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只不过是一个怪胎罢了。
  十几年前,她能弄死她一次,十几年后,她就能弄死她第二次。
  徒劳的挣扎而已。
  只是看她现在长这样好看。
  再下手,可能会更有趣一些吧。
  静默的后宫,起风了。
  忽然有一阵嘈杂。
  不知道是谁的疏忽,居然把生产后,发疯的贺贵人放出来了。
  就见一个少女打扮的女子,穿着粉粉的裙子,赤着脚,扑腾扑腾的跑来。
  跑步的姿势很娇羞可爱。
  但是是赤脚。
  冬日,地上极冷。
  踩上去感觉都会刺到骨头里的冰冷,脚会黏在地上一般。
  可是贺贵人似乎完全无所觉,一路跑来。
  面带笑容。
  像是个怀春少女。
  她走到跟前,好像才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
  忽然吓一跳。
  她忽然就冲到了和小皇子牵着手的神佑的面前,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场面太荒唐,没有人出声。
  有人居然会认错皇上。
  而且似乎是把一个女孩当做了皇上。
  ……
  疯了的贺贵人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
  抬头微微看了看。
  又左右转头看了看。
  她忽然看到了申皇身边的小昭后。
  一下子从跪变成了跌坐,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可是紧接着又转头,爬着跪到了小昭后跟前:“皇后娘娘,我错了,那日我不该看见你去羲和宫,我错了,你不要烧死我,不要烧死我。”
  ……
  安静。
  场面非常安静。
  羲和宫的火,可能是小昭后让人烧的。
  这是所有人的私下的想法,但是没有人说出来。
  甚至申皇心底都是有一点怀疑的。
  可是现在被一个疯子说出来了。
  众人也忽然明白了,为何怀孕后的贺贵人疯了。
  大概是被吓疯了吧。
  ……
  领养了贺贵人之子李南国的卢妃,静静的站在一边。
  阳光照在她脸上,虽然美不过跟前的洛妃母女,却也别有一种光彩。
  李南国她没有抱出来,让极其信任的姑姑照看。
  此刻她看着李南国的生母。
  心底有一点犹豫。
  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并没有特别伤心。
  因为她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当一个母亲。
  按年纪来说,她和公主差多不大。
  甚至知道孩子没有了,她反而松一口气。
  只是怀着孩子的这段时间,太过痛苦。
  她每日都腰疼腹痛,有时候连头都疼。
  站不住,坐不住,躺不住。
  她那时候就想,这般痛苦,自己会不会在生产的时候就死掉。
  后来,她没有机会经历这痛苦。
  她忽然间就开始理解洛无量这个女人。
  洛无量本来叫洛倾城,当年也是京城第一美人。
  后来被劫匪强盗抢到山寨里,还怀了一个孩子,孩子流掉了。
  她又领养了一个孩子。
  虽然自己是入宫为妃,可是卢妃甚至觉得实际是一样的。
  她每日陪着李南国,从最开始的厌恶,不喜,到现在,只是离开他一小会,她就想回去了。
  回去看看那个孩子,吃了没,哭了没,拉了没。
  甚至会认真的看一个小孩拉的屎,颜色好不好,希不希,臭不臭。
  因为老一辈的姑姑说,从孩子拉的屎可以看出来孩子的身体好坏。
  卢妃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变成这样一个细心照顾孩子的女子。
  她的家族需要她领养李南国。
  她的家族不需要李南国有一个疯子生母。
  可是此刻,卢妃还是突兀的开口道:“贺贵人疯了,疯言疯语,做不得数,是谁照顾她的,还不把她带走,天这么冷,鞋也没有。”
  宫女太监都吓坏了,有了卢妃这一句话,赶紧冲上来把人带走。
  贺贵人如同一只鸡一样,被人揪着走了。
  没有挣扎,没有喊叫。
  第387章 殷雄的请求
  一只五彩羽毛的大公鸡被一个大汉抓着。
  大汉手里的刀一闪而现。
  那只刚刚还嘹亮的喊叫的大公鸡的脖子就耷拉了下来了。
  一双眼睛,似乎还怒目圆睁。
  如流水一般的血从鸡脖子里流出来。
  哗啦啦的,流满了面前的碗。
  不愧是一只很健康的大公鸡,血很多,色泽鲜红。
  这是殷家祭祖用的鸡。
  选的是精心饲养,健康又健壮的大公鸡。
  熙国虽然总被人嘲笑没文化,没规矩,可是他们在祭祖这一块却是很隆重。
  逢年过节,都要祭祖。
  家里有大事,也要祭祖。
  每次祭祖都会全族出动。
  仪式隆重,人员齐全,祭祖完,然后是一起大吃一顿。
  家族总是越发展越庞大,而熙国人喜欢行商,总是会往外跑,若是没有这样齐全的祭祖活动,自家人恐怕都不认识自家人。
  但是有了祭祖的活动,每次大家一起吃喝,就把家里本家,旁支,大大小小的人都能认个清楚,以后再出外,也可以互相照应。
  申国人瞧不起的没有规矩的熙国人,实际在家族里极其有规矩。
  对外,往往都是以家族为单位。
  熙国更像是一个个世家大家族组成的国家。
  因为最早熙皇,唐家就是熙国最大的家族。
  只是如今的唐家人丁凋零。
  连要祭祖,都凑不齐百人。
  殷家却是满满当当,感觉都要上千人的样子。
  当然核心,还是殷克州。
  殷克州带着弟弟殷华,庶长子殷容,嫡子殷雄,站在最前方。
  他面容严肃,一丝不苟的对着高台上的佛龛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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