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逛逛
翌日清晨,凌宣早早的离开了凤仪宫去了乾坤殿。
今日,王定文和王清修将带领一千余精兵赶往西凉与小周国交界东灏,凌宣亲自送别。
这一次,不仅是同西凉的较量,更决定着往后他们小周国在其他三国中的地位。
这一仗,如若不能成功就是灭亡。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璃曦出发,威武的骠骑大将军骑着枣红色的汗血宝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稍后一些是一身宝蓝色儒装的王清修。
凌宣负手而立,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他们慢慢走远。
一千余人的队伍,最后都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小黑点,凌宣才从城墙上下来。
言子玉早就已经在底下等候,他手上拿着不离身的算盘,神色肃然。
“皇上,北周那边可能也要有所动作了。”
凌宣微微瞥头,微挑眉梢,随即又笑了笑,“当真是多事之秋。”
“不过皇上不必忧心,我们的人时刻盯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马过来。”
“嗯,既然今天出宫了,子玉,陪我在璃曦走走。”
“好。”
而此刻的凤仪宫门口却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苏锦绣正在院落中享受着难得好阳光,一旁初辰乖巧地背着《论语》。
忽然底下下人来禀报,说是温大人又来了,而且这次身边还带了一个美艳的女子。
苏锦绣懒洋洋地半睁开眼睛,唇畔挂上一抹浅笑,温荣的心也太急了,这才不过隔了几天?
她挥挥手,道:“请他们进来。”
“是!”
不多时,只见温荣便笑容和蔼地领了一个黄衫女子。
苏锦绣的姿势都没有变,整个人像一只猫一样慵懒地躺在藤椅上,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温荣身后的人。
好似为了能够让她打量的更加仔细一样,温荣稍稍侧了侧身子,让身后的黄衫女子露出了全貌。
她穿着一身黄衫,外罩雪白兔裘,衬得标志的五官越发的精致可人。
她低垂着眼眉,好似恭敬,只是这露出来的漆黑瞳仁却藏着无限秋波,鼻头小巧精致,脸颊可能在来时被寒风所吹而通红。真是好一派青春靓丽的模样。
苏锦绣支着自己的下巴,细细想道:“唔,她这样青春的模样……好似已经过了很久了。”
温荣见她打量完了却没有开口的意思,为了避免尴尬于是拉着黄衫女子上前跪拜。
“臣温荣参见娘娘,这是臣的孙女,名叫温芸,因仰慕娘娘凤仪所以哀求臣带她进宫,想要瞻仰娘娘凤颜。”
“哦?”苏锦绣挑眉,这才睁开了眼睛,“既如此,本宫作为六宫之主也该带着妹妹好好去逛一逛,不知道妹妹喜欢去什么地方?”
温芸抬头,脸上稍显娇憨和天真,“娘娘,芸儿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么?”
“芸儿不得无礼!”温荣不痛不痒地训斥道,“娘娘。芸儿从小被臣宠坏了,说话没大没小,还望娘娘不要生气。”
苏锦绣含笑摇头,“怎么会,芸儿妹妹天真可爱,本宫甚是喜欢。”
只是她的笑却不达眼底,天真?或许上一辈子的苏锦绣可能会这么蠢,只是现在,这姑娘的演技在她面前也太显拙劣。
“芸儿妹妹,只要在六宫之内,本宫就可以带你去。”
苏锦绣和蔼可亲地道。
旁边采风的后背不禁汗毛竖立,她怎么感觉娘娘这样子好像一个骗傻子的大尾巴狼?
“真的嘛?”温芸睁大了眼睛,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写着高兴的字样,“我想去温阳宫可以么?”
苏锦绣唇畔冷意浮现,却点头道:“自然可以。只要妹妹想去有何不可以。”
想不到她的功课做的倒是好,冰清回来不过月余,她就知道要打冰清的主意了。
“采风,去屋中将本宫的貂裘拿来,本宫今日要陪妹妹好好参观。”
“是。”采风福身应答。
苏锦绣扶着雨沁悠悠站起身子来,一手向初辰招手,“辰儿,母后带你出去走走。”
初辰早就背累了,而且明显母后就是要整人的节奏了,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这是小太子么?”
温芸好像才看到初辰,蹲下身子来跟初辰平齐,她好奇地伸出手想捏一捏初辰的脸颊。
只是手还没有碰上他的脸就被初辰用匕首无情地拍下来了。温芸顿时吃痛,有些委屈地看着苏锦绣。
没想到苏锦绣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拉着初辰往她面前走过,“向来再过一些时候冰清就要出去了,妹妹若是再不跟上,怕是要见不到这温阳宫的主人了。”
温芸虽然心中不忿,却也只能起身赶紧跟上他们的步伐。
“温大人,本宫记得温大人为官已经六十余载了吧?”
去往温阳宫的路上,苏锦绣忽然问道。
不知道苏锦绣为何会突然这么问,但是说到这件事情,温荣的神色就有些得意了,“回娘娘的话,老臣二十为官,而今老臣已经八十有三了,已经六十三年。”
“温大人德高望重,本宫着实佩服。只怕这朝中新官过多,难免不懂规矩,只怕温大人会力不从心啊。”
苏锦绣意味深长道。
温荣以为苏锦绣是觉得朝中的这些新官没有他好,都要让他一一调教怕他力不从心。
“朝中虽然新官颇多,但是都属皇上亲自选拔而来,臣只不过从中点拨一二,算不得辛苦,自然也谈不上力不从心。”
“哦~这样啊……”
“该死,你没长眼睛么?弄脏了本姑娘的衣服你赔的起么?”
两人正谈话间,只见一个素衣宫女闪电一般的冲过来,好像在为了躲避谁的追逐一样。只是恰好就撞上了温芸。
苏锦绣和温荣自然闻声望去,温荣对着温芸皱了皱眉头。温芸立马觉察出自己失态,只能僵硬地扯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娘娘,这是谁的宫女,真是吓到芸儿了呢。”
“温姑娘问话,你为何不抬头?”苏锦绣唇畔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冷冷质问眼前的宫女。
那宫女一直低着头,身子瑟缩,好像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