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血雨

  “我知道。”雪惜叹了一声,但是理智主宰不了情感,尤其他每次面对舒雅的事都这样反常,让她不多想都难。其实有时候她宁愿他对她狠一点,让她彻底绝望,她的心才不会像现在这样飘荡在空中。即使他跟舒雅的会面带上了她,她的心都还是无法安宁。 因为她无时无刻都在寻找他心里还有舒雅的蛛丝蚂迹,她知道自己这样只是自寻烦恼,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斯年,我饿了。”雪惜心里一时百转千回,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那我给阿姨打电话,让她做饭。”池斯年拿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跟阿姨叮嘱了几句,他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放在一旁,突然觉得手腕上重了,他偏头看去,雪惜已经靠着他睡着了。
  池斯年哭笑不得,她这几天真的很贪睡,晚上早早上了床,早上要喊好几次,才肯起床。他将她扶着躺在自己的腿上,让她的睡姿舒服一些,然后继续陷入沉思中。
  李承昊送池斯年他们离开后,他立即返身进屋,这是他第二次进入舒雅的房子,上次来他喝醉了,那晚发生了些什么,他迷迷糊糊的根本记不清。
  早上醒来,舒雅就浑身赤/裸的躺在他怀里,他当时慌了手脚,几乎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翻下来。彼时,他清楚,他已经落了把柄在舒雅手里。
  最近他得到消息,乔震威手里有一份资料,里面囊括了海城一半重要官员行贿受贿的证据,其中还有十几年前与杨若兰争夺财产官司失败的几名高官的行贿证据。
  只有找到这些证据,才能够查出十几年前的事情真相,也只有找到这些证据,海城才不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李承昊迅速走进舒雅的房间,房间不大,笔记本电脑随意地搁在床上,他大步走过去,据可靠消息,乔震威做过什么,喜欢记录下来,十年前,电脑还不普及时,他用日记的形式记录。现在电脑普及了,他全优化成u盘保存。
  舒雅跟在乔震威身边这么久,她手里一定有乔震威的罪证,只要找到这些罪证,就不难定乔震威的罪。他开了机,电脑设置了开机密码,他输入好几组数字,最后都提示错误。
  舒雅会设什么密码呢?李承昊绞尽脑汁的想,最后输入了一组数字,居然成功开机了。他压抑住心里的激动,开始快速滑动鼠标。
  一般来说,这种文件不会放在明处,他需要一个文件一个文件去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他越来越着急。这样一个一个往下找,根本就不是办法。
  他正全神贯注的找着文件,耳畔突然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李承昊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倚在门边的舒雅,他惊得一脑门的汗,他略带慌张,手指一点,就点开了一个隐藏的文件夹,但是这个文件夹设了密码,他进不去,系统当了一声,他连忙关闭,看着走过来的舒雅,他笑着埋怨道:“刚才我同事打来电话,让我收封邮件,你电脑怎么还设了密码,害我猜了半天。”
  舒雅已经走到他身边了,他故作镇定样子落入她眼里,她轻笑了一下,看向电脑的界面,“你不是也猜出来了吗?”
  “是啊,真难!”李承昊讪讪道,他关了电脑,站起身来,搂着她的腰,“雅雅,刚才你生气了?”
  舒雅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刚才冲出去后,在楼下徘徊。她一直在等池斯年去找她,但是她失望了,她眼睁睁看着池斯年拥着苏雪惜离开,她不甘心,她精心策划的烛光晚餐,就被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给毁了。
  她看着在池斯年怀里笑得灿烂无比的苏雪惜,她嫉妒得要命,这一切都是她的,她用十年换来了他的成功,换来了他华丽回归,而他的身边站着的人已然不是她,她怎么甘心?
