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等闲
徐峰此刻实在看不下去,我们一个个轮番而上,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一个个被对方给解决。与其留给对方看破弱点的机会,不如来一套车轮战。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当机立断,胖子和徐峰很快猛扑了上去。
然则在他眼里称得上无懈可击的算盘,到头来还是扑了空。
就算徐峰这时候准备好了和那人一番对垒的架势,结果依旧八九不离十。
我这个时候忍不住去问委托我的人,“喂。在吗?你弟弟真tm厉害。”
对方此刻也不知如何回答,电话那头只听得到对方吱吱呜呜了一阵子之后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弟弟消失了,这三四年也保不齐,他去练了什么?”
眼下我忍着余痛从地上爬起来。见徐峰和胖子正和那人扭打成一团。我不禁牙根一咬,将手电的另一端横了过来。
怒气冲冲提着手电快步上去,虽说我也知道这种搞法极其容易出事。搞不好命都得搭进去。
可眼下为了控制住那人,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提起那手电,趁徐峰和胖子缠住那人的当口,有如闪电一般冲杀进去,不等喘气,手电立刻啪啪敲在对方的小腿上。
小腿骨无疑是人身上最疼痛,神经最敏感的地带。那人很快身子一斜,歪倒在地。
此前还格外矫健的身手,此刻如同被冰封住了一般,渐渐变得迟疑起来。见此,我立刻让胖子和徐峰压过去。
见那人不动了,我长喘一口气。心说,这回就不信你还能从我手里跑了。
然则事情发展总是超出我的预料。不等我跟胖子反应过来,那人却是身子一斜,进而冲着一旁布了防盗铁丝网的栏杆跑去。
小径的一端是居民楼,另一端则是一道道栏杆。一人半高的栏杆之后是一片野湖。
那人玩了命一般身子噌噌噌就爬了过去。
注意到栏杆上的防盗电丝,我和徐峰而今不由一脸铁青,“完了,要出事!”
防盗电丝虽不至于一瞬间让人毙命。可长时间和防盗电丝接触,恐怕会让人的胳膊或手彻底废掉。
我们几个的目的是为了帮那人找到他弟弟,而不是让那人置于死地。眼下徐峰,景小甜还有我的大脑神经立刻猛的一跳。
谁都没有想到,这人心居然会这么狠。而且一旦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我正要去冲上去拉住那人,以防那人被电中丧命。然而我拉下的却是那人的外套。我一个趔趄,等我再度站稳时,那人早已从防盗电丝一侧翻了过去。
只是我感到古怪的是,这人好似天生便带有绝缘体质。我明明看着那人双手握在了防盗电丝上,可防盗电丝却是纹丝不动。
那人扑通一声跳进野湖,透过栏杆冲着野湖中心看去。也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半小时之后,野湖上的涟漪渐渐消散,我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人再从野湖浮上岸来。
“难道说真是我弟弟的魂。”那人听完我们几个的一番描述,一双眼突地瞪大。我不难看出那人眼神深处的恐怖和森然。
这时候胖子对我说,“钱哥,我看这个人和他弟弟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大致的方向我也能够看得出。这人和他弟弟之间好似有什么说不出的隐情。虽然他嘴上说格外希望找到他弟弟。可那人的种种迹象,让我觉得这人恨不得这个酷似自己弟弟的人影从此以后消失的无踪无迹。
在听到我们几个将那人影最后逼到了野湖之中。那人先是故作此态的敷衍几句。背着我们的时候,又不禁长出一口气。
“果然事有蹊跷。”回到律师事务所里。靠在沙发之上,我点上一根烟稍作休息。
正在我休息的片刻,我的眼神无意间扫一旁茶几的电脑上。电脑上一排一排黑体粗字让我顷刻间不由一个激灵。
“难道说这个人就是他?”脑子里顿时蹦出一个念头来,就在这一瞬之间,我好似从那些景小甜复制到电脑里新闻报道背后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
胖子和景小甜倒是被我突然之间如同诈尸一般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忙从一旁凑过来问我,“钱哥,搞什么鬼呢?”
我倒是没搞什么鬼。我说,“你们看这里。”匆匆翻出那些新闻,我继续对比下去。
不比还好,这一比对下去,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之前的猜测不是猜测,而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在那起交通事故之后,又隔了差不多半个月久,两者相差算是最近的。
我之前都没有注意到,第二则报道之中那个失踪的人的姓氏和之前报道中肇事者的姓氏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两起事件之中的人就是同一人?而那同一个人就是这人眼下早已失散四年之弟弟?
脑子里蹦出了这一想法,我不由再度去研究这则失踪的报道。果然在这篇报道里。景小甜再度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这人和他弟弟之间果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当下胖子感慨一句。本来这件事情我不打算再去碰第二次。毕竟对方在我们临走前给我们留了一句。“这件事情,就让它暂时歇下去吧。对,你们几个的人工费,我过几天一定会登门给你们结清。”
我心头不由定下明天要去再会会那人。
这里提到了一个关键的细节。而且在这篇报道里,出现了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我如果猜的没错,报道里注明姓肖的,八成就是肖兰的家人。
这篇失踪报道恐怕就是肖兰的家人报的爆料。而爆料的时间偏偏又是两个月之后。这不得不让人感觉到怪异。
作为一个肇事者的家属。然后去投报纸,寻找肇事者。而且这寻找肇事者的方式俨然就不像正常人会做的事。
我心说,这条并不算特别复杂的人物关系倘若都处理不清楚,接下来我们想要收集到真正的证据,恐怕再无指望。我心头暗暗说道,与此同时,拳头攥紧。
自打徐峰和我们一起不辞辛劳的行动后,那天在高速公路上想要截住我们、趁机要我们命的家伙再也没有出现过,对我们来说无疑再好不过。
渐渐的,我的胆子也跟着大了。所以一大清早我就叫上徐峰,还有陈胖子等人,前去和昨天那人照照面。
“这个是你弟弟吗?”景小甜拿过那份报纸,摊在那人的面前,劈头盖脸直奔主题。
那人看了看我们几个,又看了看报纸。冰冷平静的脸上略带些嬉皮笑脸。
“钱律师,你就别开我玩笑了。就这种事情,我们怎么会去?要知道他当时可是被判为肇事逃逸的!“
对方的反驳听上去颇有道理,然而言语之间未免显得胆气不足。
“那这个人恐怕你也认识吧。”我此刻放下报纸,不动声色摸出一张纸,将肖兰两个字写在这张纸上。
那人很是惊恐的收缩了一下眸子,很快恢复平静,“不认识,这我怎么会认识?”
“钱哥,看来真的稳了。”胖子此刻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来之前我就说过,如果到时候对方支支吾吾,那么多半是欲盖弥彰。越是说不认识,越是能够断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可这个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要用什么办法让这个问题显山露水。却不得不耗费我一番功夫。
不过老实说,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来这里之前。我就和徐峰商量过。徐峰一口气说了好几条策略。光是在这人的身上,眨眼间就能够变出十几种方案。
“啪嗒!”将一样东西顺手扔到那人面前。 黑乎乎的东西掀起一地的灰尘。惹得那人不由连咳几声。目光再度落到那东西上,果然,那人的神情再也把控不住,平静之色下顿时波澜汹涌。
那人此刻小心翼翼向那东西靠拢,生怕自己看错了似的。仔细翻检了好几番,那人这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这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