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锡音山上的大纛

  第六百五十二章 锡音山上的大纛
  伊华手起刀落,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应声飞上了半空中,激射而出鲜血,喷出了三尺高,落下的带着鲜血的头颅,正好砸了他旁边的另外一个獲人的脸上,顿时将那个獲人也砸得微微楞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劈砍下了一个獲人脑袋的伊华,反手一刀,便又砍在了那个发愣走神的獲人脖颈上,锋利的刀刃,顿时便又将那个獲人的脖颈,堪称了两段,带着热血的獲人脑袋,旋即又飞上了半空中。
  而在伊华周围,同样的情形,还在不同程度的上演着,一个个赵军,如同猛虎冲入了羊群中一样,在那些还未来得及拿起武器的獲人人群中,手起刀落,将一个又一个的獲人,直接连人带衣甲,劈砍成了两半。
  又或者用尖锐的长枪长戟,借助战马冲锋的冲力,如同穿糖葫芦似的,尖锐的枪尖戟尖,从一个又一个的獲人胸前穿刺而入,透背而出,然后被战马冲锋的冲力,带着往后倒飞了出去,又或者被马背上的赵军一抖手腕,从枪尖戟尖上抖落了下去,重重地摔落在了地面上……
  另一边,一些舞动着明晃晃的钢刀的赵军,已经冲到了一顶又一顶的帐篷前,手中钢刀从半空中猛地朝着帐篷劈落了下去,瞬间便在帐篷上划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又或者两三人一起,舞动着长长的套马绳,从帐篷旁边冲刺而过,手中套马绳猛地抛出,套在帐篷顶上突出的支柱上,借助战马疾驰的冲力,直接将整个帐篷都拖得飞了出去,将帐篷里的獲人以及篝火堆等等,拖得七零八落……
  锡音格勒,虽然是草原左王的王庭之所在,便是在平常情况下,锡音山周围,都会有两三万帐的獲人聚居,随时都有可能征召集结起一支超过三万人的獲人骑兵。
  但是现在,整个草原左部,为了搜寻在草原左部东游西荡的这支赵军,包括左王阿史德发,左王世子阿史葛尔玛,左相古尔吉龙等人在内,征召组织起了一支超过三十万的大军,在整个草原左部,结出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想要将伊华他们这支赵军,彻底的网在其中,一网打尽!
  然而不管是阿史德发还是阿史葛尔玛,又或者是古尔吉龙,谁也没想到,这支赵军竟然会从他们严密的几乎滴水不漏的大网中逃了出来,最终出现在了两三百里外的左王王庭锡音格勒!
  而这时的锡音格勒王庭,左王阿史德发南下入侵中原的时候,便征召了一批獲人部族军,左王世子阿史葛尔玛追剿赵军的时候,又征召了一批獲人部族军,而且还不是每个族帐仅仅只出一个人那么简单,左王阿史德发和左王世子阿史葛尔玛,从锡音格勒王庭征召的部族军,平均到每个族帐,都已经有四五个了!
  在这种情况下锡音格勒王庭周围的獲人族帐,早就已经没有多少精壮獲人了,真正的精兵强将,也早就已经被阿史德发和阿史葛尔玛,带出了锡音格勒!
  在这种情况下,赵军突袭锡音格勒王庭,整个战斗就变成了一场一边倒的大屠杀,在倾盆大雨中,两万多赵军精锐新军,如同战神下凡一般,冲进獲人的营帐之中,对锡音格勒王庭中的獲人,施以雷霆手腕!
  整个锡音山,周围二三十里的范围,到处都是如同战神一般,威风凛凛,在大雨中劈杀的赵军,到处都是哭爹喊娘,跌跌撞撞,四下逃窜的獲人,到处都是倒地之后,撕心裂肺的受伤的獲人的惨叫声,到处都是被赵军连同帐篷一起拔掉,被倾盆大雨浇灭的篝火,还未燃烧干净的柴火冒出的阵阵浓烟……
  一时间,整个锡音山,就好像变成了一座四下冒烟的无边炼狱一般,獲人的惨叫声,在整个草原上飘荡,四下升腾的浓烟,更是隔着几十里远,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草原的天,真的是变幻无端,锡音格勒王庭正是倾盆大雨,而在锡音格勒王庭以西的二三十里外,却是连一滴雨都没下,依然还是夕阳照晚,牧马放羊的獲人,在草原上唱着歌儿放着牛羊。
  一个正唱着歌儿的獲人,无意中的抬头四下望了一眼,眼角的余光,却正好扫见了锡音格勒王庭方向,升腾而起的浓烟。那个獲人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转头仔细一看,顿时脸色一变,拨转马头,纵马朝着几里外的部落族帐冲去。
  那是一个只有三千多帐的獲人小部落,在看到远处锡音格勒王庭方向升腾而起的浓烟,遮天蔽日的浓烟,仿佛将整个锡音格勒王庭的天空都遮盖住了一样,部落的酋领想也不用想,便已经能够猜到,锡音格勒王庭肯定是出事了!
  而有胆子敢攻打草原左王王庭锡音格勒的,或者说有那个能力攻打锡音格勒王庭的,放眼整个草原,也找不出几个人或者部落来!而在草原左部,有那个胆子,或者说能力的,就只有一个,草原左相古尔吉龙!
