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课+刘协(9)

  四灵之中西方白色为金, 白虎门就是西门。
  西门外五百丈, 路上有些拥塞,幸好那高台足够高,高台上空又有一道紫气横空,可算是路标, 就算看不清楚哪里乌压压的一群人, 只要瞅着紫气走过去就没错了。
  所有对这件事好奇的官吏兵卒自己商量着排了个班,轮流去听一天。到不觉得能听懂什么,周文王那么厉害,去听个一天两天也没什么用,去见一面就好嘛。至于易学, 嘿, 自己死后又学习了很多年,
  对他的‘异相’更感兴趣, 据说周文王长得与众不同, 一看就有帝王之相, 都想看看。
  秦始皇没去, 他觉得自己比周文王厉害的多。吕雉携了酒肴来看他, 在门上挂了牌子示意自己在休息, 带她到了屋子角落的屏风后,那屏风后竟然有一张干干净净的小桌子、两个蒲团,还放了几个罐子。旁边还有木头棋盘和两个棋子罐。
  “这都是谁准备的?好细心。”
  嬴政道:“以前跟你说过, 看他们在地上坐着很碍眼, 买了个屏风挡着他们。后来他们拿了桌子蒲团过来, 有屏风挡着,添置了许多东西。”
  “他们下棋不打扰你?”吕雉伸手摸了摸,那围棋黑黄两色都是木头的,棋盘竟然是在一块毛毡上绣出纵横交错的黑线。难怪他能容许鬼差在旁边偷偷下棋解闷,一点都不出声,这些人也够小心。
  在桌上摆上菜肴,拎出来一壶暖酒。
  他心不在焉的吃了两张馅饼,夹了一点竹笋炒肉下酒:“这不是祭肉吧?”
  “阴间的牲畜难以养肥,也不是没有。祭肉回锅不好吃,你一个月才吃一顿饭,我看着心疼。”吕雉斟了两杯酒:“周文王今日登台授课,陛下去听么?”
  嬴政对周文王没什么特殊的感觉,算不上鄙视,也不崇拜,只是默然。“姬昌只不过是靠着拉拢八百诸侯支持,夺得了商朝江山,他还得让商朝诸侯各领自己的封地,还得分封自己的功臣亲戚,这样分来分去,他自家剩了多少疆域?能养多少兵?”
  吕雉喝酒:“说得对,我也不打算去。”
  嬴政又批判了一下分封制:“天下人都苦于连年战争无止无休,就是因为有那些诸侯王。分封的同族亲戚,在两三代之后就成了仇人,互相攻击作战。坐天子的怕人夺权唯恐安排不及,他倒好,自己拱手相让,难道指望对方晓得感恩么?”
  吕雉又抿了一口酒,也给他斟满:“是呀,在城池得失面前,夫妻兄弟都可以屠戮,分封就是给自己塑造仇人。”但是也没办法,刘邦当初想以诸藩为屏障,是为了抵御匈奴,总是有敌人的,朝廷里的蛀虫杀不光,国境外的敌人也杀不光。周文王计划的其实没什么错,如果他的子孙后代都有他那样的才干德行,周朝不至于……呃,如果每个朝代的皇帝都能保持在开国之君的水准,就都不会灭了。
  两人在这里聊了一会,虽然意见不太统一,却没争吵。
  吕雉本身善于哄人:“君无术则蔽于上,臣无法则乱于下。扶苏说得对,历代推崇周文王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以下犯上的行径寻个前辈当幌子,既要厚古薄今,古人就非得有异样的行为。你不一样。”
  “哦?”嬴政等着被赞美。
  “陛下光明磊落,气吞寰宇。周文王邀买人心,后世的皇帝拿他证明自己祖先谋朝篡位不是逆臣,分明是心虚,做了强盗还要说古时候有一位强盗是圣人。藏头露尾,比不得你。陛下勉强敷衍百姓时,只用五德轮回而已。只有那些一代不如一代的人,才厚古薄今。儒生以周文王为正统,可姬昌不是儒家门人,他们好大的脸。”姬昌还在孔子之前,儒什么儒?他要是学过儒家才怪嘞。