  她在楼下待了一会儿,没有看到李承昊离开,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匆匆往回走,打开门,她就看到卧室里透出灯光,她心一凛,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她透琮微敞的门缝,看到了李承昊正全神贯注的查看她的电脑。
  舒雅推开他的手臂,“放开我,现在没有别人,你不用演戏。”
  “你一直觉得我在演戏吗?”李承昊受伤地看着她,他重新拥住她,“雅雅,你今晚好美。”李承昊说完,薄唇压了过去,舒雅巧妙的从他怀里退出来,“承昊,那晚是个意外,吃亏的是我,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
  “那天早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雅雅,你怎么了?难道你还爱池斯年?”李承昊完全化身幽怨男,他又上前一步,舒雅惊得往后连退了几步。
  “我……”舒雅恨死自己了,她现在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对,我爱他,除了他我谁也不爱,承昊,我希望我们不要再来往了,我不想让他误会我跟你纠缠不清。”
  “他没有误会啊,我们本来就纠缠不清,那晚我们不是还度过了火热缠绵的一夜吗?”李承昊一脸不解道。
  舒雅咬着唇,她以为跟李承昊发生了“关系”,这个人就能为她所用,彼此牵制。她完全没料到,最被牵制的人是她。她跟池斯年的关系本来就越走越远,现在又加上他误会她,她要靠近他,更是困难重重。
  她不能告诉李承昊,那晚跟他上床的人不是她,否则她会失去牵制李承昊的筹码。舒雅紧锁眉头,最后还是走上前去,搂了搂他的腰,“承昊,我不爱你,你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看那位安小姐对你是真心真意的,你去挽回她吧。”
  “雅雅,我跟她已经不可能了,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李承昊顺势搂着她倒在了柔软的床上,他微眯着眼睛吻她,舒雅拼命扭头,他也不追,吻从她的脸颊滑向下巴,然后是脖子、锁骨……
  舒雅拼命抗拒,“承昊,你别这样,我……”
  “那晚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做一次跟做两次有什么区别?”李承昊将她的手举起来压在枕头上,下身牢牢的禁锢着她,舒雅动弹不得,感觉到他的吻越来越下,她心惊胆颤,声音都在抖,“承昊,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李承昊的唇在她锁骨处流连,然后向下吻去,舒雅死死咬着唇,她在赌,李承昊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跟她发生关系,她不能败下阵来。
  可是她轻视了李承昊的决心,他一把扯掉她的衣服,然后开始解自己的皮带,当舒雅看到李承昊只着内/裤重新覆上她的娇躯时,她再也忍不住失声叫道:“李承昊,你放开我,那晚我们没有做,跟你做的是蓝玫瑰。”
  李承昊愣住,他看着身下慌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舒雅,他的眼睛微微眯紧,“不是你?”
  “对,不是我,是蓝玫瑰!”舒雅仓皇裹住自己,眼神戒备地瞪着他,生怕他会扑过来。
  李承昊跳下床,快速的穿上衣服,他大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终究还是停下来,侧过头来看着床上的舒雅,“雅雅,你变了,你再也不是十年前那个舒雅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斯年越来越疏远你,你谎话连篇,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再也不足以让人相信。”
  他顿了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是我要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再做那些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的蠢事,否则终有一天,你会落得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李承昊,你敢说你接近我,不是为了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我说跟你做了,你就顺水推舟,只是为了从我这里搜集到乔震威犯罪的证据吧,我告诉你,如果我手里有他的证据,我会毫不犹豫让他去死。但是我这里没有,所以你也不用费尽心机到我这里来找。”这一刻,舒雅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悲哀,她爱的人,她的朋友,她一个都不能信任。
  李承昊没有回头,他大步离去,走到客厅与餐厅相接之处,他看到桌上摆着三份牛排,他叹了一声,走到门厅,他拉开门,大步流星地离去。
  ………………
  翌日,雪惜很艰难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池斯年晨跑回来,坐在阳台上看报纸,他听到卧室里传来窸窣声响,他转过头去,就看到雪惜爬起来,又倒回去,再爬起来,再倒回去……
  他忍不住笑起来,放下报纸,起身来到床边,“真该拿相机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让你自己看看,实在不想起来,就再多睡一会儿。”
  “可是我要上班。”雪惜咕哝道,从来没有这么贪睡过,根本就不想离开软绵绵的被窝,她不想上班,不想起床。
  池斯年见她这么折腾,他后悔当初为了将她锁在身边,而开办了托班,他心疼道:“要不我让白遇美重新招聘一个有责任有爱心的园长,来接手你的工作,你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等你把倦怠期度过了,再去上班行吗?”
  闻言,雪惜连忙从被窝里爬起来,睁着迷茫的双眼瞪他,“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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