  不过现在,草原左相古尔吉龙和左王世子阿史葛尔玛,以及左王阿史德发,都在草原围剿流窜在草原左部,对草原左部所有部落来说,都是一个巨大威胁的,那支来自南边中原的狡猾的南人的部队,根本就不在锡音格勒王庭!
  而这个时候,可能攻打锡音格勒王庭的,又会是谁呢?难不成就是左王他们日夜寻找的南人部队?
  而不管攻打锡音格勒王庭的,是左相又或者是大酋领(虽然这两个的可能性都很小,但却也并不能完全的排除),或者是那支狡猾的南人部队,对于这个小小的部落来说,都是一个强大的,不可战胜的势力。
  但是,这个小部落,本来就是从锡音格勒王庭迁移过来的,整个部落还都直属于锡音格勒王庭,直属于左王阿史德发!
  如今左王王庭出事了(看那冲天而起的遮天蔽日的浓烟,就知道,锡音格勒王庭肯定是出事了),这个部落的酋领,虽然心中胆怯害怕得要死,但是还是紧急征召了一支三千人的部族军,朝着锡音格勒王庭急冲了过去。
  而在率领三千部族军赶去锡音格勒王庭的同时,那个小部落的部族军,还将族中所有的信使斥候,全都派了出去,向四面八方临近的部落搬取救兵,同时也向远在几百里外的左王阿史德发和王世子报信。
  如今,左王阿史德发和王世子阿史葛尔玛,正率领着超过二十万大军,在距离锡音格勒王庭几百里外的地方呢,而锡音格勒王庭,正遭遇着一个强大的敌人的攻击,甚至于那个敌人可能已经得手,将整个锡音格勒王庭都变成了一片火海,不然也没有那冲天而起的浓烟了!
  可以说,等左王阿史德发收到消息,率军赶回来的时候,黄花菜可能都凉了!但是,既然敌人出现在锡音格勒王庭,而自己又知道锡音格勒王庭正在遭受攻击,不管有没有信使向左王禀报,自己都得派出信使,去向左王报信,也好让左王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做出应对之策!
  而且,整个部落征召起来的部族军,虽然只有三千人,在胆敢攻打锡音格勒王庭的强大的敌人面前,这么点人,根本就不够看,但那个小部落的酋领,还是毅然决然的带着这紧急征召起来的三千人,朝着锡音格勒王庭赶了过去。
  不到五十里的距离,几乎没用到一个时辰,那个小部落酋领,征召起来的三千部族军,就已经出现在了一片哀鸿遍地,浓烟四起的锡音格勒王庭外。
  而这时,前不久还疾风骤雨的锡音格勒王庭,现在却已经渐渐放晴,压在锡音格勒王庭上方的乌云,也已经烟消云散,夕阳,从西边天际,斜斜地照在了锡音山上,将整个锡音山都装点打扮成了一座金山。
  虽然刚刚经历过一场大雨,地面泥泞,空气清新,如同水洗过一样,但是在这清新的空气中,却弥漫开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甚至还给这锡音格勒王庭两三里远,那支獲人部族军,就已经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来到锡音格勒王庭栅栏外,那个獲人小部落的酋领,一时还不敢轻易踏进王庭之中,先是派出了军中斥候探子,翻过栅栏,又或者直接从锡音格勒王庭的正大门进了锡音格勒王庭,里里外外,小心翼翼的搜寻了一遍之后,这才回禀了那个小部落酋领。
  听到整个锡音格勒王庭都已经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后,那个小部落的酋领,这才率领三千部族军,从正面进入了锡音格勒王庭,然后让那三千部族军,开始搜寻救助伤兵员及老弱病残,而他自己,则在那几个之前进入过锡音格勒王庭的斥候探子的带领下,朝着锡音山上走去。
  锡音山上,最顶上的一个最大的帐篷,便是草原左王阿史德发的王帐之所在,平常时,左王阿史德发如果在锡音格勒王庭的话,王帐外甚至还会竖起代表左王身份的银豹大纛和豹王权杖,锡音山下周围十几里的范围内,都可以远远的望见锡音山上飘荡的银豹大纛!
  但是现在,代表阿史德发左王的身份和地位的银豹大纛和豹王权杖,全都跟着左王阿史德发南下中原,北返之后,又一直跟在阿史德发身边,出现在草原左部上,一直都没有回到过锡音格勒王庭!
  如此一来,锡音山上,左王阿史德发的王帐所在处,原本应该是空无一物才对(其他獲人,除非獲人大酋领阿史那实亲至,否则谁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将代表他们身份和地位的大纛或者权杖,树立在左王王帐前面),但是现在,锡音山上,却飘荡着两面两三丈高的大纛!
  来到锡音山下,甚至还没上山,那个獲人酋领,就已经看到了锡音山上左王王帐前面的空地上,飘荡着的两面大纛,其中一面上,绣着一个大大的“赵”字,另外一面上,绣着一个大大的“伊”字!
  赵字和伊字,那个獲人部落的小酋领虽然不认识,而且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他们草原獲人的文字。但是那个獲人部落的小酋领却可以猜想得到,那上面的‘符号’,肯定代表着某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而且能够用上这样大的大纛的,肯定跟左王的权力和地位相当,甚至完全有可能超过超过左王阿史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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