  儒家自己把周文王、周公等一系列圣君捆绑在一起,就好像用了儒家才能成为圣君。
  对于这件事,最犀利的吐槽得等曹雪芹出现,他可以吐槽‘周文王研究会’吃了周文王几千年,而周文王本人则吃点荤油拌饭就满足了。
  嬴政摸着螭龙水晶碑上的花纹,看着她:“生前赞颂我,拿甜言蜜语哄骗我的人,俯拾皆是,邹忌说的没错,君王身边多是小人。她们字字斟酌,都不如你随口一说,才华总不如心胸眼界。当初你若在宫中相伴,我何须求仙访道。”
  不用怀疑,他就是抄袭了鬼差之间流传的‘你不能不知的哄家眷十大金句’其中‘吾老是乡矣,不能效武皇帝求白云乡——汉成帝刘骜’,并且略加改编。
  吕雉一听,好么,为了我都可以放弃长生不老,这话的真实性存疑,她不相信在生前相遇会得到秦始皇的盛宠,可还是很高兴。
  缠绵了一会,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令人不解,探讨了三年,还是不解。既然要尽量降低皇帝们的影响力,怎么还能批准周文王公开传道受业呢?难道阎君就不怕这许许多多的学生听完之后,拥戴他,推崇他?还是周文王现在无心大业,也没有依仗,空有名望不能聚拢支持者?
  名望这东西实在是离奇,能让人直上青云,能让人被忌惮杀害,也能让人被天下才子投奔、有人倾家荡产的支持他起兵。
  ……
  诸子百家也探讨了很久。
  孔子孟子等人已经准备的笔,磨好了墨汁放在小瓶子里,准备了一箱白纸,打算认认真真听课,仔仔细细记笔迹。虽然以前见过周文王,向他求教过,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定有新的提高!
  墨翟这两年不胜其烦,给他们打造了多功能折叠小书箱。固定了墨汁瓶子,看起来是个箱子,实际上能背着走。开门朝着后背还带有小门闩卡扣,还有插垫毡的地方。
  过去在竹简上写字时,如果没有桌子,通常是左手拿着一根竹简右手拿着毛笔,直接写,也能写的很好看。但白纸太柔软了,只能搁在桌子上一张张的写,写完了吹干收起来。
  之所以百家争鸣,叽叽喳喳,就是因为谁也说服不了别人,各人各有立场,各有所好。
  自从告示贴出来,诸子百家就开始互嘲,辩论,质问,还有辱骂。
  诸子都很原则,很坚持自己的立场,也很磊落。
  背后谈起时骂某人是禽兽,当面一样敢说。
  “死了还挺好啊,以前是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现在可好,生也无涯,知也无涯。”
  “你去吗?”
  “不去。”
  吵了三年多,吵的墨翟、管仲等人都离开山中,在地府中住着。
  墨翟在匠作监有一间屋子,平时是匠人们供墨翟和鲁班的小庙,他要是出来了,就在这里住。
  管仲不一样,他有三座庄园五个牧场,八家店铺还有投资的十几家店,不在山中隐居时,喝着酒,欣赏着歌舞,看着杂技百戏,有人烤好了昂贵的‘地府本土养殖五花肉’,涂上美味的酱料,用薄饼卷好,搁在他面前的碟子里。也有美人斟酒。
  花钱如流水,享受的也是地府顶级待遇,何必听他们吵架呢,丝竹管弦不愉人么?
