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中捉鳖
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什么人影,鬼刹阁的这五十个人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走到浮华阁的大厅前,先前说话的那个人小心翼翼地先推开了门,又进去查探了番确定没有什么机关才让后续的人进去。
众人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借着门外透进来的月光,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那个黑衣人疑惑道。
鬼刹阁主紧皱眉头,几乎笃定地说道:“不可能,没有人比我们更快。”
“属下也觉得,这次的行动没有人知道,而且他们也不可能知道浮华阁内部在哪里。可是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呢?”
他们早在浮华阁安插了眼线,浮华阁内部的位置就是这个眼线传出来的。而且他们这一次要歼灭浮华阁的消息被封锁得死死的,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所以被人捷足先登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很小。
“阁主,这人手上有东西!”
“哦,什么东西,拿来看看?”
另一个黑衣人从地上的尸体手中想要把他手上的书给拿出来,可是无奈他的手握得很紧,他拔了好几次才把这本书拔出来,然后交到阁主手里。
“阁主,就是这个东西!”
“书?”鬼刹阁主拿起书,来回翻了一遍,“这东西平淡无常,没有什么异样。”
可是话刚说完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他循声望去,却见一块琉璃制成的方形牌子落到了地上。
他的手距离地面还是有一些距离的,可是这块琉璃却一点事情都没有。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牌子。
月光的清晖刚好打在这块牌子上,清清楚楚地可以见到牌子上的四个大字——百晓生令!
那个黑衣人喜出望外道:“阁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可是他却一直锁着眉头,没有一丝的喜悦之情。
那个黑衣人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阁主,可是这块牌子有问题?”
“你说他们是怎么死的?”他指了指地上横七竖八尸体,问道。
“想必是他们为了争夺这块牌子而自相残杀了。”
“自相残杀?呵,你不觉得这个时机太巧合了么?”
怎么那么巧,他们刚好要进来想歼灭浮华阁的时候
他们就自相残杀了,给他们送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这样的巧合是不是有一些说不过去了?
“有诈!”黑衣人惊呼一声,这五十个人连忙做出防备的姿态。
可是已经晚了,鬼刹阁主手上的那块琉璃玉佩忽然散出一阵阵青烟来,同时伴随着恶臭一阵阵。
鬼刹阁主连忙丢掉这块玉佩,可是身子却不自主地软了一下,不仅是他们,其余的四十九人都发现自己身上的力气好像正在一点点消失。
“阎罗散!”他惊呼一声,他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竟然是阎罗散!
让他们失去内力武功,变成一动不能动的废人!
“阁主好见识,可以太不敏锐。”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从大厅后面忽然打开的门中走出一个人影来。
底下原本躺着的“尸体”忽然又一个个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那五十个人立马被围在里面。
苏锦绣从人群中走出,走到鬼刹阁主的面前,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电点上,顿时整个大厅亮如白昼。
鬼刹阁主用黑巾蒙面,可是那一双红瞳却异常地吸引人,像是黄泉上的彼岸花,火红火红,像染了血一样。
苏锦绣一怔,这般特殊的眼睛确实叫她惊艳。
只不过,下一刻她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道:“阁主,阎罗散的滋味不好受吧?”
鬼刹阁主冰冷地看着她,不屑地笑了一声,“没想到现如今浮华阁当家的竟然是女人,你们浮华阁男人死光了不成?”
“阁下别忘了,你也是男人,却输给了我一个弱女子。”苏锦绣很好心地提醒他。
“呵,小爷喜欢正大光明的来,这阴人的本事自然不及你。”果然苏锦绣这么一说,他的脸就黑了。
苏锦绣不甚在意地一笑,“哦,那夜闯我浮华阁的人又是谁?说到底,这场戏若是没有阁主自动走进陷阱来,本夫人又怎么能得逞?”
“哼,伶牙俐齿!”鬼刹阁主索性扭过头不看她。
“阁主,本夫人一向不喜欢跟带着面具的人说话,所以可否请你以真面目示人?”
“你既然给我们用了阎罗散,难道不知道阎罗散的药效不成,你觉得本阁主还有力气自己摘面巾么?”鬼刹阁主嘲讽地笑道。
“那好办,自然是不用阁主出力,追风,你帮阁主摘下面具吧。”
鬼刹阁主不爽地撇过头,但是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只能任人宰割,真是憋屈!
面具一被摘下,这张脸却让苏锦绣再次怔住了,尤其是惊月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张脸。
鬼刹阁主被他们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莫名其妙,“怎么了,小爷的脸不至于丑到让你们惊讶成这样吧?”
苏锦绣摇摇头,绝对不是他,这两个人的气质也差得太多了,可是这张脸真的好像!
惊月知道了这一点,有些失落地别过头,却是不愿意再看他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苏锦绣委婉地问道。
这张脸……这张脸……
鬼刹忽然面色阴郁,血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嗜血,冷嘲道:“你说的是西凉的李文艾吧。”
“李文艾?不,他叫李逐月。”
她出了事之后逐月也像人脸蒸发了一样,也没有消息了。
“李逐月。”鬼刹冷笑了一声,“随意地就去相信一个人,本阁主不知道为什么会败在你这样的人手里。”
可是苏锦绣却完全忽略了他后面的一句话,“你是说他不叫李逐月,而是西凉的李文艾?”
“本阁主不屑骗你。”
“那你……”
“哼,本阁主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本阁主叫玄应。”玄应恶狠狠地说道,就好像急着撇清他跟李文艾的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