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旧事

  第六百二十八章 旧事
  阿伏邪铎正在和哈吉斡支的女儿哈吉格央正围坐在帐篷里的篝火堆前,在哈吉格央带来的女奴的服侍下,吃着烤羊肉,喝着马奶酒的时候,一个护卫骑兵掀开帐篷幕门,走了进来。
  阿伏邪铎用眼角的余光朝那个护卫骑兵扫视了一眼,却见那个护卫骑兵朝他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阿伏邪铎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再次喝了一大口马奶酒后,放下手中的铜酒碗,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马奶酒虽好,就是有些胀肚子,格央妹妹,你先吃着,我去撒泡尿再来。”
  哈吉格央听阿伏邪铎说得粗鲁直白,脸上不由得微微红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话音还没落地,阿伏邪铎就已经起身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派出去的四个护卫骑兵,回来了两个,一个进了阿伏邪铎的帐篷,还有另外一个留在了帐篷外。阿伏邪铎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那个护卫骑兵一眼,转身走到帐篷后面,拉开裤头,撒起尿来。
  那个护卫骑兵低头走了上去,走到阿伏邪铎身后,低声将刚才在哈吉斡支和大酋领金狼信使会面时,听来的消息,一一低声说给了阿伏邪铎。
  阿伏邪铎一边撒着尿,一边听着,撒完尿,还轻轻抖了几下,提着裤头,一边系裤头,一边问道:“没别的了?”
  那个护卫骑兵急忙点了点头,低声应道:“没别的了。”
  “罕可那和那日粘呢?”阿伏邪铎又低声问道。
  “罕可那跟着金狼信使去了,那日粘还跟在哈吉斡支身边。”那个护卫骑兵低声说道。
  阿伏邪铎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后低声对那个护卫骑兵说道:“通知罕可那,紧跟着金狼信使,想办法摸清楚金狼信使的落脚点,夜里找个机会……”说着,阿伏邪铎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个护卫骑兵听了阿伏邪铎的话,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低声说道:“主人,金狼信使是大酋领的亲信,身边常有一百护卫骑兵亲随护卫,想要除掉金狼信使,可不容易啊。”
  阿伏邪铎转头冷眼扫视了那个护卫骑兵一眼,冷声说道:“不容易也得除掉!告诉罕可那,就说我说的,只要能除掉金狼信使,他就是千夫长,哲日山中的那两千骑兵,他便是其中的一个统帅!”
  那个护卫骑兵听了阿伏邪铎的话,不由得又愣了一下,旋即单膝跪地,朝阿伏邪铎抚胸行礼,低头说道:“主上,除掉金狼信使,奴才且渠握也能做到,请允许奴才前去执行!”
  阿伏邪铎斜眼瞧了一眼且渠握,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才又说道:“也好,你便与罕可那一起,领哲日山中一千轻骑,劫杀金狼信使,谁取了金狼信使的首级,谁就是千夫长!”
  “谢主人,请主人放心,金狼信使的首级,奴才一定亲手送到主人面前,给主人做溺壶!”且渠握激动地说道。
  “行了,我不喜欢说大话空话的人,想要做千夫长,拿金狼信使的人头来换!”阿伏邪铎冷声说道,说完,朝且渠握努嘴示意了一下,且渠握急忙又朝阿伏邪铎抚胸行礼,直起身来,正要转身离去,却听阿伏邪铎又说道:“等一下!”
  且渠握急忙又回过头来,朝阿伏邪铎躬身行礼说道:“主人,还有何吩咐?”
  “你再去告诉那日粘一声,让他安心的待在哈吉斡支身边,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阿伏邪铎微微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旋即又说道。
  且渠握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又急忙应道:“是,主人。”停顿了一下,见阿伏邪铎没有别的安排后,且渠握这才又朝阿伏邪铎躬身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目送着且渠握离开后,又略微停顿了一下,阿伏邪铎这才又转身走进了帐篷,嘟嘟囔囔地说道:“撒了泡尿,就是他良的爽快,浑身都清爽多了。格央妹妹,让你久等了,抱歉抱歉啊!”说着,又一屁股在篝火堆前盘腿坐了下来,端起马奶酒,仰头又干了一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朗声喝道:“爽!~”
  哈吉格央听阿伏邪铎言语粗鲁,脸上不仅有些涨红,良久才低声说道:“邪铎哥哥,这些年在牙庭,哥哥没少吃苦头吧?”若不是在丹林牙庭做质子,邪铎哥哥以右王长子的身份,言谈举止怎么可能这般粗鲁不堪?想到这些,哈吉格央不由得又有些心疼起阿伏邪铎来!
  阿伏邪铎身为右王长子,却不受右王待见,这些年在丹林牙庭做质子,作为质子,想也知道,生活肯定不会好到哪去了,能够活着离开丹林牙庭,还是多亏了那些南蛮子的帮助呢!若不是那些南蛮子攻打丹林牙庭,邪铎哥哥怎么可能顺顺利利的逃出丹林牙庭,逃到飞鹰部来?以后,自己可得对邪铎哥哥再好些,让他慢慢的忘掉以前那些不开心不快乐的日子!
  听了哈吉格央的话后,阿伏邪铎斜眼飞快地瞧了哈吉格央一眼,旋即收回了视线,笑着瞧着哈吉格央说道:“苦不苦的,倒没什么,日子久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只是长年累月的见不到哈吉舅舅和格央妹妹,那日子才是真的煎熬呢!”
  听了阿伏邪铎的话,哈吉格央不由得又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大胆的望着阿伏邪铎的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道:“邪铎哥哥,这些年,你真的有想过格央吗?”
  几乎想也没想,阿伏邪铎便死死地盯着哈吉格央的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声说道:“格央妹妹,阿伏邪铎的心思和情意,格央妹妹就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阿伏邪铎才又继续说道:“格央妹妹,这些年,阿伏邪铎在丹林牙庭做人质,每日每夜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生怕大酋领一个不喜,阿伏邪铎的这颗脑袋就没。”
  说着,又停顿了一下,阿伏邪铎又接着说道:“阿伏邪铎不怕死,这颗脑袋没了,十二年后,阿伏邪铎又是一条汉子,可是,阿伏邪铎如果在死之前,都不能够再见格央妹妹一面的话,阿伏邪铎就算是死,也绝对不甘心闭上眼睛的。”
  说着,阿伏邪铎伸手抓起哈吉格央的右手,哈吉格央右手条件反射似的往后缩了一下,却被阿伏邪铎一把死死地抓住,拉着她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口处,双眼紧紧地盯着哈吉格央,长声说道:“格央妹妹,这些年,阿伏邪铎人虽然在丹林牙庭,可这一颗心,却一直在格央妹妹你这里呀,格央妹妹,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感受到吗?”
  哈吉格央脸上顿时升起两团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去,良久才低声说道:“邪铎哥哥,这些年,格央也日日夜夜都在想着邪铎哥哥呢。在别人眼里,邪铎哥哥是邪童,不祥之人,在格央心中,邪铎哥哥永远是那个肯为格央以身阻挡野狼吞噬的大哥哥,大英雄。”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哈吉格央又低声问道:“邪铎哥哥,当日的事情,邪铎哥哥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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