  顺便抽调几十名雇工,囤积上一千蒲团和一千个马札,让人在这里卖,笔墨纸砚都要备货。管仲不相信这些兴致勃勃来看热闹或学习的人能想的起来这些东西,这倒是他大赚一笔的机会。
  诸子百家们早就背了书箱,早早的出来占地方,他们以前四处游学,经验丰富的自己带了席子,铺在地上,不冻屁股。
  帝镇几乎是倾巢而出,能来的都来了,但各人的目的不同。
  刘邦抱着一把串儿,姗姗来迟。烤芋头、烤馍、烤肉、烤山药应有尽有,不论什么东西,只要烤一烤就更加美味。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周文王还没来,高台上空无一人。
  高台周围二十丈内挤不下人,他随手买了个马札,坐下来开始吃烤串。周围的人无不侧目相视,香啊!馋啊!又不能起身去买东西吃,怕自己辛辛苦苦早来了两天抢下来的位置没了。
  机智的小贩们在旁边卖吃食,各种蒸糕、各种馅饼、胡饼应有尽有,可是没有人去买。都觉得如果让周文王看到自己坐在台下啃饼子,太丢人。
  扶苏三人来的挺早,在高台外十丈的地方坐着。
  张嫣在袖子里摸了摸,拿出来一包棋子豆,急迫时就吃几颗。
  刘盈伸手抓了一把,嘎嘣嘎嘣的往嘴里扔,不太满意:“多年以来,没多少人敢让我等这么久。”
  过一会过来好几个人,又从天而降落在台子上的,还有落在外围使劲挥手,被神鬼拎起来飞到台子上搁下的。
  正在这时候,一个黑黑胖胖的老头从天而降。这次不是短褐赤足,也没有露出粗壮的手臂,而是一套浅褐色的丝绸衣裳,垂下宽松的袖子,头上也戴了发冠。
  围观人群发出惊呼声:“原来是他?”
  “怎么是他?”
  “我的天哪!”
  “啊呀羞煞我也!”
  “起来让我走!”
  一个脸盲问:“这人是谁你们认识他?”
  张嫣:“哇?”
  扶苏激动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好眼力啊!”之前你说和他交朋友,听他讲周易时,我还担心你被占便宜呢,谁能想到周文王就在告示旁边,像个浇完地的老农民一样坐在地上?
  一切都明白了!他要暗中观察这些人啊,或许这不只是公开传道,还要收学生,他现在有空闲慢慢考量学生的为人啦!哎?应该多给阿嫣两把钱,让她请这胖老头吃饭。
  姬昌虽然谥为文王,实际上他善于射箭,还精通飙车——亲自驾车征战,虽然和能手撕虎豹顺便举着鼎玩的帝辛相比体力差一些,但他在重视农业之余自己也耕种一小片土地,进行实战操作。这些活动忙下来,和文人所想的洁白清瘦的文王截然不同,只是也很有气势,也很文雅平和。
  姬昌笑了笑,开宗明义:“对于《易》的说法数不胜数,各人都以自己的见解来解释。释教《大涅槃经》有个故事说得很好,盲人没见过大象,就去摸,摸到象牙的说大象长得像个萝卜,摸到头的说大象长得像石头,摸到鼻子的说像是蛇,摸到腿的说像柱子,摸到脊背的说象像是床。《易》写的只是事物发生发展的自然规律,并非包罗万象,也不能无往不利。高尚的、无所不有的不是《易》,而是道。
  我所作之书,只是将我观察到的道,结合古人的智慧,分做六十四条变化写了出来。诸子百家阐述的也是道,各人所见不同,大道无形,如天空中的云气千变万化,没有人看的全,也没有看错。多看了一些云,就能准确的预测云接下来的变化吗?你们认为呢?”
