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上坟
骗人的吧,这安如烟一定是弄虚作假!这么想着她心中就安心了不少。
“苏锦妆,凌松鹤,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意图谋害茗羽郡主!”皇帝看着信,越看脸色越难看,待看完信之后更是勃然大怒,一掌将信拍在桌子上。
“皇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一下苏宏的脸色完全变了,谋害郡主,那是什么罪,别说是苏锦妆了,恐怕连他也得被问罪!
凌安也顾不得嘲笑苏宏也是将询问的眼神放到皇帝身上,谋害郡主?
这个小兔崽子还敢谋害郡主?
“哼。”皇帝冷哼一声,将桌子上的信甩到了苏宏的脸上,“看看你们两个教出来的好儿女!”
苏宏拿起信一看,果然是苏锦妆的笔迹,上面还写着如何谋害郡主的具体过程。他看得冷汗连连,面色沉沉。
“这不过是这个青楼妓·女的片面之词,不可做信,更何况信也是可以造假的啊,皇上……”
苏宏立马跪下哭着说道,这罪名要是定下了那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凌安却没有说话,他面色死寂,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几岁。
“呵,假冒,字迹可以假冒,这印章也可以假冒么?”
苏宏立马去看,果然见这信的左下角印着苏锦妆的私印。他面色一下子刷白,看着苏锦妆的目光仿佛在看仇人一样。
“贱·人!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谋害郡主!”苏宏一脸踹在苏锦妆的胸口,黑着脸骂道。
苏锦妆被踹得吐出一口血,本来就没有体力再说话,如今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了。
“够了!”皇帝喊道,显然已经是气到极点,“苏锦妆,凌松鹤,狼狈为奸,凌迟处死。凌安,苏宏,教子不严,罚俸三年。另,苏宏屡次犯错,择日迁入里阳县,终生不得回京!”
苏宏一个踉跄,面色煞白。
里阳县,那是最荒凉的地方,而且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回京城了,这对他绝对是极大的打击!
旨意很快就到达下面各部,没过多久就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苏锦妆和凌松鹤已经被押入大牢,就等三天后凌迟处死。
镇国公府和尚书府一下子元气大伤,尤其是尚书府,原来是满客迎门,现在是门可罗雀,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恐和苏宏沾上点什么关系从而倒了楣。
尚书府中一片愁云惨淡,恐怕幸免的就只有一个茗羽郡主了。
水柔抱着怀中的孩儿,面色也是十分忧愁,里阳县那边穷苦不堪,还时常有暴民流窜,若是跟着老爷去了里阳县,那他们娘俩还有好日子过么?
那个什么大人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她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
还以为做了尚书的姨娘可以享清福,没想到这住都没有住安稳,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现在……谁能来救她?
对了,这尚书府中恐怕只有一个郡主有这样的能力了!
水柔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小宝,小宝如今是尚书府唯一的儿子,又是郡主的亲弟弟,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水柔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现在,只有郡主能救她了!
半晌之后,昭阳府门口。
“几位大哥,我是尚书府的水姨娘,专程来找郡主的,还请几位大哥通融通融,让我进去吧。”
侍卫手持长枪,面无表情地说道:“郡主现在不在府中,你回去吧。”
“什么?不在府中,那郡主是去了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你赶紧离去,莫要在昭阳府门前挡着。”
“郡主莫不是不想救自己的亲生父亲了?”水柔忽然提高了音量道,“现如今郡主身份尊贵,而她的亲生父亲有难竟然这样袖手旁观么!”
“你!”侍卫没想到水柔会来这么一出,拔出长枪来就想要把她架出去。
没想到水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来人啊,救命啊,郡主府的侍卫要杀人灭口啦!”
侍卫见水柔这么疯疯癫癫地撒泼一时也没了主意。
而且郡主现在也不在府中,一时间也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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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漫漫,万物寂寂,此刻苏锦绣正站在一处的悬崖峭壁上。
悬崖上的风很大,将苏锦绣身后的披风吹得咧咧作响。她静静地伫立在悬崖边上,身上已经有了积雪显然已经站了很久。
回头涯。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么?
当年她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那个时候还不是冬天,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是却葬送了她的性命。
往事回首,恍然若梦,她重活一世没想到还能看到这回头涯的风景?
中午时分,皇宫里传来消息,苏锦妆和凌松鹤要被凌迟处死,而苏宏也要被贬往里阳县。
可是即便是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
“苏锦绣,你不是要拿你这张狐媚的脸去选举么?那本小姐就先毁了你这张脸!”
“苏锦绣,你难道不好奇你母亲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么?我来告诉你,那是因为她中了毒,而这毒就是你亲生父亲下的!”
“苏锦绣,你看你母亲,多么可怜,摇尾乞怜的,活像一只狗!你看,她正在和狗抢骨头吃呢!”
“苏锦绣……这悬崖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若是你死不干净,那你便看着,我这个庶女是怎么样荣华富贵一身的!”
这一幕幕仿佛昨日刚刚发生,这一句句锥心刺骨的话好像还在这山崖中回荡。
呵,可惜了,没有看到你荣华富贵,不过凌迟这个痛不知比起坠落山崖如何?
苏锦绣勾唇一笑,带着嗜血的味道,可是,不够,还是不够!!!
还有苏宏,还有秦念樱!他们的性命,她还没有取!
一阵寒风吹过,片片黄符从篮子里被卷起,然后落入缱绻风中,最后悉数落在山崖下,只留下呼啸的风声。
苏锦绣从篮子中抓出一把最后一把黄符,悉数散落在风中。
“苏锦绣!你且看着,一个人都跑不了!他们的性命,我一定会拿来!”苏锦绣在为自己祭奠,为自己死去的冤魂祭奠!
现在的她还是叫苏锦绣,可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善良单纯的苏锦绣了!
纸钱以及黄符在空中飘散,宛若边陲的黄沙,凄惨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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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绣,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身后不远处,那人一身白衣,负手而立,轻轻呢喃的话被呼啸的北风盖住,终究没有落到苏锦绣的耳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