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强凌弱
舒雅斜了苏东宁一眼,冷声道:“阿豹,怎么回事?谁让你们当街恃强凌弱的?” “嫂…嫂子,这是天大的误会,这小子上次害我一批货被警察查收了,害我损失惨重。”阿豹那样张牙舞爪的一个大男人,见了舒雅立即温驯得像只小绵羊。
“行了,放了他,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走吧。”舒雅挥了挥手,阿豹虽然不甘心,但是却不敢跟她争辨,只好悻悻地带着人走了。
走出老远,还有人不甘心的问他:“豹哥,就这么放过那臭小子?”
“不然呢,你知道那女人的来头吗?她可厉害了……”声音渐渐远了,舒雅盯着苏东宁,她知道他是谁,苏雪惜第一次出现在池斯年身边时,她就派人去调查过她,知道她有一母一弟,只是她没想到苏东宁敢跟阿豹拉仇恨。
她心里迅速计较了一番,对舒少军道:“爸,我们走吧。”
舒少军刚才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猜出了苏东宁的身份,他激动地看着他,这是他的儿子,真的是他的儿子。
苏东宁打量着舒雅,这个女人跟姐姐长得可真像,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舒雅轻咳了一声,苏东宁回过神来,他说:“你好,谢谢你救了我。”
舒雅回头看了舒少军一眼,她淡淡道:“不用谢,爸爸,送我回医院吧,我伤口疼了。”
舒少军回过神来,他连忙掩饰自己的神情,看着苏东宁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有几口人,怎么跟那些混混搅和在一起了?”
苏东宁不是对所有人都那样和善的,舒少军的问话让他眉头一皱,脸色已经十分不悦了,舒雅忙道:“爸爸,走了。”
舒少军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儿子,当初跟苏母耗在一起,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肚子上,结果她第一胎生了个女儿,然后一直过了五年,她的肚子就再也没有传来音讯。
正巧那段时间舒雅的妈妈闹得很厉害,他就借着调职,彻底抛弃了苏母。这二十年,他没有再回过清泉镇,也没有打听关于她的任何消息。那段时光,就像他做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就了无痕迹。
舒少军目光热切地看着苏东宁,这是他的儿子,他多么欣慰,舒家终于有后了。他推着舒雅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苏东宁总觉得他的目光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他不敢在那里待久了,怕阿豹那群人会再回来,那就麻烦了。他跑到路边,抬手招了辆计程车,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
池斯年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雪惜已经将可口的饭菜端上了桌。上次别墅爆炸之后,阿姨受了轻伤,伤好了之后,她说要回去帮着儿媳妇带孩子。
雪惜知道,经过爆炸事件之后,阿姨怕了,这是人之常情。她也没有留,多给了她两个月的工资,让她走了。
搬到公寓里,面积没有别墅大,她吃过早饭后,打扫一下屋子,把池斯年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就中午了,随便做点什么吃的,吃完午饭就去午睡,三点左右起床,看看书,喝喝下午茶,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池斯年下班后,只要没有应酬,都会回家陪她,吃完晚饭,他会陪着她下楼去小区里散散步,讲讲有趣的故事,日子过得踏实而幸福。
雪惜接过池斯年的西装外套挽在手臂上,意大利手工订制的西装十分有质感,带着他身上的热气,在冷气十足的屋子里,暖暖的,她笑道:“这么热的天,还穿外套,不难受吗?”
“难受又能怎么办,我就是企业的品牌,我要每天都穿t恤短裤上班,公司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池斯年换了拖鞋,他走进来看见家里没人,猛地亲了亲她的唇,雪惜懊恼地瞪他,他揽着她的肩,“今天兜兜乖吗?”
“嗯,很乖,已经快四个月了,她就是不动。”
“我查了资料,四个半月后会胎动得频繁,明天是要去产检了吗?我陪你去。”池斯年揽着她进了餐厅,“东宁呢?”
“他跟同学有约会,不回来吃饭。”雪惜将他的衣服挂起来,然后走进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米饭。怀孕之后,她的口味也变了,吃饭喜欢吃那种一筷子插下去粒粒分明的米饭。不过池斯年胃不太好,吃不惯,但是还是陪着她吃。
“哦,男的女的?”
