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滔天

  正妻!
  如果眼眸中的寒意可以被具象化,那么苏锦绣此刻地眼睛里已经能够凝结出寸寸利刃来。
  且不说凌婉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嫁入将军府本就有一个贵妾的身份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这件事情她凌婉算计在先,难不成还要他们将军府倒过来给凌婉伏低做小,八抬大轿抬她进门不成?
  真是痴心妄想!
  “世子妃为何如此为难的神情,难不成你们将军府做错事在先还要让我们婉儿受了委屈不成?”季杏嚷嚷道。
  “父亲呢,父亲是也是这么想的么?”
  凌安没有说话,只是这紧抿的唇线和黑沉沉的脸色可以充分表明了他的想法。他也认为是将军府有错在先,所以他们将军府就要八抬大轿迎娶凌婉进门!
  苏锦绣环顾四周,所有人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凌婉和清修表哥的人品和名声,难不成他们都是傻子不成,竟然一点都不会怀疑么!
  不,不是不会怀疑,恐怕是不敢怀疑!
  “毕竟这件事情将军府……”凌安到底没有将话说出口,只是不用说苏锦绣就能猜到下半句话是什么。
  “父亲!”苏锦绣忽然抬头,面色冷漠,“这件事情锦绣做不了将军府的主,还请让锦绣回去商量一番才能做决定。
  至于教二妹礼仪请恕锦绣没有时间,毕竟二表哥从小身子就不好如今还受了合欢香这等污浊东西的侵蚀,锦绣恐怕这段时间都要为表哥调理身子,没有时间。”
  苏锦绣强忍着怒意,想到这高堂之上坐的是凌宣的亲爹才没有当场撕破脸皮,但是这语气也是很不客气了!
  “世子妃你若是好好说情,想必王将军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不顾及的世子妃的颜面的。”季杏开口道。
  呵,苏锦绣简直就想冷笑出声,这意思是如果将军府没有同意就是她没有尽心尽力是么?
  “姨娘莫非认为这将军府是我这一个小小女子放家不成?”苏锦绣眉梢微凛,冷笑着对上季杏幸灾乐祸的神情。
  “姨娘这般将脏水泼到将军府身上,口口声声说是将军府错在先,姨娘你可有了解真实的情况?”
  “世子妃这是何意,难道说是我婉儿自己凑上去让别人侮辱不成!”季杏这生气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凌婉有多么的母女情深!
  “本世子妃何时这么说过,姨娘如此岂不是有做贼心虚的嫌疑?”苏锦绣似笑非笑地敛眉看她。
  “世子妃说话慎言!”
  呵,慎言?让本世子妃吃哑巴亏么,妄想!
  “世子妃为何如此污蔑我!难不成是说我凌婉贪图你将军府荣华富贵不成?若是如此我镇国公府哪里比你将军府差,我凌婉难道还要用自己的清白来换么!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你们将军府的人简直欺人太甚!”
  从门口传来一阵哭声,原来是刚才苏锦绣和季杏的对话全部被凌婉给听到了。
  她跑得快,口口声声说是要去自杀,季杏方才做出这等母女情深的样子来,自然要急匆匆跟上去,倒是她的亲生母亲刘蓉唯唯诺诺地跟在季杏后头。
  凌安也过去了,只是经过苏锦绣身边的时候皱了皱眉,显然是不喜欢苏锦绣方才的态度了。
  苏锦绣冷冷地勾起唇角,伤我家人就算你是凌宣的亲爹也不行!
  她慢悠悠赶过去的时候凌婉正闹着要去投井,但是丫鬟嬷嬷给拦着,就这么僵持着。
  “婉儿,你清清白白,作甚要如此,岂不是便宜了那些作奸犯科之徒!”
  季杏余光瞥见苏锦绣踱步而来故意高声说道。
  凌婉挤了几滴眼泪出来,伴着这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真是楚楚可怜得不行。
  “二娘莫要劝我,我虽是女子可也知道家族尊严有多重要,又怎么会轻易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来?可是如今世子妃竟然污蔑于我,那婉儿……婉儿还不如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说着又要往井里跳去。
  “够了,哭哭啼啼的作甚样子,再过几天就是要嫁过去的人了,你嫂嫂已经同意让将军府八抬大轿娶你进门,是王清修的正妻,你如今这般样子成何体统!”
  凌安话虽然说得很重,但是心里却是偏向自己女儿的,方才自己的女儿又要为保全镇国公府的名声而寻死,他怎么能不感动!
  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她什么时候同意过要凌婉作为正妻八抬大轿进他们将军府正门!若是一切回到原点,她或许还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可是这几个人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她家人的头上,这就怪不得她不给他们面子!
  “当真?”
  凌婉本来想着虽然是贵妾但是只要她早点生下孩子来,那么迟早有一天正妻这个位置也是她的,可是现在苏锦绣这么好心竟然说要让她当正妻么?八抬大轿啊,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八抬大轿娶自己进门,况且还是将军府那样的高门,想想都很风光!
  “不当真!”
  凌安还没有回答,只见苏锦绣唇畔挂着一抹冷至骨髓的笑意踱步而来。
  “锦绣!”凌安现在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你莫要太过分!”
  “父亲,锦绣如何,才算过分?”苏锦绣反问了一句。
  “这件事情难不成还是我镇国公府的错不成,你们将军府教导不善在先,欺辱我镇国公的女儿在后,事后就一个贵妾的身份敷衍了事,当我镇国公府没人了是么!”
  凌安中气十足地说道,从苏锦绣嫁进门以来他还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这一次实在是忍无可忍。
  “父亲,将军府举家驻守边疆七年,世世代代守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对自家人纪律更是严明。我这几个表哥哪个不是战场上出来的,哪个不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又是哪个从小没有经受过严厉的教育,父亲却说我将军府教导不善,锦绣斗胆一问,哪里不善,如何不善?”
  苏锦绣字字珠玑,不服气的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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