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住了
乔震威或许知道这件事瞒不下去了,便直言相告,他这才知道,原来10几年前,他们家亏欠了池斯年,害得他们母子三人流落在外。 池斯年回来,便是来报仇的。
他本来还有能力与他周旋,可是前两日乔梦洁派人绑走了苏雪惜,当他终于从乔梦洁嘴里逼问出苏雪惜的下落,并且赶到时,他看到了让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那时池斯年正抱着苏雪惜从那间仓库里走出来,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全是鞭痕,皮开肉绽触目惊心。而她的手腕脚腕,也血肉模糊,那一刻,他连上前一步都不敢。
池斯年也看见了他,那一眼,他说不清什么感觉,只知道一颗心沉进了冰窖里。池斯年对乔家,杀意尽现。
他回到公司后,就立即让人着手申请贷款的事,可是池斯年却先他一步,给各个银行下达了命令,谁敢帮乔家,他就让谁在海城消失。
他款还没筹到,就爆出乔氏偷税漏税,并且证据确凿,下午股市再度跌停时,爸爸也被相关部门带走审查了。
他知道,池斯年会这么快对乔家下手,全都是因为苏雪惜。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乔梦洁。
“什么叫我把乔家逼上绝路了?哥,你说话别那么难听。”乔梦洁不甘心的吼回去,若不是哥哥娶了苏雪惜,斯年怎么会被苏雪惜勾引了。
“我说过什么,我叫你别动苏雪惜,你为什么不听?现在我们乔家大祸临头了,爸今天下午就被审计部门带走了,如果核实乔氏偷税漏税,爸的后半辈子都会在监狱里度过。还有,我们乔家也完了,公司还有这座乔宅,全都是池斯年的,你知不知道?”乔少桓用力吼出来,心肺都绞在一起了。
“不,不可能。”乔梦洁吓得连连后退,“昨天还好好的,不可能。”
“你一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样样在行,你何时关心过公司的情况?乔梦洁,你亲手把乔氏毁了。”乔少桓气怒难休,是她加速了乔氏的颓败。
“我不相信,斯年怎么可能会为了苏雪惜那个贱女人对付乔家,我不相信,他爱的人是我,他爱的人是我。”乔梦洁一脸疯狂,突然又想到什么,她哈哈大笑起来,“苏雪惜已经被别人碰了,斯年不会要她了,他会娶我的。”
“你还在做你的青天白日梦。”乔少桓冲过去狠狠甩了她一耳光,看见她跌坐在地上,他又懊悔不已。想要伸手拉她,最后狠狠一跺脚,转身冲出家门。
乔梦洁跌坐在地上,完了,乔家完了!她又哭又笑,池斯年怎么会这么对她?他拥抱自己的温度还刻在她心上,他怎么就变了?
………………
雪惜哭过以后,睡了一觉,起来时心情已经好了许多,睡了太久,突然醒来,眼睛很不舒服,雪惜下意识用手去揉,却被池斯年握住了手。
“不要乱动,你的手伤了经脉,要好一阵子不能用手了。”池斯年心情似乎很好,说话都带着笑,语气里含着前所未有的宠溺。
雪惜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眼睛慢慢湿润了,她才觉得舒服些。池斯年瞧着她迷糊的神态,可怜又无害。难以想象,几个小时前她还在他怀里哭得惊天动地泣鬼神。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池斯年摸了摸她的额头。
雪惜摇了摇头,摸了摸肚子,脸微微的红了,“饿了。”
池斯年站起身来,将顾远兮刚送来的香喷喷的骨头粥端了过来,肉粥还冒着热气,雪惜要拿勺子自己吃,池斯年却向旁边躲开了她的手。
于是她只能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喝起来,她味口很好,将三人份的肉粥喝了个干净。吃饱喝足的她,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想睡?”
“嗯。”她闭着眼睛,其实不是想睡,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经过这件事,她更加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条鸿沟,而是千山万水。
“先让医生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了,我们就回家。”池斯年站起来,按了铃,护士马上就过来了,池斯年吩咐了一声,护士又走了。
他低头,就看见雪惜呆呆地看着他,他犹自好笑,“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回家,哪个家?”
“当然是我家,你还想回哪个家?”池斯年觉得她的问题有点可笑,经过这件事,他怎么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单独住?
