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
景小甜的姨一脸焦灼，“你们快去看看，上面又吵起来了！”
被刚才的情形给震慑住，景小甜的姨而今心咚咚乱跳。
胖子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属于急性子，有时候一句话对不上，跟谁都能急。
眼下再听景小甜的姨如此说道，我和景小甜立刻向楼上赶去。
“胖子！”推开门，我和景小甜再度一愣。
“不是说吵起来了么？”景小甜同样一脸怔怔。
景小甜的姨莫衷一是。倒是胖子此刻扭过头来，憨厚无比的呵呵一笑，“哦哦，钱哥，没事，吓到你们了！”
胖子刚才和李菲雅说话的声音大了点，惹得景小甜的姨一阵心惊胆寒。
我此刻扯过胖子，眉眼一低，“喂，你也别一味的泡妞，活别忘干了！”
胖子很是不高兴的瞪了我一眼，“钱哥，我胖子是那种人么！”
我和胖子说话的当口，景小甜将我拉到了一边。
一番挤眉弄眼后，她说话的声音中夹带着无比形容的阴沉，“你看这个。”
“看来这个堕落天使也对怪声有兴趣。”
看见手机上对方发来的消息，我此时嘴角一弯，很是得意。
不过没过一会，我脸上的得意劲被另一种担忧给代替。
“这堕落天使到底是为什么要我们跟踪这鸟哨？”
嘴上说着，心下原本的猜测而今落实，“这鸟哨果然非同一般。”
鸟哨不过一个影子，背后恐怕牵扯着更大的利益集团。
既然是相互通信的暗号。此番，我的脑子里开始不停的发挥着极尽能事的想象。
与此同时，我从思绪中拔出，目光投向坐在床边上的叫李菲雅的人。
胖子和这个北方大妞处得倒是相当的融洽。起先这人对胖子格外介怀，而后似是被胖子善于言谈和满腔的热情打动。
以至于才是半天不到，和胖子早已处得融洽无比。
景小甜说服了自己的姨。对方最终答应给李菲雅另辟一间空房。
而今李菲雅能多呆一段时间，对胖子而言无疑一件喜事。一刻听不到鸟哨，对他来说反倒是最大限度的慰藉。
这几天胖子每天早上都起得特别早，从我们几个的桌上端着油条包子之类的东西，直接送到李菲雅的房间里。
这种做法我和景小甜都觉得甚是甜腻。
可作为胖子最铁的兄弟，我当然也希望这种情形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然则堕落天使那边交代过了，探寻鸟哨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周。
一周之后，我必须向堕落天使报告跟踪鸟哨的最新进程。
至于为什么跟踪鸟哨，我还是明知故问的问了一下堕落天使。
本以为此人对这件事支支吾吾，然而这次对方反其道行之，无意间吐出几个零星的字眼。
“交易！”
这是我从那串字句里捕获到的字眼。不过对方发来消息才两秒钟立刻撤回。
其余的字样，我和景小甜没能看清楚。
“钱哥，我想的没错，看来这一次极有可能涉及到走私交易。”
景小甜说的话倒不是没有任何可圈可点的地方，只是我此刻眉头一翘，“这堕落天使又不是警察，他查哪门子的走私交易？”
其背后究竟有怎样的利益驱动，我就算挖空了心思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时间已过去一整天，然而鸟哨并没有再出现。
李菲雅对鸟哨的出现格外的执着，用她的话来说，这鸟哨一定会出现的。景小甜的祖屋附近就能听见鸟哨。
可我和景小甜对此心头直泛虚。
鸟哨没等到，我们几个却等到了一众不速之客。
“这几个人居然还有脸来？”
陈胖子站在二楼的窗户边，远远看见雪地上走来一队人。走到视线可及的范围内，胖子脸上如有阴云笼罩。
被巴图尔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人居然恬不知耻，又回到了祖屋附近。
这些人仿佛是被打怕了，来到祖屋附近，并没有立刻敲响祖屋的门。
四处看了一番，确定巴图尔并没有在附近，这才跟着来到门前。
胖子对这几个人的到来格外反感。
景小甜的姨和她的丈夫，不知为何，对这些人毫无拒绝的能力。
想来这些人在祖屋里住的时间也不是一日两日。
领头人看也不看一眼景小甜的姨便往楼上闯。
胖子此刻看到这幅情景，不觉得心头火大。
不等我去拦截，他便径直向楼道撞去。
“干什么，你？”
对方不屑一顾的表情直让胖子心头的那团火烧得更旺。
“你们几个来这里干什么？”胖子摆出反客为主的架势，双手叉腰，横在路中。
“不想死的话就跟我闪开点。”对方丝毫没有给胖子面子，这让他心头的怒火一刹那直冲定门心。
