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闺房
“这……”黄秋衣为难地摇了摇头。
“并非在下心胸狭隘,只是郡主你也知道我们做买卖的信誉很是重要,这顾客的信息恕在下不能告诉郡主。”
苏锦绣也觉得刚才这个要求有些为难人,但是她只有这一条路了。不过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他也是不肯告诉她了。
心中说不出来有多失落,只是肩膀却忽然垮了几分,“是锦绣为难了。”
血凰根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下落,可是又被人捷足先登了。
纵使苏锦绣心中很是焦急却知道恐怕是无缘了。
“实在抱歉,下次若是有血凰根的下落,在下一定先给郡主留着。”黄秋衣见苏锦绣失落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开口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也没个准,血凰根本来就稀少的不行,这一根血凰根虽然是他机缘巧合下发现的,可是下一次谁能说得准呢。
说不定他这一辈子都有可能遇不到了,这话也就是安慰而已。
苏锦绣自然也是知道,强撑着笑脸颔首道:“多谢黄老板的美意,锦绣感激不尽。”
“郡主,庄外想必大雪已经将路都封了不好走了,若郡主你不嫌弃,可在黄某的庄子里住上一宿。黄某已经准备好了地方。”
“有劳了。”
梧桐一路骑着马狂奔回了逍遥王府,下了马又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地去了凌宣的房中。
这几天凌宣的病情很不稳定,为了避人耳目才住到了逍遥王府,而言子玉这些天也一直住在这里,就怕凌宣忽然发病。
此刻一群人都在屋内,连本来在外出任务的夜雨,追风都回来了。众人见梧桐进了屋,一个个都充满期待地看着梧桐。
梧桐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精美的锦盒将它交给言子玉,一个大老爷们此刻就像是碰着自己的眼珠子似的,生怕磕了碰了。
言子玉接过锦盒,呼吸都凝住了。
他缓缓地打开锦盒,只见锦盒中躺着一根通体血红,犹如人工雕琢的根须。凑近一嗅,还有清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他心中大喜,碰着这一个锦盒都快要哭出来了。
“是是……这真的是血凰根!”
他寻了多少年都没有做到血凰根,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让他寻到了血凰根。
众人听到这真的是血凰根,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就代表着主子从今以后都不用受这个该死的破蛊的折磨了!王爷有救了!
凌宣低着头,长长的睫毛盖着自己的瞳仁让人不知道他的喜怒,只是那如同蝶扇的睫毛却有些轻轻的颤动,放在被子下得手更是握得很紧。
“我这就去配药,争取三天后就让你喝上药。”
血凰根的药效是有时限的,言子玉现在一刻也等不了了,恨不得立马就把血凰根给熬成药。
这么多年才等来这一根血凰根,他不得不慎重。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就风风火火地冲到了另一边的药房里自己研究去了。
“太好了,这下主子一定会好起来的!”惊月笑着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我就说主子这般惊艳绝伦的人物肯定不会受制于这么一个破蛊!”
“你们很闲?比我还激动?”凌宣挑眉,面带嫌弃地问道。只是从他的语气中很容易就能听出来她此刻的心情很不错。
“主子……”梧桐皱着眉头,却不知道是不是该跟主子说。
“何事?”
“属下……在庄子上看到了……郡主……”
郡主在主子心中地位非凡,梧桐挣扎了一番想着还是跟凌宣说了出来。
闻言,凌宣俊秀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苏锦绣她去找黄秋衣做什么?”
难不成也是为了这血凰根的事情?
“你可知道她去找黄秋衣做什么?”
“属下不知,属下从黄老板那里拿到血凰根出来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了郡主,不过郡主应该没有认出属下。”
那个时候他一闪而过,心里只想着要测血凰根带给主子,速度自然快。
他看到郡主,但是郡主应当是看不清他的正脸的。
“你们退下吧。”凌宣挥了挥手,四个人应声退下。
窗子虽然被关上了,不过看这架势恐怕她今夜应该是回不来了。
两个素不相识的人,除了血凰根这件事情,还能有什么事?只是……
苏锦绣,你要这血凰根有什么用?
此刻苏锦绣却不知道凌宣已经知道了她过来找黄秋衣的事情,就算知道了恐怕她也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多余的事情。
现在好不容易打听到的血凰根被人捷足先登了,母亲的病又迫在眉睫,她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锦绣坐在靠窗的太师椅上,椅子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窗子上也挂上了淡紫色的轻纱,显然是黄秋衣命人精心装扮过了的。
外面雪越下越发,眼看着能见到的景物都一一被大雪给覆盖了,就连刚才进来的时候那几株冒尖的枝头也不见了踪影。
寒风呼号着就好像夜里出来活动的狼,让人心中无端端地生慌。
苏锦绣支着自己的脑袋,侧着头定睛看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月光皎洁,她透着月光也能将外面的雪花看得很清楚。忽然窗外黑影一闪,隔着轻纱的窗外忽然透出一张模糊脸庞。
虽然五官模糊,可是这轮廓苏锦绣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凌宣。
惊讶之余,她一刻也不耽搁地将窗子打开。窗子的缝隙中还塞了不少的细碎毛绒,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
凌宣就着脚下的立一跃而起,进了房间内。看着苏锦绣因为费力打开窗子而红扑扑的脸庞,这里忽然有一种一对情人半夜偷·情的想法。
凌宣嘴角的弧度上扬,便是颠倒众生,犹如神邸。
“你怎么来了?”苏锦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气喘吁吁地问道。一到冬天她身子就虚得很,只是这一下就把她折腾的不行了。
凌宣随意地坐在苏锦绣对面的凳子上,英俊的脸庞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微笑,“怎么,不希望我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