“我想回我自己的家。”雪惜垂了眸,避开他的视线。
“不行。”池斯年一口回绝,突然又想到什么,他放柔了语气,“暂时先在我家住着,等伤养好了再说。”
雪惜还想说什么,医生已经敲门进来了。还是那天给雪惜清理伤口的女医生,她态度亲切,“苏小姐,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雪惜摇头,女医生检查了一下她伤口愈合的情况,直起身来对池斯年说:“苏小姐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可以出院了,不过切忌沾水。”
池斯年点点头,亲自去办理出院手续。
医院就在帝景天成旁边,池斯年叫顾远兮拿了一套女装来给她换上,然后车也没开,扶着她往别墅方向走去。
顾远兮提着东西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老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苏雪惜往前走,两人之间没有交谈,可就是有那么一股温情满溢而出。
他们走了20分钟才走到别墅外,别墅前有个女孩正焦躁地走来走去,看见他们一行人过来,眼前一亮,然后飞奔过来。
“雪惜,靠,你怎么又搞成这样了?”来人是安小离,她看见雪惜脖子上露出来的伤口,忍不住爆粗口。
池斯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雪惜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安小离,她偏头看了池斯年一眼,他是怕她心结未解,专门找安小离来陪她吗?“小离。”
“你最近都快成林黛玉了,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看你这张小脸,整整瘦了一圈。”安小离心疼道。
两人说着话走进了别墅,碍于池斯年这个老板在,安小离没敢放肆,大嗓门儿也收敛了许多。池斯年知道自己让她们不自在了,便借口公事未处理完,带着顾远兮进了书房。
池斯年一走,安小离便觉得空气舒畅了,“靠,池总这气场也太足了,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小离,我想洗澡。”在医院里,池斯年守着她,她不好说她想洗澡。可是现在回来了,她只觉得自己很脏很脏,会把这里的空气都污染混浊了。
“你的伤能洗澡吗?”安小离迟疑道。
“你帮我放水,我自己擦擦。”
安小离乖乖进了浴室,放好大半缸水,她出来叫她,雪惜走进去,安小离不放心的站在门边,“要不我帮你擦吧,你还受着伤呢。”
“不用了,小离,你出去吧。”雪惜不想让她看见她身上的伤,那会让她无所遁形。
安小离犹犹豫豫出去了,她其实想问她,她身上的伤哪里来的,可是看他们都讳莫如深的样子,她不敢问,怕触碰到她的伤口。
雪惜脱了衣服,镜子里自己浑身都是伤,虽然已经都在愈合了,但是依然触目惊心。她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那天那个男人肆意玩弄自己的情形。
她走进浴缸里,毫不迟疑地坐下去,然后将全身都浸进水里,只有这样,她才能洗去身上的肮脏。
………………
池斯年与顾远兮走出书房,看见安小离在浴室外焦急地走来走去,池斯年紧锁眉头,“苏雪惜呢?”
“她在里面,她说想擦擦身体,我就给她放了水,可是她已经进去快半个小时了,池总,她会不会出事啊?”
“该死!”池斯年脸色大变,也顾不得骂她,推开她撞开了门。看到浴缸里沉进水里的苏雪惜时,他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身后脚步声匆匆而至,他大喝一声:“谁都不准进来。”
他快步走过去,顺手抄起一根浴巾,走到浴缸旁,他伸手将她捞了起来,雪惜猛咳起来,池斯年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裹好,这才得了空骂她,“苏雪惜,你行啊,你要那么想死,就给我死远点,别污染了我这里的空气。”
雪惜站起来,默默向浴室门边走去。
“你给我站住!”池斯年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情绪已经压抑到了极点,此刻全数被她点爆。他几步冲过去,站在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迫她迎视他的眼睛,“苏雪惜,你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我没允许你死,你就连这个念头都不准有,否则你就是死了,我也让你在地下不得安宁,听到没有?”
雪惜动了动唇,她想说她没有想死,只是想要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干净,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因为池斯年突然吻住了她。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吃人似的吞下她的唇,疾风骤雨般毫不怜惜地掠夺。
毫无征兆的举动让雪惜吃惊地瞪大双眼,她双手放在他双肩上,欲推开他却又使不力。她想到自己的肮脏,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
而他三两下扯了她身上围着的浴巾,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低头含住她一侧椒乳,霸道宣誓:“你的所有都是我的,我不准你去死,听到没有?”
雪惜流着泪用力点头,池斯年抬起头来,黑眸死死瞪着她,手上的力道足以将她下巴捏碎,“说话,我要给你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