就没死?去世第二天就写信询问阎君,今日终于收到回信。
经过仔细的审查赵归真生前功过,确定了,这人对国家对百姓没有什么功劳,基本上是个废物。又特意请了在地府的炼丹道人(虽然炼丹失败但人品和技术都不错),炼丹士们来测评赵归真的技艺究竟如何。
炼丹分为三派,一派喜欢以金石入药,拿黄金水银朱砂云母烧炼,偶尔能弄爆炸;另一派只用草木诸上品药炼制(草药分上中下三品,上品无毒有益,中品微毒能治病,下品不建议普通大夫使用),每日搓松子红枣芝麻杏干等大丸子吃;还有内丹派,吐纳呼吸,体内运行大周天。
赵归真的技艺考试就教给了这三派,这三派首先争论起来,金石认为草木是糊弄人,草木认为金石是作死,两家还都认为内丹派有点扯淡,同时这三派中又均分为禁欲派和不禁欲两派。
争论数日,终于在催促下出了结果。
赵归真炼丹的技艺不错,但学习了错误的知识,他还给皇帝烧炼春~药,这是大错。行就上,不行就歇着,不能强行……为什么他吃的更多而他没死呢?这要引入医馆的看法,名医们认为没病吃药属于找死,有病了请对症下药!面对疾风……哦不是,是面对风疾,高宗使用的泡温泉、静养、针灸,忌冷热、饮食清淡,是正确的方式,还应该戒酒。归根结底,他的确是被赵归真害死的。
华佗再次提出或许问题在脑袋里,想敲开谁的脑袋看看。可惜他去过地狱,看过那些被敲开的脑子,好像都不太对劲。而不下地狱的人,没有人愿意为了医学献身。
……
(宣宗)李忱继位之前,是个呆子,继位亲政的第二天,雷厉风行的罢黜了丞相李德裕。
牛李党争由来已久,牛派都被皇帝的速度震惊了。
皇帝们更为震惊:“什么!!李德裕堪比管子、诸葛武侯,怎么能罢免!”
李炎痛心疾首的锤心口:“我事事听从李德裕的建议,那是因为他说的都对。朝野认为李德裕过于强势,有权臣的倾向,他……他从不结党啊!!他还停止了曲江宴!”
王才人小声说:“好了好了,陛下事事都听他的,他也不曾辜负陛下。只有一件事”
“我知道!我知道!!他劝我不要服丹药,你也劝我,我没听……害了你们俩。可是你们不知道,风疾有多难过。”
唐高祖、唐太宗、唐高宗、唐顺宗、唐穆宗、唐文宗都知道。眩晕、抽搐、麻木、头沉如斗、言语不利,甚至突然晕厥、不省人事、半身不遂。要让二三十岁的人面对这种疾病,无药可救,还要坚持理智不因为病急乱投医,这实在是太难了。
李炎失望透顶,喃喃道:“我宁愿李忱真是个呆子。不要轻易改动我的政策。”
大唐的恢复当年的鼎盛荣光近在眼前啊。
众人都不愿意在说什么。要安慰他呢,觉得不必,要骂他为什么要吃丹药呢,又知道情有可原。
王才人看丈夫他掩面,没看到他的表情,也知道此刻痛不欲生。沉吟了一会,咽了咽口水,冒险低声道:“外露木讷,内藏奸诈,自幼时起不露分毫,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害怕皇帝不能容他?”
这话一说,就等于是给李忱上眼药,从今往后,他如果做的不好,那她是早早的说对了,倘若成了明君,重振大唐,那就要看其他人的记忆力好不好。她一贯不用这种方式来争宠,根本用不着诬陷别的后妃,皇帝的心思都在她身上。
李炎算了算自己有多少叔叔,宪宗祖父有二十个儿子,去掉亲爹,还有十九个,去掉早逝的,还有十几个。如果再算上德宗的其他曾孙、顺宗的其他孙子,林林总总算下来……这些关系比较近的叔叔,快有几百个了。一个没有名望,没有外戚支持的皇子、叔王,究竟怕什么?
难道他在哪年就做好打算,预备韬光养晦,等到侄子们死光了来继位?可怕!这心思深沉如鬼祟!甚至叫人怀疑他是不是暗中勾结宦官,谋害皇帝。
四人为之一振,对啊。宪宗努力想了半天,随便睡睡的侍女生了一个看起来没啥特别的儿子:“小时候还行吧,我没怎么注意。”
穆宗却摇摇头:“早露端倪,是吾家英物。”虽然是我弟弟,但比我儿子还小一岁,还挺可爱的。以前有过异样的言行,我以为他能领兵打仗呢,没想到。。。
敬宗和文宗这俩侄子却不记得他有什么异样的故事:“有吗?”
“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哑巴。”
二人再次被揍。倒不是因为嘴欠,而是因为他俩这识人的技术太差了。
人间阴间公认李德裕是个非常优秀的大臣,出将入相、无往不利这都不用说,几乎是个完人。
纷纷为李德裕下场感到震惊,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更迭的速度也太快、太彻底了。这就是不结党的结果啊!
反过来想想,不结党只被贬谪,结党可能会被皇帝夷族。
刘彻都回来感慨了一番:“可惜了。”他虽然时常换丞相,但那是因为丞相们有错,像李德裕这样的人,哪一个皇帝不想要?除了李忱。
随即,李忱又为了争取天下人的支持,让自己的地位更为稳固,快速废黜了之前所有灭佛的政策,大力恢复佛教。
国库是否充裕算什么,能不能打仗又算什么?
民心所向才是最重要的!