  易经是逻辑学,也是经验的积累和事情演变的自然规律,写的细致全面,六十四卦各不相同,各有其逻辑。朝代的更迭,人的成败兴衰都有规律,其中虽然有玄学的一部分。
  他叨叨的开始讲,语气温和,说话不急不缓,既不狂傲也不要求听众一定要完全相信自己。
  扶苏有些怅然,他小时候常常听父亲生气的鄙视分封制,分封制的确有其缺陷,但周文王这人的确有雄才,能服人。
  张嫣扯了扯两人的衣袖,轻若耳语:“这和我之前所听的不一样。”
  扶苏暗笑,这是公开讲课,自然不一样。现在姬昌说起朝代更迭时,说这是天命注定,又全方面的分析了何为天命,不是昊天上帝闲的没事说‘去他的这个朝代该结束了’,就结束了。而是由皇帝+后妃+大臣+外戚+官吏+军队+气候状况+理政用兵=天命,但这些人的整体评分低到一定程度时,天命就结束了。又说起地府冥君,盛赞他们节俭朴素,知民间疾苦,爱民如子,简直是帝王这行当中的楷模,还是禅让制而不是家天下,他们才能真正的千秋万代!
  多强的求生欲。“自然不同。”
  张嫣心说,她的意思是希望他们不要将这些话当做是周文王的真意,易经不全是这样的。他在谦逊,你们不要当真呀。他谦逊是他的涵养,你们要是当真了,会有损失。
  正要解释,转念又一想,他们都不傻,哪用得着我提示呢?如果他们听的不耐烦了要走,我再拉住他们。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听着,就连刘邦都啃着竹签子陷入深思。
  刚死的前任汉朝皇帝、现任山阳公刘协来到地府时,带着他回来的刘据特意绕了半圈从西门进,远远的看到这一幕轰轰烈烈声势庞大的讲学。
  刘协早就看淡了皇权,对生死也不是很在意,淡淡的问:“这些是什么人?”
  刘据叹气:“周文王在此讲授《易经》”
  刘协淡然道:“无用之物。”
  嘿,还真没法说他什么,计划巧妙的夺取曹操的权力,都被他发现并压制了,就连衣带诏那么缜密的事都能被发现,还有什么好说的?通过周易能推断出来吗?不能。
  能猜到曹操在两次威胁之后,竟然没弑君吗?不能。结合之前的经验根本猜不到。
  刘协现在看淡了天命,会审什么的也无所谓,爱咋咋地,根本不想自己的未来了。
  会审是很严肃的,不是去判官厅会审,而是在阎君殿中会审,请了三名判官前去一同会审,其中当然有嬴政和刘洵(刘病已),但没叫同为判官并且人品口碑都很好的刘恒,还有一位端庄严肃的女判官,看不清容貌。
  阎君们在刘协到来之前,已经开始探讨他的事:“刘协到底能算是个皇帝吗?要是算是,那就省事了。直接搁帝镇里完事儿~”
  “他当然是皇帝。虽然柔弱,却有雄才,只可惜生不逢时。”
  “生不逢时的多了,现在需要盖棺定论!按照什么规格对待他?皇帝吗?山阳公么?”
  “我觉得不算,他禅位了,以前的少帝走了好几个。”
  “这倒是。但是刘备听闻他的死讯时,尊他为孝愍皇帝。曹操都在帝镇里了,他怎么不行?”
  “曹操除了祭祀和仪仗之外,军政一把抓,当然算是皇帝。”
  “刘协也曾执政,在许都有朝廷,穷归穷惨归惨,还是皇帝。”
  “他那也算是执政?”
  “人家能下诏诛贼!”
  “没成有什么可说的,要不是曹‘贼’手下留情他就死了。”
  “现在曹叡率群臣亲自哭祭,我觉得将来很可能会追封他为皇帝。”
  为首的白发阎君有些心烦:“我问你们,他有文治武功么?”
  “有一点吧。”
  “他杀过人么?有人因他而死么?刘协一生的功过,算不算是个皇帝?”
  那当然有啦,衣带诏株连甚广,几乎整个朝廷都换血了,伏皇那次牵连的也不少。这些人当然是因他一念而死。但是,这能怪刘协不甘心为傀儡吗?不能。试图反杀曹操这件事,合情合理吗?
