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却被无情恼(三十五)
扶着棺材板, 宁桃觉得大脑都在嗡嗡作响,脑子里的血液好像瞬间都空了,紧跟着又汹涌的倒灌了起来。她眼泪也特没出息的, 跟着一道儿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委屈又愤怒。
不是说是朋友的吗?这次怎么又不来帮帮她?
宁桃抬手揩了把额头上的鲜血, 又盯着自己血糊糊的掌心看了半秒,心里好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砸清醒了。
宁桃缓缓地攥紧了手掌。
她现在明白了, 不管常清静他们出了什么事,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于是,桃桃强忍痛苦爬了起来, 捡了地上的秤杆,当作刀,冲了上去!
她一个初三刚毕业没多久的高中生, 哪里用过刀。就算之前有楚昊苍的□□,正面对上这具腐尸的时候,宁桃还是紧张的手心冒汗, 头晕目眩。
没事的, 没事的。
桃桃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一边疯狂运转力气,扑了上去!
“雷字·雷惊电绕!!”
附着了雷光的秤杆, 重重地敲在了腐尸身上, 他可能没想到她还会反抗, 踉跄了几步, 站定了, 又冷冷地看着她。
那些纸人纷纷动了, 咯咯直笑, 如一阵飓风般争相恐后地卷了过来!
宁桃挥动秤杆,劈、砍、斫、扫,硬生生将这把秤杆挥舞得大开大合。
这些纸人娥眉微扬,惊诧地看着这身穿嫁衣,哭得晕妆的小姑娘,动作凌厉又敏捷,手中的秤杆,如同苍山压覆,含着点儿森然的戾气,伴随着雷光,凶猛地横切过来!!
霸道,暴烈之极。
这些纸人慌忙地在半空中调转了身形,鹞子翻身,落了地。
宁桃就像一头凶猛的小狮子,伴随着每一次挥舞秤杆,心里的底气好像就跃升了点儿。突然就有了些豁出去了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咬着牙大吼。
砍死你们,砍死你们,砍死你们,砍死你们,砍死你们,砍死你们,砍死你们,砍死你们,砍死你们,砍死你们,砍死你们,砍死你们!!!
然而这毕竟不是刀,只是秤杆。像楚昊苍这样的人物,当然能聚集灵气让这秤杆变成开刃的神兵利器。
不过宁桃年纪太小了,还不能自如地掌控灵力。再加上对面的又都是些不怕击打的纸人。
这些纸人一拥上前,齐齐动手将宁桃手里的秤杆夺了下来。
宁桃急得红了眼,大叫,努力往回拔!
这些纸人一甩衣袖,原本平整的袖口,却突然变成了平整又锋利的纸刃,割得宁桃脸上、手上,全是深浅不一的血口子。
宁桃几乎又要哭了。
疼死了,好疼啊。
她别过头,喘着粗气,用力地抽搐了两下。
那具腐尸在纸人们的簇拥下,朝着宁桃再次冲来!
一看自己这空空如也的掌心,宁桃大脑里嗡地一声,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首先用【不动山岳】保护好自己,紧跟着不要命地拦腰冲了上去,一头撞在了焦英逸的肚子上。
撑着焦英逸被撞翻在地的空档,手慢脚乱地爬了上去。
这个时候,桃桃也不在乎身下的人是具恶心的,蛆虫爬来爬去的腐尸了。两条腿骑在他脖子上,抡起拳头就开始砸。
身下的触感怪异极了,一股呛鼻的恶臭熏得宁桃差点儿吐出来。桃桃手脚并用,蕴含着暴烈气劲的拳头,如雨般纷纷扬扬地砸了下来!
……
苏甜甜去亲他的眼皮。
常清静不自觉地又侧过了头,喉口滚了滚,想立刻夺路而逃。
她咬着他耳朵,轻声说,“小牛鼻子,你耳朵红了,好红好红,像红豆糕,嘻嘻。”
少年正值发育期,大红的喜袍的喜袍端端正正穿在身上,喜袍之下的身躯宽肩窄臀,修长纤细的腰身。常清静的皮肤白,是那种冷玉般的白,又像是覆着层细腻的薄雪,肌肉微微偾起,极为劲瘦流畅,有两条性感的线条,顺着蹀躞玉带,一路深入裤腰下。
两缕乌发垂落在他脸侧,他剑眉很浓,斜飞入鬓,这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更加不好相处,更像个小古董,虽然是少年,但隐隐已经长成了点成熟严肃的味道,偏偏眉眼依然是青涩的,唇薄得有些凉意。
他以后一定会长成个人人仰慕,高高在上的仙君。
常清静冷淡的眼里微微失焦,心里好像被无数蚂蚁在啃噬一样,热血上涌的同时,又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发自内心的抗拒。
“小青椒——”
这是少女求救的声音,急的似乎快哭了,渺远得又好像从天际传来。
就在少女附唇亲下去的那一瞬间。
常清静陡然变了脸色,冷汗涔涔,一把推开了她!!
