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了结了

  听到苏锦绣的话,秦樱念忙不迭地点头。
  因为现在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快要溺水而死的人,水面上漂浮的任何东西都是她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
  苏锦绣冷笑了一声,然后一步一步走到她们两个的面前。
  两个人被捆在一起跪在地上,那瑟瑟发抖向她求救的眼神,有一种让苏锦绣恍如隔世的感觉。
  曾经,她和娘亲好像也是这样,求着苏锦妆。
  她慢慢弯下腰来,挑起苏锦妆的下巴强迫她于自己的视线持平。
  “倘若今天换做是我,你会救我么?我的好妹妹?”
  苏锦妆心中不屑,如果换做是她,当然是羞辱折磨得越狠越好,但是现在毕竟她的生死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立马点头如捣蒜,生怕她好像不相信一样。
  “是么?我猜这并非是妹妹的心声吧?妹妹你一定会用尽所能的折辱我,然后用最痛苦的方法杀了我。妹妹,你心中有多恨我呢?”
  “呜呜呜……”苏锦妆摇头想要否认。
  只是下一刻嘴里的东西就被苏锦绣一把给拿开了,“你心中有多恨我,我便也有多恨你。”
  两世的纠葛,到今天也该有一个了断了。
  “沧帝把她们两个送给我,可是随我处置?”苏锦绣忽然回头,问穆青沧道。
  穆青沧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然后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准备看热闹。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盛情难却了。姨娘,今日,本宫想跟你好好算一算账。”
  事到如今,秦樱念心中也有一些明白了,看苏锦绣这模样定是不会放过她们娘俩了。
  那她就算死也不能让苏锦绣笑话!
  秦樱念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你想算账,尽管算便是,本宫还怕你么!”
  “本宫?”苏锦绣挑了挑眉头,“看来姨娘对冒认来的身份很是享受啊。”
  “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秦樱念倒是硬气了不少,但是心中还是有些突突的,毕竟生死之前谁能不怕?
  “这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先还了你现在的容貌!”
  “撕拉——”
  一声,一张薄如蝉翼的人面具就被摘了下来。因为这种东西黏合性都是比较强的,若是要拿下来的话必须要配合药剂使用。
  而现在却被苏锦绣一点都没有留情地整片撕了下来,秦樱念吃痛,抬头看她手上的面具,竟然还淅淅沥沥地滴着血。
  疼痛感仿佛是一瞬间全部都到达了她脸上的神经,她的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还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在上面流着。但是她的手被捆着,什么都做不了。
  她还没有说话,旁边目睹了这一切的苏锦妆却大叫了起来。
  “娘……你……你的脸!你的脸好可怕!”
  能不可怕么?苏锦绣这一撕,不仅撕了这张人面具,更是连她自己的一些皮肉也被撕了下来了。血红血红还渗血的皮肉,看着狰狞可怖!
  “苏锦绣,你好恶毒!”秦樱念忍着痛说道,撕掉的那一块皮肉是脸颊一直要嘴唇处,她想做愤怒的表情,可是一牵动脸上的神经就痛得她几乎晕厥。所以她一边狰狞愤怒不已,一边却又因为疼痛而克制,看起来可笑至极。
  “姨娘,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么?不是你的东西,最终也不会是你的。还有第二件事情,我娘亲待你如亲姐妹,你却在我娘亲的饭菜里加毒药,更是在她疯了之后百般地折辱!姨娘,你可还记得?”
  一字一句,泣血般的质问都在她的记忆里又为她重演一次当初的画面!
  奴仆下人们,围着她的娘亲起哄,哄骗她的娘亲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而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同他们抗衡,那个时候的苏锦绣,无助又愤怒!
  她的手微微颤抖,从怀里掏出药瓶时,心中的恨意达到了极点。
  她本以为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早就冲淡了。可是并没有,那些东西只是她刻意不去接触它而已,只要她一把伤疤揭开,里面又是恶心腐烂的皮肉,一点一滴都提醒着那些不堪入目,耻辱难忍的每个时刻!
  看着这样的苏锦绣,修离的心中满是心疼。倘若他能够正大光明的守护在她的身边,那她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么多了?
  现在,她的心中也不用背负这么多黑暗的过往。就像冰清一样,快快乐乐,没有丝毫负担。
  他背负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手指都快戳到了肉里。
  可是,那个时候他却只能挣扎在柳家大院中,生死都不能保证!
  “你……你要做什么?”
  秦樱念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害怕的表情,死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但是折磨,却是身心的两重考验!这苏锦绣今天摆明了就是来折磨她的!
  “这药,还是差了一些……”
  熟悉的声音让苏锦妆眼睛一亮,即便她被绑着行动不方便,也要屈膝转向花园门口。
  花园处,是熟悉的一身红衣轻绸,公子倾城。墨发如瀑,一半整齐地用羽冠束在头顶,一半批在身后。
  他摇着金扇子,轻笑了一声。
  苏锦绣同样把视线放到了他的身上,这个人,一年四季装束竟然从来不变的么?她心中倒是有一些好奇了,这人到底有多少件红色的衣服。
  那么多红色的衣服,又有多少件都是染尽了鲜血?
  “国师,不,或许本宫现在应该改口叫太子殿下了。”苏锦绣回应道。
  “本国师不喜欢太子这个名称。”
  他走过来,红衣在风中卷成优美的弧度,那姿色真是叫天下女子都惭愧不已。
  “坤宁皇后手中的药可是噬魂散?”
  “国师怎么知道?”这药曾经她在为相公研制解药时就留着了,想不到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本国师觉得,用这药怕是不行。”穆令羽用金扇将苏锦绣手中的药瓶移开,摇头道。
  苏锦妆立马以为穆令羽这是怜香惜玉,要救她,立马扬起楚楚可怜的一张脸,委屈道:“国师救我,这个心肠歹毒的人要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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