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庆
就在铃铛开始往下掉的那一瞬间,江尘抽出破魂,凌空飞起一剑,在一阵又一阵的怪物吼叫声中,将其击碎。
铃声骤然作停,而地下的怪物吼叫声也瞬间消失不见。
看着如碎沙一样落下的铃铛碎片,众人震惊不已,江尘静静的立于一旁,现在,所有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告一段落了。
不知哪来的古老传统,完结了一件坏事情,就必须要庆祝才行。
众人虽然身处森林深处,但是这庆祝的规矩却不能变。
云姬彩招呼着众人回到屋中,硬是不知从哪摘了些许野果,又搞些美酒说要答谢江尘,同时为江尘二人践行。
江尘倍感疑惑,这些人倒是活的通透,遇事害怕,啥也不会干,完事了就庆祝,这种活法也是简单,难怪能在这危险至极的长春林生活。
同时,更让他疑惑的是,云浅和武轻两人不是和好了么?怎么不跟着云浅一起回云家。
当他问起的时候,云浅耳根通红,跟个女生似的,好像还不好意思了,迷糊了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反倒武轻坦率的很,直接说自己想陪在自己师父的身边,暂时还不想那么快就出去外面,换句话说,她不着急。
既然是这样,江尘也就没什么好说了,舞台就交给这对新夫妻,自己跑一旁默默的想唐子文去了。
但是云姬彩却不肯放他走,跟自己的徒弟几人合力将江尘哄了回来,开始劝酒。
其他人劝的,江尘可以不理,不喝也没事。
但是唯独云姬彩和翠婉儿给说的酒,他却是怎么也要给个面子的。
云姬彩是云家的长辈,于情于理,长辈敬的酒,他没办法拒绝。
而翠婉儿此时也很高兴,虽然还是有些虚弱的坐在饭桌前,但是却也高兴的很,拿了酒一杯一杯的敬着江尘。
说到底她也救了江尘一命,这面子,江尘依然要给。
这整件事中,令江尘最为愧疚的人就是这个翠婉儿没错了,云姬彩的那一剑是完全刺穿了她的肩,连他都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好在,他也悄悄的为其把过脉,看着她的脉搏逐渐恢复了稳定,而她的伤口也没有发炎,正一点一点的结痂愈合。
这也总算让他心安一些,不然一个哑巴姑娘因为他受伤,最后还有什么后遗症的话,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良心不安。
顾情和丘丽两人倒是没什么,该笑笑,该乐乐的,跟着大家一起一边喝酒,一边打混。
在一杯杯的酒里,很快的,江尘未醉,云浅却开始醉的有些迷糊了,脑袋晕沉沉,来这武轻的手,却又激动的什么都说不了,众人见此,又是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阵。
正好,江尘也就借此机会,朝着桌子上的众人拱了拱手,示意自己也要回房间里,然后就搀扶着云浅,一步一步往房间里走去了。
因着这些天的紧张生活,人人心里都是止不住的担心,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放松的时候,所以,大家都喝多了几杯。
不一会,原本还热热闹闹的饭桌上,瞬间就空了,一个两个人都醉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去了。
一时之间,整个木屋只剩下几点灯火的光芒,变得静悄悄的,只能稍微听见屋外瀑布的流水声和风吹竹林的声音。
江尘沉沉的睡着,一觉睡到大天亮,当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有些透亮了,云浅还躺在他自己的床上,睡得特别香。
江尘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然后才慢慢的站起身来,来到云浅的身边。
“云宗主,辛苦你啦,最后一招哈。”
他轻轻的拍了拍云浅的后颈,语气有些惋惜的说道。
云浅一阵抽搐,许久才慢慢的恢复平静,继续陷入深深的睡眠。
而江尘已经睡够了,再加上他还想要再理一理自己的思绪,也就没有再睡,半坐在床上盘腿闭目养神,一边想着唐子文,一边等天亮。
对他来说,事情都还没有结束,更精彩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不过,他倒是有些不忍心起来,真凶,他已经知道了,就等他自己把尾巴给露出来了,但是希望其他人知道真相之后,可别太崩溃才好。
当江尘在脑袋飞速的想着,应该怎样给凶手设个局,让他无处可逃,又应该怎么做才可以使这个伤害降到最低的时候。
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传来。
那声音轻的要命,就好像是一个人踮着脚尖,暗用内力,慢慢的在地面上空移动,而不是走一样。
幸得江尘的内力高,听力也因此极好,尽管是如此细微的声音,他还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了,然后慢慢的睡在床上。
脚步声持续的响了一阵,而后有突然停了下来。
江尘微微睁眼,正好看见自己房门外那个漆黑的人影,心里暗暗疑惑,不知门外的应该是谁,他猜测过幕后黑手今天晚上可能也会有所动作,但不应该是这种动作。
骨节分明的手不知不觉的又摸上了身侧的破魂,但愿别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怪物才好。
只听吱呀一声,门慢慢的打开了,一个身影从门外飘了过来,但是她却只是微微斜睨了一眼江尘,而后便往另一边的云浅走去。
原来是武轻,江尘微乎极微的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将手从破魂上挪了回来。
武轻轻柔的抚摸着云浅的脸,满脸微笑的看着他,眼神里一片深沉的爱意,随即,又在他的额间温柔的留下一吻,而后又一脸窃喜的,蹑手蹑脚的从客房里走了出去。
原来只是想来亲一亲她的情郎呀。
未睡的江尘在旁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这大早上的,起床之后第一顿就是狗粮,早知道他就不醒了,真是烦躁的很啊。
听见武轻的脚步声缓缓的消失在走廊里,又听见关门的声音,江尘这才又慢慢的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因为吃狗粮而疼起来的脑袋,心里对远方唐子文的思念那是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