“小牛鼻子?!”
常清静雷冷汗如雨,大口喘息着,狼狈地从喜床上站起身。
于此同时,屋里的喜烛摇曳了两下,火光灭了。
吴芳咏惊喜地叫道:“醒了!醒了!!”
常清静头疼欲裂地睁开眼。
吴芳咏长舒了口气:“清静,你终于醒了!”
“小师叔!”玉真玉琼也慌忙拥了上去。
“甜——苏姑娘!”
“苏姑娘也醒了!”
一阵手忙脚之后,常清静那琉璃般的眼珠转了一转,终于缓缓回神。
苏甜甜扶着脑袋,目光落在常清静身上时,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啊”地叫了一声,脸色涨得通红,看着常清静,欲言又止,眼里水光潋滟。
常清静有些惶急地移开了视线。
他推开苏甜甜却不是因为厌恶她,而是因为厌恶自己。甚至为了逃避她,他竟然在幻境中看到了桃桃。光是这个想法,就让常清静几乎惊出了一声了冷汗,面色煞白。
少年无法忍受,自己竟然把朋友拉入这个肮脏污秽的幻境中来。
“这个喜烛里面有古怪。”一众少年七嘴八舌地说,“还好这幻境不算什么厉害的幻境,拿来对付我们?也不看看,仙门三大世家这名头是怎么来的。”
吵闹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
“那宁姑娘呢?”
原本还在吵吵嚷嚷的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宁姑娘,宁桃。
对,宁桃呢?!
“小青椒——”
幻境中那个渺远的声音好像穿越时空再度响起,
常清静缓过劲来,眉目一转,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
……
在这期间,焦英逸当然有反抗,他使劲儿蹬腿踹她,又翻身重重给了宁桃一耳光,这一耳光打得宁桃眼冒金星,鼻血差点儿都被打出来了,半张脸高高地肿起。
咬牙将嘴巴里的血水咽了进去,宁桃大脑发热,胡乱地去蹬对方下半身。
虽然不知道踹死尸的蛋有没有什么用。反正就姑且这么踹着吧。
她的动作好像终于惹恼了这腐尸,腐尸的眼神突然变得格外冷漠吓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鬼爪挥向她肩膀,在肩膀上留下了个深深的血洞,白骨茬子都露了出来,趁着宁桃疼得没有防备之际,突然伸出那两只鬼爪用力地掐住了宁桃的脖子。
明明已经死了,他的手却如同铁钳子一样牢牢地卡主了宁桃的脖子。
宁桃被掐得涨红了脸,涕泗横流。
喘、喘不上来气了,要、要死了!!
桃桃用力地,痛苦地,胡乱扑腾着,眼泪如决堤般的洪水喷涌而出,用尽最后的力气摸索上焦英逸的手,用力去一根一根掰他的手指。
她就是这样的,不到最后,她才不要放弃。
等到常清静和吴芳咏等人赶到墓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高高掐着脖子,举在了半空中的宁桃。
宁桃眼泪和鼻涕一道流了下来,嫁衣如同脆弱的花铺散开,眼珠血红,用力地去掰对方的手指。
常清静、苏甜甜、孟玉琼、吴芳咏……众人的脸色一时间都变得十分难看,根本没想到这才耽搁了一会儿,宁桃竟然落得这么凄惨。
苏甜甜更是站在人群中,如竖着的的靶子,泪盈于睫,摇摇欲坠。如果不是她在幻境中又无法控制狐媚术的力量,宁桃也不至于如此。
常清静瞳孔骤缩,猫眼睁大了点儿,袖中指节微微一动,胭脂水色的长剑正欲出鞘间!!
却有一道呼啸着的雷光快不及眼的滑过。
这雷光先他一步,所过之处,所有纸人突然齐声痛苦地尖啸起来,“呼啦”一声烧成了灰烬。
但这还没完,在所有人的视线下,这道暴虐的雷光在半空中虚虚地凝结成了两根手指的模样。
一根食指,一根中指。
这两根手指,迅速又狠厉地卡住了焦英逸的脖颈,用力一扭。
咔。
直接扼断了对方的喉骨。
……
常清静怔愣愣的,微微睁大了眼,看着身子骤然瘫软,跌坐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桃桃。
少女脸上青青紫紫,脸颊高高肿起,脸上全是斑驳的瘀血印子,早就看不出原来清秀的模样。
在常清静的目光之下,宁桃愣愣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红印,脖颈一凉。看也没看常清静和苏甜甜一眼,昂起脸似有所觉地看向这半空中未散的雷光。
那道雷光暴烈凶猛,戾气透骨,又是以食指和中指捏断对方的喉骨,在场稍微有点儿见识的世家少年们,纷纷变了脸色。
这一招,纵观整个修真界,也只有一个人能使出来。
果不其然。
紧跟这这道雷光而来的是一阵沛然癫狂的哈哈大笑声。
焦英逸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宁桃鼻子下面流出了道儿鼻血,愣愣地抬起手擦了,呆呆地看着面前这突然出现的老头儿!!