“不知道,你别瞎猜,我跟东宁说过,大学毕业前不能谈恋爱。”
池斯年靠在厨房门边,“大学里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白读了。你都没做到的事,怎么强迫东宁去做?我倒是希望他谈一场恋爱,说不定性子会更沉稳些。”
“你不一样没做到?”雪惜白了他一眼,什么叫你都没做到的事,他也一样,如果算15年的话,他还是早恋。
池斯年见自己不小心触了雷区,连忙打哈哈算是揭过去了,雪惜也没追究,这前男友前女友的事,往往是夫妻感情的杀手,能尽量避免提这一茬,就避免不提。
公寓里的饭桌要比别墅里小一半,吃饭的时候,两人挨在一起,池斯年给她布菜,“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别人不是说怀了孩子都会胖么,你怎么反倒越来越瘦了。”
“营养被孩子吸收了呗,明天问问医生,兜兜会不会超重,我天天吃那么多,就不见长称,要全被她吸引了,长得太胖,我就不能顺产了。”
“我看书上写的孩子才刚成形,这时候哪里长得了多胖,别担心,我天天陪你散步,运动运动。”池斯年夹了一块醋溜牛柳放进她碗里,雪惜做的菜有种家的味道,他总能多吃两碗。
雪惜一边担心孩子会胖,一边大口吃肉,吃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今天跟小区里一个准妈妈聊天,她说如果想生女儿,最好少吃点牛肉,免得以后孩子生下来毛多不好看,长大了会怪我不忌口。”
“毛多?”池斯年愣了愣,怀孕还有这么多禁忌吗?
“嗯,就是像外国人那种毛长长的。”雪惜一边说着一边又扒了一口饭塞进嘴里。
池斯年古怪地看着她,像外国人那种毛长长的?他忍不住想歪了,咬牙切齿道:“苏雪惜,你到底看了多少哪啥,什么毛长长的?”
雪惜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想歪了,她那个汗啊,“我说,你的思想能纯洁一点吗?我说的毛是身上的寒毛,你想哪里去了?”
池斯年吐血,“那你不说清楚。”
“明明是你自己的思想不纯洁,还怪人家不说清楚。”雪惜甩了他一个白眼,看着那盘糖醋牛柳纠结起来,她想吃,又怕真的生个长毛孩子出来,会被她怨恨一辈子。
雪惜咬着筷子,她想,再吃一块,就吃一块。池斯年看她纠结的模样,主动夹了一筷子牛柳放在她碗里,“吃吧,大不了我以后多给兜兜买几个剃毛器。”
“……”雪惜服了,但是最后还是屈服在牛柳的香味中,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饭,池斯年主动洗碗,雪惜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动作娴熟的洗碗,心里流淌过暖暖的幸福。其实她想要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有一套不大的房子,房子里有她的爱人。她每天下班回来给他做饭,吃完饭,他洗碗,她陪着他聊天,或者她自己收拾厨房,但是他得陪着她说话。
然后一起上床睡觉,聊聊白天工作上的事,聊聊未来,然后相拥着进入梦乡,就这么简单。
如今,她终于如愿了,有了这样一套大房子,还有一个这样爱她的老公,还有一个正在孕育的宝贝,她的幸福渐渐圆满。
“我下午给妈妈打了电话,小吉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正在做复健。听妈妈说,他很坚强,那么艰难的复健,疼得额上全是汗,他都没有叫痛一声,坚持做完全部复健。”雪惜道。
“嗯,听他说你许诺过等他腿好了要接他来中国,他说他要快些好。”池斯年一边刷碗一边道,高大的身影窝在厨房里,显得厨房又小又别扭。
雪惜微笑,“是啊,我是学幼教的,孩子如果不跟父母住在一起,长大以后会很没有安全感,也没有责任感。斯年,等小吉他的腿好了,我们就接他来中国,好不好?”
池斯年停下洗碗的动作,他转过头来,凝重地看着雪惜,“如果……我是说如果舒雅借小吉他的名义再来纠缠,你会伤心吗?”
“她是小吉他的妈妈,她想要看小吉他,我们可以送过去。虽然……我确实担心她,但是为了小吉他好,没关系的。”
池斯年叹了一声,转身继续洗碗,这样善良的雪惜,这样为他着想的雪惜,他怎么舍得去伤害她?
“惜儿,你不要总是为我着想,偶尔也想想你自己。”
雪惜走上前去,从背后拥住他,“我也为我自己着想啊。”她不会在他面前承认她的私心,她但愿舒雅有了小吉他,不会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池斯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