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一阵风轻轻从屋外吹来,伴随着点点竹叶清香。
桌上的古书随风翻动,处处透露出一种古老的气息,翠婉儿的注意力猛然被书上的一个字给吸引了。
一片震惊之后,又有些了然,眼含感激的向着江尘离去的方向拱了拱手。
她慢慢起身将这古书轻轻的收入怀中,心里顿时体会到无限的平静,似乎她看到的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人。
早在之前,江尘便觉得翠婉儿有些古怪,起初还以为这家伙就是真凶,但是她又为自己挡了一剑,让他有点不敢随意怀疑人家。
后来便觉得她是越来越奇怪,但奇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直到今天看翠婉儿对武轻的态度,似乎她根本早就知道武轻的所作所为,难免不让人怀疑,但是在武轻描述自己报仇的原因时,她又是一脸的气愤。
从她后来向云姬彩为武轻求情,又可以看出这气愤不是对武轻,那自然就是对武轻所讲故事中的人,故事里有一个好人,一个坏人。
江尘一开始也以为翠婉儿只是像丘丽一样,听了这个故事,为武轻鸣不平,没有多想,直到他刚刚偶然翻了怀中的书。
这本书里要说全部翻译出来,那他是不信,但是一两个比较独特的字,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就比如这本书里最后一页上写着的,小小的“翠氏”二字。
翠,翠婉儿,这样一想,所有的事情也就更通了。
翠婉儿认识那个救了武轻的人,并且关系很近。
武轻也不是偶然跟云姬彩相遇的,而是在翠婉儿的帮助下,设计相遇的。
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云姬彩走火入魔多时,而她最亲近的大徒弟会在江尘来了之后才去劝阻。
仅仅是因为那个时候,她们的仇恨已经清了,开始准备收手了。
念在她救了自己一命,且涉事不深,江尘并不准备把这件事说出来,不过就是不知道以后,她们这些人会不会自己悟出来了。
江尘在客厅听着屋外小溪的流水声,又从窗外伸出头去看了看月亮。
有山,有水,有月,有竹,就是少了一个心上人,不知道以后工作退休了,申请来这养老这事,行不行的通。
不过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江尘沉吟片刻,还是觉得自己做事要敏捷一些,不然现在他就在坐车回自己的路上了。
这般想着,他慢慢的往客房走去,现在事情基本都解决了,今晚也就不必处处防备,而是能睡个好觉了。
“你……”
江尘推门进门关门一气呵成,正当他转过身往床上走去的时候,却见紫黑色一人影立于另一张床上,顿时吓了他一大跳。
“怎么你在这?”
该人影一脸不解的看向江尘,手里还拿着一本医书。
“你在这干什么?”
江尘定了定神,一边问,一边继续往自己的床上走去。
“云宗主去武师姐的房间了,丘丽去我房间睡,我就来着了。”
来人是顾情,是被丘丽从房间赶了出来。
一听到云浅去武轻那了,江尘眼神就变得有些玩味起来,看来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呀。
江尘坐在床上,收拾了一下衣服,这就想要躺下去,却见顾情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何事?”
江尘坦荡的看了回去,不明白顾情这是什么表情。
“江公子……那书?”
顾情沉吟片刻,还是小声的问道。
那本古书,他已经垂涎许久了,他可不信江尘真的就让这千年的古书就这样毁在地下室里。
“哦,书啊,我也不知道。”
江尘装傻,但又说的是大实话,他已经将这书给拿给翠婉儿了,至于翠婉儿会怎么处理,那他也就不知道了。
见江尘如此说法,一时之间,顾情却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更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早在江尘回来之前,顾情就将这客房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找到,现在又看了看他身上宽松的衣服,根本不像藏的下书的样子,只能就此作罢了。
看着顾情深思的表情,江尘挑了挑眉,顺势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这就去梦里见唐子文去了。
一夜好眠。
早上江尘也是早早的起来,虽然他起的算是早的了,不过当他出来客厅的时候,其他人也早就候在那了。
该交代的事情,江尘也都一一给她们交代了一番。
武轻二人则对着云姬彩众人说了一堆后会有期什么的鬼话,然后女孩子们又拉着手在那拉拉扯扯的,一脸不想分离的样子。
江尘依旧依偎在他那个固定的位置上,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场好戏。
终于,武轻两人要说的也都说了,要念叨的也都念了。
云姬彩站木屋门口,猛地吹了几声口哨,从森林深处快速的跑来两只高大的骏马。
就在三人准备离去的时候,丘丽又突然很是忸怩的拉住了江尘。
先是紧紧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又从纤细白皙的手上拆下来一小串铃铛递了过去。
江尘呆呆的接过铃铛,一脸不解的看着丘丽,似乎是在问:这又是闹哪一出?
丘丽朝着他笑了笑,只说,这是给江尘留念的,然后就害羞的跑进了房子里去。
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其他人则意味深明的看着他,直看的他发寒颤。
丘丽样貌极佳,皮肤白皙,樱桃小口,天生就红,根本需要向外面的人一样涂口红,与这充满神秘的大自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林中养的一只极有灵性的精灵一般,但经过前面这么多的事情,江尘心中此时最想念的就只有唐子文一人。
他将手中的铃铛转交给云姬彩,委托她将这铃铛物归原主,或者给这铃铛找个更好的主人,他可就无福消受了。
其实他的心里还有一点小心思,这丘丽漂亮是漂亮,也极有灵气,但是这脑子可真的不是特别好使啊,像给他下药,怒闯山幻洞,这一次两次,江尘还有办法解决,但是长久来看,他可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