“老……老头儿?!”
宁桃做梦也没想到,扃月牢坍塌之后,早就不见了踪影的老头儿,竟然出现在了这墓室之中。
男人却没有看她,他收了手,垂袖冷冷地站着。出来后明显是稍微打扮了一下,他是很注重自己仪表的。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侧脸眉眼冷峻。
刀凿斧刻般的脸,胡茬短短的,风刀霜剑雕刻的眉眼修长,傲慢又轻狂,丹凤眼里寒意渗人,仿佛又和修真界传言中凤凰台大比上那个张扬的少年的身形相重合。
看清这来者的容貌之后,孟玉琼整个脑子都是麻的,大脑里浮现出呼之欲出的几个字。
度厄道君,楚昊苍。
这个修真界的传奇,不少修士如今的噩梦。
竟然就这样戏剧化地主动现身,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是度厄道君!”不知道是谁面含惊恐地喊了一声,指出了来者的名姓。
苏甜甜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中年男人。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度厄道君?
常清静僵立在原地,猫眼圆睁,看着眼前的男人,浑身都忍不住细细地颤抖起来。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楚昊苍。不止常清静,这也是在场众人第一次见到楚昊苍,见到这个修真界的传奇。
在前往扃月牢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却没想到连根头发丝儿都无缘得见的人,却在今天这个地方相见了。
这本该活在传说中的人物,如今傲立在自己面前,一众小年轻立刻就慌了,手忙脚乱,又警惕地想要拔出武器迎敌。
“度厄道君!!”
“度厄道君你怎么在这儿?!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看到这些少年如临大敌,色厉内荏的模样,老头儿,或者楚昊苍反倒转身大笑起来。
“哼!收起你们这难看的脸色和这些刀剑来吧。小娃儿,就算你们一齐上,也不过是找死的命运。”
众人本来就自诩是三大仙门世家的弟子,一向心高气傲,这是第一次下山历练,被人这么轻视,偏偏轻视他们的人是这位度厄道君,这位修真界的战力天花板。顿时,这一个个少年憋得脸都红了。
不反驳好像也说不过去,总得意思意思放个狠话啥的。
“楚昊苍,你休要猖狂!!你之前跑了也就算了,今天既然出现在这儿,就别想活着离开!”
楚昊苍又大笑起来,他一笑,便又沛然气劲寸寸爆裂开!掀动墓室砖块四散,划在人脸上血花飞溅。“好啊想找死,那我成全你们。来啊!”楚昊苍负手站着,冷笑连连,“来啊,你们谁敢上前!!”
度厄道君楚昊苍,是修真界出了名的身材修长高大,多年囚禁生活,让他脸色苍白,身形微微佝偻,但身量依然足足有八尺有余。
他负手站在这儿,袍袖被气劲激荡地四处乱飞,使得这墓室更加阴森恐怖。
最终,一个蜀山弟子受不得这刺激,提刀便上,却在这紧要关头,被斜刺里伸出来的剑给挡住了。
胭脂色的剑光在半空中一切,挑飞了对方的刀。常清静回身,牢牢地握住了手中的细剑,厉喝道:“退下!!”
那蜀山弟子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常清静头也没回,手指一动,眉目冷峻地又发出了一道剑气,正正抽在那蜀山弟子的膝盖,抽得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通红了眼,怒道:“小师叔!”
“嗯?”楚昊苍终于将目光转了回来,落在了常清静身上,眯眼冷笑,“小子,你要找死?”
楚昊苍本来就是个说一不二的暴戾个性,正准备一掌击碎不知死活的少年天灵盖的时候,没想到宁桃挥舞着胳膊,喘息连连跳了出来。
“等!等等!”
眼看着宁桃不知从哪个地方蹦了出来,玉真一颗心几乎快跳出了喉咙口:“宁姑娘!”
玉琼眉心一跳:“宁姑娘回来!”
