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难道他父亲也被他杀了吗？
  看到王幸宜害怕的样子，蒋舜轻轻一笑，“我没有杀他，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因为我母亲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我留了他一条命，让他去守护我母亲，我母亲生前没有享过他的福，死后总得让他陪伴。”
  “陪伴，你想让他怎么陪伴你母亲？”王幸宜问。
  “让他守着我母亲的遗像，过一辈子，你说好不好？”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目光无比温柔。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好了，那就随便你吧。”她知道蒋舜只是通知她一下，跟她聊聊而已，并没有要征求她的任何意见。
  如果蒋舜真的会征求她的意见，就不会把她困在这里了。
  “幸宜，今天叶建明说你离开了我是正确的，你觉得呢？”
  王幸宜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可笑。
  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没有必要吗？我现在就在你身边，哪来的离开。”
  “你真的在我身边吗？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明明她就在身边，他的触感也是这么真实，可是为什么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好像触碰不到她的灵魂？
  又或者着，她的灵魂已经丢了，他得到的这是一个躯壳。
  王幸宜心里也清楚得很，她的心已经不在蒋舜这边了，如果说一开始蒋舜背叛她，她很伤心，要离开蒋舜，但是心里依然对他有点留恋。
  那么现在，这一点点留恋也因为他的囚禁，彻底消失殆尽，只剩下了怨恨。
  为什么，每一个她付出真心的男人，最后得到的只是她的怨恨？为什么她就不能保留一点点美好的？
  哪怕离开了，哪怕分手了，他们至少还有一点美好的感觉，让她想起来的时候不至于全都是痛恨，全都是后悔。
  她不奢求有什么童话般的故事，也不指望能像王子和公主一样，她只希望，就算谈一场分手的恋爱，最后也能留下那么一点点美好的回忆，这样的小愿望为什么在她身上也实现不了？
  她以为她不会再哭了，因为她觉得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也流泪了？
  “你哭了吗？”蒋舜察觉到怀中的女人有些发抖，他有点慌了，“别哭，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他好像只能用这种傻傻的方式来讨她开心。
  王幸宜轻轻推开了他，然后躺在了床上，“我累了。”
  她动了一下身子。
  铁链一直在响，蒋舜现在已经回来了，每次他回来之后都会给她解铁链，只要蒋舜在她身边，他就不会锁着她。
  于是蒋舜拿出了钥匙，将王幸宜身上的铁链打开。
  王幸宜的两只手和两只脚踝都已经有些红肿了。
  想到今天，叶建明说为他好，他不由得开始审视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否真的为幸宜？
  如果他真的为她好，她的手臂怎么会红肿，她怎么会这样哀愁呢？
  他牵住王幸宜的双手在她手臂上吻了一口，轻轻吹了吹她的手腕，“幸宜对不起。”