“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死。”也许是在李菲雅面前，为了表现出自己的阳刚之气。胖子此刻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勇气。
他一脚正中领头人右侧那人的膝盖。
那人一个趔趄，顺着楼梯向转角猛的滑去。
整个人再度起身，那人的右半身几乎半身不遂。
“上！”
这几个人来到景小甜的住宅里，似乎也没有一个作为客人最基本的素质。
景小甜的姨和丈夫眼见这情形，忙上来劝架。
然则这些人根本不听主人的意思。
见此，担心闹出乱子，我不由自主的给景小甜递去一个眼色。
身为祖屋合法的主人，景小甜重新站到胖子的前头。
“你们如果还想打的话，就请到警察局去打吧。”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然而直击痛点。果然这些人很快老实了下来。
“没事了，我们走！”领头的人低沉下声音，从一旁绕过。
余下几个人依次通过，最后一个人走过胖子的时候，那人眸眼之间投射出来的眼神是对胖子最直白的警告。
“没事了。”李菲雅紧紧拽住胖子。
等这些人走上三楼，关上门。我不由怀揣着浓烈的好奇，径直来到景小甜的姨跟前。
也不知道景小甜的姨怎么就开窍了，或者说有些事情到了不得不透露的地步。
景小甜的姨此刻将我们带到屋子里，进而将门关上。
“这些人你们惹不起。”景小甜的姨率先将目光朝胖子投射而去。
胖子最是不信邪的那一类，此刻听到这声音自然挺身而出。
“这些人是当地的地痞流氓？”地头蛇这种存在在什么地方都相当的普遍。
强龙不压地头蛇，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然而当即我得到却是一个格外截然相反的答案。
“不是。”
“那是为什么？”
“这些人好像也是附近的守林人。”
“守林人？莫非是和巴图尔一样。”
听到守林人，我脑子顷刻间闪过一个激灵。
景小甜的姨也说了一个问题。这些守林人好像是最近增加的。因为林雪的这个村落本来就相当偏僻。
这种情况以前经常有，所以也就见怪不怪。
“原来是这样。”
景小甜姨的丈夫说，“在这里住也不是没有任何条件的。”
这几个虽然偶尔来这里一趟。可基本上每次来这里都会给景小甜的姨一笔报酬。
作为m国的北方边陲，这里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笼罩在冰天雪地里。
景小甜姨的丈夫的身体不好，所以景小甜的姨也就没有外出打工。
除了自己家里的一些副业之外，收入就靠这些人供给。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景小甜的姨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给我们几个。怕我们担心，也是这方面的考虑。
“那巴图尔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旦把话说开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几个和景小甜姨之间的聊天沟通变得更加顺畅。
提起巴图尔，景小甜的姨眉头跟着一弯。
接着从那人嘴里一字一顿吐出一串话来，“这人是变态杀人魔，而且还是色狼。”
“什么？”
“这人怎么可能？”
景小甜率先暴露出疑惑的神色。
然则景小甜姨说的又不尽然是假话。
一双眼格外的坚定。愣我们几个怎么看同样纹丝不动。
“说不定还真是。”
这世界表里不一，虚伪的人也不在少数。
胖子此刻原地嚷嚷起来，加上那天我们在雪丘看到的情形。
很容易让我们几个联想到巴图尔对躺在雪地里的那人施暴，满足自己自私的欲望。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菲雅第一时间醒来时，会做出如此过激的反应。
可是这件事问李菲雅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自己的潜意识早已模糊，一些动作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
“还真是奇了怪了。”虽然心头的疑惑解开了不少。可我对巴图尔的定位不却有仍几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