众人也根本没想到宁桃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急得都快冒汗了。修养再好都快忍不住骂句脏话。
常清静是蜀山执剑弟子,又是蜀山掌教的亲传弟子。常清静上前,并不是找死,他们这几个人里,碰上楚昊苍,也只有常清静能接他几招,但宁桃这时候添什么乱!那一瞬间,一众少年看着宁桃的神情凝重,又气又急,无疑于是在看一个死人。
苏甜甜和吴芳咏急得面色煞白,在原地团团转:“桃、桃,过来。”
孟玉琼几乎不忍再看宁桃被一掌拍碎脑袋的画面,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眼睁睁看到宁桃突然跳出来挡在自己面前,常清静面色遽变,苍白的唇瓣颤抖:“走!!”
和楚昊苍这种敌人对阵,最忌讳的就是轻举妄动。
在这一刻,他几乎想都没想,眼睛眨也没眨,旋身上前,把宁桃挡在了身后。
因为紧张,后背的脊柱沟牢牢绷紧了。
没想到宁桃不依不饶,愣是从少年挺拔的脊背后面探出个脑袋出来:“请,请道君手下留情。”
话音刚落,墓室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常清静错愕。
众少年惨不忍睹地闭眼,不敢相信宁桃竟然不自量力成了这样。
对度厄道君这种人求情有个屁用啊!!
然而,让众人世界观差点儿崩裂的事就在这时候发生了,没想到这位以暴戾著称,被关了几百年后更像是疯了的度厄道君,却没立刻动手,目光幽深地盯着这圆脸姑娘看了半秒,鼻子里重重出气,哼哼唧唧了一会儿。
“我就现在就杀他又如何?”
孟玉琼一愣,还没等想明白楚昊苍怎么就大发慈悲废话了一句的时候,宁桃下一句话,又让在场所有人差点儿斯巴达了。
宁桃哆哆嗦嗦,嗓音却响亮:“您、您不能杀他,他是我朋友,恳请道君不要计较,饶他一命。”
“哈哈哈哈哈哈不自量力,你以为你求情我就不杀他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向我求情?你有什么资格向我求情。”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你哪儿来的这自信?”
宁桃白了脸。
她确实想着老头儿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放了常清静来着,没想到人家直接点明了,他根本不在意山洞里那几天相处,她压根就没那么重要。
宁桃一个哆嗦,但事到如今又不可能这么轻言放弃,干脆梗着脖子,目光灼灼地对上了老头儿的视线,一鼓作气地趴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行了个大礼,礼貌诚恳地说:“求道君开恩。”
少女穿着身嫁衣,妆却花了,左一块儿,右一块儿,浑身泪水和血渍晕作了一团。眼里依然闪着无畏的光。
常清静眼睁睁看着宁桃因为他跪了下去,大脑一片空白,喉口好像也随之收紧。苍白的面色倏然浮上了层薄红,心乱如麻得手中的剑几乎都握不住。
宁桃却没想那么多,反正她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古代人,不在乎节操不节操的。
“蠢货!”楚昊苍突然闭上眼,冷喝一声,重重拂袖,暴跳如雷,“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软弱的废物!”
楚昊苍冷笑着,往前走了几步,一转身,在“高堂”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途中没忘抬脚踢飞了几具挡路的纸人。
纸人的头颅掉下来,被他像踢皮球一样一脚踢出了墓室。骨碌碌,头颅滚了几圈,乌黑的眼牢牢地盯着众人看。
在众人警惕的视线中,楚昊苍一手撑着额头,靠在椅背上,若无其事地扫了常清静一样,好整以暇地冷笑,“哼,你们这些废物根本不值得我出手,杀了你们无疑于捏死一只蚂蚁。”
“你们回去告诉谢迢之,告诉他,等着我来取他的狗命。”
说着说着男人又笑起来,笑得越来越猖狂,全身上下剧烈地抖动着,或许是牵动旧伤,又“嗬嗬”地垂着头弓着腰,大口地喘起粗气来。
看到老头儿喘得这么厉害,宁桃心里又着急。
楚昊苍瞪了她一眼,突然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一掌把宁桃推出了墓室,抄起宁桃把她拎了出去。
苏甜甜惊叫了一声:“桃桃!”
苏甜甜一跺脚,变成了只火狐狸想冲上前去咬楚昊苍一口。
却被楚昊苍给一巴掌打飞了出去,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挨我的袍角。”
呃……
饶是场合不对,孟玉真眼角还是不住一抽。
这熟悉的说话方式,能说楚昊苍和楚沧陵不愧是亲生父子吗?!
宁桃一愣,天旋地转间已经被楚昊苍带走了。
脚刚一沾地,宁桃就想往回跑,一道冷喝喊住了她。
“滚回来!那狐狸没事儿!”
宁桃脚步一顿:“真、真的?”
楚昊苍瞪眼:“我骗你这女娃娃做什么?!”
“还是说你嫌弃我拍得太轻了?哼!我现在就去把她拍死,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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