  就算不搭理儒家那套君臣父子的理论,任何一个人不甘心为傀儡,觉得自己有生命危险——还有足够的例子——直接动手,都是合理的。
  那么曹操杀了那些要谋取他的权力乃至于性命的人,有错吗?阴间计算的结果是中心一部分真参与的人杀了,不能算他错,外围一部分被随意株连的人是他错。
  对于权力的争夺,凡事能做主的人都没有正确答案,没有谁就该放弃投降,但两方势力角力所导致的死伤,才是地府需要面对的主要问题。
  这也是阎君把他们关在一个镇子里,让仇敌们毗邻而居的原因——有仇请单挑。
  “祖龙,刘病已,现在知道你们这些皇帝有多麻烦吗?”
  嬴政知道自己有多厉害了,一脸淡然:不麻烦的要么是隐士要么是废物。
  刘病已一脸无辜:我是个好皇帝啊。
  商量的结果很简单,最近地府挺忙的,刘协先别想去投胎,没时间细审其功过。
  刘协淡定如老中医,他现在也的确是四十多岁的外貌,须发花白。他出生之前母亲就被何皇后(何进之妹)恐吓的喝了几份堕胎药,出生之后不久,母亲被何皇后毒杀,自己也性命堪忧,要不是祖母保护、哥哥友爱,真的要死。然后就是董卓进京废刘辨立他为皇帝,当了皇帝之后颠沛流离,辗转于人手,到了许都之后怕曹操行王莽、霍光、窦宪、梁冀之事,试图先下手为强,又连着宠妃和皇后皇子都被杀了……一直到最后,禅位之后才得安宁,封了山阳公之后安全感满满,还能自由的上山采药,最快乐的样貌当然是中老年时期。
  进了殿内,深施一礼,静默无言。
  刘病已看了看左右,就没有一个说话的,他只好简单介绍了一下帝镇和帝镇外的区别。
  “你自己选吧,选在镇外不能搬进去,选在镇内出入有些不方便,但能住在祖先身边。”
  刘协根本不用想,他不拿自己当皇帝,当然是选择住在帝镇外。
  只好在探讨一下他要不要住在三国群雄那条街上,住在孙策袁绍张飞的隔壁,思考了半天,刨去皇帝的虚名之外,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还爱好医学。
  刘协想见的人不多,只有祖母董太后,母亲王荣和哥哥刘辨。
  董太后已经投胎去了,王荣另外改嫁,刘辨和唐姬倒是很高兴,拉着他一起喝酒欣赏歌舞,蜀舞和魏舞风情不动,吴的歌真是吴侬软语,又甜又软,配上一壶好酒,可以让人的骨头都酥掉。
  哦,前些年刘辨的王妃唐氏过世,和他团圆,俩人一起沉迷歌舞宴乐。
  刘协现在对经史子集没什么兴趣,倒是在酒席间听说医馆中有名医坐堂,扁鹊也在,伊尹也在,他自认为医术也不错,给自己抓药吃,吃了几年身体好了,到了山阳县给百姓治病,也治好了许多,到打算认认真真的当个医生。把人的疾病治好可比治理国家快的多,也更有成就感。
  姬昌开课之后每天讲三个时辰,他自己拎过来一个漏壶做计时器。
  从刘协死(四月)讲到了诸葛亮死(同年十月),高兴的宣布:“我所知《易》,全都讲了,讲完了,明天不必再来。”
  路过的诸葛亮留恋着人间的事,看到高台旁边有寥寥数十人在这里听着课做着笔记,心不在焉的问鬼差:“这位老丈是什么人?”
  鬼差:“周文王,在这里讲易经。”
  诸葛亮:啊!文王!我就听见最后一句话!我也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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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写不出来了,就这样吧,有道是……四舍五入,九章和十章有区别吗?没有。
  九乃极阳之数,是最好的数字。
  【1】祖龙鄙视分封制,大概对周文王的评价也不是很高,他相信自己最棒棒。他这段话出自《史记-始皇本纪》。
  【2】文中姬昌说的话是我读易经的感想……我哪知道他怎么想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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