有武宗做对比,就显得皇帝那么善良,那么慈悲。
此前对于武宗灭佛这件事,长孙皇后认为很对,唐朝的皇帝们颇有微词,有些觉得他做得过分,但看看累计五十万男女劳动力的数据,也就不说什么了。
李炎算了半天账,凭着记忆写出国库的十几项收入,当然全都是赋税,但来源各不相同,又写出几次清缴佛教的收获的土地、金银、劳动力。叹气:“败家子!”
李倓也叹气:“好多钱。”当初我们若有这么多军费该有多好……当年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是思维误区,不是每一个贫穷的皇帝都能想到寺庙道观这个宝藏。
刘彻开玩笑道:“三个武帝都灭佛,可惜没有我。”
李炎道:“当时若有佛教呢?”
刘彻笑了笑:“唔,必然要收税的。”他都开始对小孩收税、卖爵位给商人,何况是僧尼。需要用钱时,看谁有钱都不顺眼。
三人笑了一会,不禁怅然,土地永远是那片土地,自己这边的朝代更迭,对面的敌人一样是国号轮换,可是双方永远敌对,且战且和的漫长岁月磨灭了无数的良将勇士,雄心勃勃的帝王和闭眼装死尸位素餐的帝王总在轮番出现。
郭昕当年的雄风淹没在尘沙中,听说西域的百姓还问‘皇帝犹念陷蕃生灵否?’那些天宝年间沦陷的百姓,语言小讹,而衣服未改。
拿出地图来探讨当年和如今的战争,西域这地方,真是天高皇帝远,管理不便,有险要地势,广阔但没有良田。地势和生活方式注定了这地方容易反复。
李炎沉声道:“太和公主五次改嫁,何尝不是大唐的耻辱。”只因为唐朝积贫积弱,皇帝软弱无能,让姑母辗转于诸人之手。国家安定本是男人的事,是皇帝和将相,是军队的要负责的事。公主在唐朝是公主,到了外国就是个有钱美女,唐朝强盛时,她有靠山也遥远,唐朝衰败时,她的虚名虽然可以保命,却毫无用处。历史早就说了,和亲与和平没什么关系。
公主的命运和娘家的兴衰联系在一起,他当年以礼迎姑母时,还有七个公主拒绝前往迎接,被皇帝一顿惩罚斥责还写入史册中。
刘彻点点头:“狄山亦如是。号为狄仁杰的祖上,实则远不如他。”狄山这个废物主和,没打之前主和,打赢(惨赢)之后还主和,还辱骂张汤,以儒家的道德服人,强烈劝皇帝派公主去和亲。于是皇帝就让狄山去边关以德服人,几个月后,匈奴犯边时就把狄山的脑袋带走了。
二人气哼哼的探讨了一番和亲是战败的表现,丧气!
……
过了数日,刘邦又悠然回来,忽然发现有些寂寥:“武曌怎么不在家了?走了?”
李治正在和李适对诗,李适这个狂热的写诗爱好者,到帝镇不久,诗作快要等身。“唔?媚娘在闭关。”
刘邦眉头一挑,他虽然一向厌恶这种能执政的妇女,喜欢傻白甜的小姑娘,却依然关注武曌——每次看着就膈应也得关注,关注自己看着碍眼闹心的人比关注关注自己喜欢的人更重要,因为只有前者才有力量。过去抓了一把瓜子:“真在闭关?不是被你们骗去投胎了?”
李治微微一笑:“汉高祖的妙计不适用,我对她余情未了,她也已悔过。”汉高祖之前建议他们,可以骗皇后说‘立刻去结算功过,然后就可以成仙啦!’李治当即否定,皇后没那么好骗,在高祖和太宗考虑期间,李弘伏地大哭,哭了半日。
计划就被取消了。倒不是他哭的动人,主要是仔细思考之后,觉得不太可信,皇帝们对自己干了什么心里都有数,尤其是死后,特别冷静。太宗给她一条成仙的路,那显然就是陷阱。
刘邦叹气:“那可挺好啊,我就爱看美人。听说新来了王才人?还听说武宗紧急和她成婚,试图和阎君砍价,结果失败了。”
李适疑惑道:“还有砍价的事?”
刘邦口若悬河舌绽莲花的讲了一会玄而又玄的故事,由于太不可信,被李炎本人戳穿。“哼!”刘邦站起来,走到门口往里看了看:“大妹纸~在家吗?出来聊会儿啊。”
禅堂净室内有一个胖美人的身影,没有杨贵妃那么胖,只是丰满,端坐在蒲团上,双眸禁闭,一动不动。倒像是龙门石窟中那尊按照她面貌雕刻的卢舍那大佛。
奇怪的是美人头戴花冠,不,不是花冠,发髻上似乎插满了鲜花,没露出半点鬓发。
李治追进去没能拦住他,脸都红了。武曌入定之后,他闲的没事就在她发髻上插花……有点幼稚也算是个消遣啊!
刘邦:“啧啧啧,你居然放任她入定而不打断?”
李治叹了口气:“她经历的多,放下的彻底,天下和皇权都拿起来又放下数次。既然拦不住不如就这样。”
……
又将把死于甘露之变中除郑注、李训之外的百官全部昭雪。
李昂:“……是我用人不当。他也太小心眼了!”给我留点脸面不行吗??
大中二年,别的皇帝们在热议张议潮是否能成功。
宪宗李纯正在百无聊赖的晒太阳,以前很少有这种一躺一下午,读书吃零食,啥也不干的机会。
他的郭贵妃忽然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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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唐朝就有元宵节,宋朝才有元宵。
【2】下一章看张议潮。感谢在2020-01-28 13:07:57~2020-01-29 12:34: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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