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凰根的下落

  两人就隔了不过短短几步的距离,却好像隔了一整个战场,而他们眼中的刀光剑影已然热烈。
  “小童,他不过是玩笑之言,你也信?”凌宣负手而立,问小童道。
  “可是,哥哥说他会易容术……是吧,哥哥?”小冬有些不相信穆令羽会骗他,于是开口问道。
  “自然。”穆令羽杨眉,“不过这易容的本事,本国师在世子面前可就相形见绌了。”
  凌宣淡然一笑:“国师也大有进步。”
  “你认出我了?”穆令羽挑眉,有些惊讶。
  “本世子倒是好奇得很,国师与苏宏有什么样的交易。”
  “我改了身高和体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穆令羽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当初他不仅改了样貌,还改了身高体型,凌宣是怎么看出来的?
  “国师想必是故意失手的,不然纵使王将军命再大此刻也是成了一堆枯骨了。不过,国师但是胆大得很,郡主的手你都敢伤?”凌宣面色冷凝,嗤笑道。
  穆令羽被质问得有些发蒙,这个凌宣的重点他怎么有些听不懂。
  听他这语气,难道一个国家打了胜仗的大将军比不上一个郡主的手?
  “世子好像很看重这个苏锦绣?”
  凌宣没有搭话,手中的扇子却毫无征兆地飞了出去。扇子回转着扇身,却在空中忽然露出五个锋利的银色刀刃。
  扇子冲着他腰间的血色珍珠而来,他堪堪躲过却见扇子顺着他躲开的角度直接割断了他腰间挂着玉佩的绳子,玉佩“啪嗒”一声碎在地上,拼都拼不起来。
  “绮罗配,和田玉制,市面价值一万三千二百两。”凌宣面色不改地将这玉佩的种类价格一一说了一遍。
  穆令羽只觉得心都在滴血,刚才为了护住腰间的血色珍珠倒是忽略了凌宣这个人诡计多端,这扇子的角度诡异根本就是冲着他的玉佩来的。
  他心疼地将玉佩的碎片塞在腰间,双目染着嗜血的颜色,冷笑着讥讽:“没想到战神也会有这样偷偷摸摸的时候,这手暗器倒是用得炉火纯青。”
  “本世子向来都是光明正大,国师技不如人了。”
  “那本国师倒要好好讨教讨教!”
  只见穆令羽腰间寒光一闪,剑便如风云闪电一样带着残影向凌宣而去。
  凌宣背着手轻巧地躲开穆令羽的一个攻击,穆令羽又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剑如闪电,快得叫人看不见。凌宣也不敢大意,随即拿出腰间的扇子应战。
  刀光剑影,两人打得火热。一红一青的身影交织在雪地里,难舍难分。
  “没想到穆令羽的武功进步地这么快,当年连主子的三招都接不住。”梧桐惊叹道。
  惊月冷冷地看了梧桐一眼:“那是因为主子受了伤,功力还没有恢复。”
  “是是是。”梧桐连忙讨好着笑道,“不过这萝箐草……”
  药铺里的空间太小,两个人都飞身去了外面。所以这萝箐草……
  惊月冷笑了一声,“跟主子抢萝箐草,门都没有!”
  小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忽然就打了起来了。紧接着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就问他买药,他想这两个哥哥都不见人影了,说不定已经不见了,于是就将萝箐草卖给了惊月。
  惊月拿了萝箐草也没有久留,这是言公子要用来煎药的,当下便飞身回了镇国公府。
  “叮铃铃——”马车上响起好听的铃铛声,摇摇晃晃的车身卷起此起彼伏的宝蓝色绸布,那是……昭阳府的马车。
  凌宣的心口一痛,动作也随即慢了下来。穆令羽看准这个时机,长剑直逼他的胸膛而去,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受了重伤的人不配与本国师一战。”说完穆令羽就收起了手中的剑飞身从屋檐上下去了。
  “小鬼,萝箐草呢?”穆令羽看着空空如也的柜台,脸色沉凝问道。
  小冬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刚才以为哥哥走了,所以卖给这个漂亮姐姐了。”
  穆令羽:“……”
  该死!他回头看去,果然见凌宣骑着白马扬长而去。又他么上当了,什么战神王爷,比他还无耻!
  “哥哥,你不要生气……”小冬轻声糯捏道。
  穆令羽摸了摸他的头长叹了一口气,“小鬼,光是背医书是没用的,这智商,太令人感动了。”
  “……”
  苏锦绣从吉祥药铺前面经过,从撩起的窗帘外看到了一身红衣张扬无比的穆令羽摸着一个小童的脑袋唉声叹气,语重心长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摇头笑着将帘子放下来,马车疾行而去,终于隐在了风雪中。
  穆令羽看着雪地上这两道车轱辘印若有所思,刚才凌宣忽然不对劲是因为这个郡主么?
  “陌染,还有多久才能到?”苏锦绣看着京都城门越来越模糊,开口问道。
  “那人说的庄子还在远处的京郊我们大概黄昏的时候能到。”
  “驾驾——”城门口忽然疾驰而出一匹血红色宝马,背上还坐了一个浑身穿着黑衣,面色冷俊的人。
  因为马跑得太快,苏锦绣只看到一闪而过的身影,并没有看到他的脸,只是觉得这个身影熟悉的很,却说不上来是谁。
  马的速度极快,没过一会儿就看不见了踪影。
  “陌染,我们也快些吧。”黄昏之前到的话,看来今天晚上要在那个庄子上过夜了。
  “好。”陌染拉紧了缰绳,又在马背上抽了一下,马嘶鸣一声又极速向前奔去,“那人给咱们留了过夜的地方,我们大概明天才能回郡主府。”
  “知道了,不过这消息可准确?”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昨天陌染忽然说血凰根有了下落,她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置信。
  “那人我查过了,应当是可靠的。”
  “嗯。”即便只是一个下落,那也很难得了。只要有希望就好,哪怕空欢喜一场,至少说明血凰根真的存在,而不是仅仅是别人杜撰出来的。
  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以后的疗效也没有那么好了所以血凰根,她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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